天罪翻着白眼道:“自然是本候了!本候的名声早就臭了,朝野之上连陛下的面子都没给,又在乎他一个相爷?但同样的,本候若是要了这凝香楼,其实就是变相的得罪了相爷,而凝香楼主人却抽身而出,甩的一干二净,还得到本候一个‘念他好’的承诺,这买卖只赚不赔,除非他是傻子,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不把凝香楼拱手让我?哈哈哈哈!”
所有的人……又懵了!
明明一件听起来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可经过天罪这样一番分析,却成了现如今最好的办法,而且……他们甚至有些感觉天罪吃亏了一样。
远在皇宫中的陛下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好嘛!这小子这张臭嘴,死人都能给说活了啊!怪不得自己总被他气的要死要活的……早晚撕烂他那张嘴!
正在这时,正在众人感受天罪那种说不出来的强大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从隔壁的暖阁中传了过来。
“一户侯果然天资不似凡人!老夫之前倒是着象了。”
天罪呵呵一笑,仰起头对小剑说道:“你看,送钱的来了!”
随后,就有一名老者从另一个房间走了进来,花娘和牡丹都赶忙行礼道:“拜见东主!”
天罪并未起身,而是歪了下头疑惑道:“东主?原来幕后大老板还总来这里的?”
老者呵呵一笑说道:“哪个男人不喜欢到这种地方来玩?自己的店自然更要多来才是。”
天罪也笑道:“大人倒也坦率。”
老者疑惑道:“小侯爷认得老夫?”
天罪道:“说不上是认识,不过当天上朝的时候看到大人了,而且站的很靠前哦。”
老者笑道:“那小侯爷能否猜猜老夫的官职?”
天罪歪着头道:“让本候猜啊……太常?”
老者却是猛地愣住了,随后哈哈大笑道:“人人都说小侯爷对于官场之事一点不懂,在老夫看来,却是精通的让人发指啊!没错,老夫正是当年太常,虽为九卿之首但一点实权都没有的太常。”
有些自嘲,但天罪却摆手道:“太常大人不要这样嘛,有个官位不就行了?管他有没有实权,俸禄总是有的吧?这凝香楼总是能建的吧?所谓知足常乐啊。”
太常大人微微点头道:“好个知足常乐。不过老夫十分好奇,为何小侯爷想要这家店?即便算得上风流之所,但终究不登大雅之堂,惹人话柄。”
天罪抠了抠鼻孔,随手抹到桌子上说道:“本候倒是觉得太常大人做了一件好事呐。”
太常大人又是一愣,坐到他的对面笑道:“愿闻其详。”
天罪道:“如今虽然表面太平,但实际边关战事不断,每天都有大量的兵甲死去,百姓流离失所。再加上天灾**,虽不至于说过的苦不堪言,但生活着实艰难,有甚者饿死街头巷尾,或者卖儿卖女只图一饭温饱。哎,尤其可怜是女子。男子能干体力活,即便受到欺辱也无非是心灵受点伤害,一朝得幸更是草鸡飞凤,再不济还可去当兵,最最不济还能去做那违法之事。但女子就惨了,流离失所难免招收凌辱,稍一反抗便是杀身之祸,即便卖到富贵人家也有可能稍有差池就棍棒加身,朝不保夕,寒不知署。这里,虽然名声不太好听,做的事也算是苟且,但……呵呵,天地无道以万物为诌狗!谁生在这天地之间不都只能苟且偷生?”
众人猛地一惊,被那句‘天地无道’震得不行,连远在皇宫的陛下都是忍不住全身一颤,心中说不出的压抑。
天罪继续道:“太常大人,您虽贵为太常,天下比之您高的没有几个,但终究要看着别人脸色过活,凡事诸多盘算,生怕一步错满盘皆输!相爷又如何?哼!他最近想要弄个青楼,还不是想要大把的金钱,好在国库盈亏的时候进献一些,给陛下拍拍马屁?哼,即便陛下又如何?他自己都称自己是‘孤’,孤家寡人一个,成天到晚要防着全天下的人,即便是枕边人和自己下出来的种都要防备,整个是一个人跟着天下在斗,累不累?我们都是苟且偷生啊!那这些女子又如何?如果没有这里,她们可能因为相貌美好而嫁到好人家,也可能同样因为相貌而惨死街头,或者被山大王抢了去做一个玩物。风花雪月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堪,但谁都不可否认其中还是有那么一些美好,这是太常大人带给她们的,所以本候说你做了好事,所以今后这事归本候来做,如何?”
太常大人整个都懵了,好半响才呆呆说道:“小侯爷您的这番言论……称得上是大逆不道了!若是让陛下听到……”
天罪冷哼一声道:“陛下听到?哼,我说太常大人啊,你信不信今日你我言谈,不出明早就会一字不落的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我啊,我不是胆大包天,我也不是侍宠骄纵,只是陛下曾问我治国之法,我没说,他没再问,我还有价值,陛下终究不会因为这不伤大雅的言辞就把我怎么样,当然,这些话太常大人还是不要说的好,陛下他老人家正瞪圆了眼睛挑你们毛病等着罚俸呐,哼,穷逼一个!哈哈哈哈!”
“该死的!”
不用明天早晨,现在陛下就听到了,而且是实时转播,这把他给气的,差点就没背过气去。之前天罪说的那些话陛下倒是还能忍,毕竟那个‘孤家寡人’算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但……说他穷逼,这绝对不能忍了!虽然不知道‘逼’是什么玩意,但穷总明白啊,而且怎么听都很难听啊!
噼里啪啦又是一阵砸,这书房马上就见不了人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