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属下答不出来,请……请少君问下一个问题吧。”
天罪呵呵一阵奸笑,随后又问道:“那好,本候便来问第二个问题,你说你们青云宗杀财阀分粮田,但你们杀过的每一个财阀都是残忍该杀之人吗?我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你们的政策是一边杀掉财阀的武装力量,一边鼓动群众对其进行血洗。王国之法,尚且是伏诛首罪,其下之人因事减免,可是你们又酿造出多少灭门惨案?哦,你可能会说,你们会只去杀那些该杀的家伙,但……你也说过,你们所拥有的地方已经蔓延千里,其中又有多少财阀?难道就没有善良仁德之辈?本候常听人说,‘富欲行善,穷易施恶’,虽然不能全篇定论,但富贵人家穷凶极恶的总不是全部吧?终有善良的老奶奶施粥救济,无辜小娃带给穷人家的小伙伴几块糕点……但事实上这些人你们是全部的杀死了,对吧?即便不是亲自动手,也是假借其他百姓之手,对吧?即便放过了老弱妇孺,也将其赶往别处,了无生机之下……呵呵,他们能活下来的反而更少吧?过的会比普通百姓更凄惨吧?”
“这……”
“呵呵,别着急,本候还没问完。再者说,原本田地皆归权贵所有,他们家中有牛耕马拉,广袤之地从初春到严冬耕种不断,有些植物养地,有些植物耗地,数者互相结合,整体规划,产量便有了保证。但你们将其分给无数百姓,如若均分,其中必有男丁不足劳力不足者,有地不能耕,若按男丁数量,则家中孤寡多者根本无法养活,按人头分,则还是之前的问题,男丁多寡。再之无牛无马,劳作各按喜好想法,种植不一,土地利用不精,我问你,那整片土地的产量是否降低了?呵呵,降低是必然的,虽然均分到每个普通百姓的手中的钱粮是增加的,但实际上所有的收入加起来却是降低了,也就是说……因为你们的做法,正片地方反而变得更穷了,然后你们就要开始收税了,青云宗想要做大,必然要有赋税,你觉得你们青云宗到了战时急需用钱粮的时候,赋税是否会跟曾经那些权贵所要的相当?若是相当,而百姓却更加穷困,百姓是否会更加凄惨?再说,你们青云宗毕竟小地方,百姓耕作虽然受到百般剥削,但终究有国家为依仗,外可抗拒强敌,内可赈灾救援,如今尽归你青云宗所属,若是受到连续几年天灾,你们有粮食去赈灾吗?如若有其他国家路过来袭,你们能挡得住洪水大军吗?所以……虽然他们现在表面上衣食无忧,但事实上从长远考虑,却是前景堪忧的。”
“属下……”
小露感觉自己整个世界观和人生观都被颠覆了,虽然她还不知道有这么个‘三观’的说法,但……她已经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人生来了,自己忙忙碌碌,一直以拯救苍生为教导,可今日突然发现,教导她这些的人反而是犯了最大错误的人,反而是误导苍生,反而……是为了他们那些野心去利用那些百姓罢了,什么口碑什么大计,不过就是一种手段而已。
好半天,她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冷汗从头顶滑落,拼命的滴落在冰凉的地面上,可她发现……自己的心仿佛比地面还要凉。
天罪撇了撇嘴,突然冷声道:“还在那边干什么呐?还不快过来让本候搂着?”
‘输……输了!我把自己给输了!’
小露整个人都有些要发疯了,一方面是自己信仰的破灭,一方面是自己赌局的败北,两相倾轧之下……她突然双眼一翻,便昏过去了。
但实际上青云宗的洗脑是成功的,她原本不会被这三言两语而改变所有的固有认知,但……自从她接触到天罪开始,她的人生和观念本身就已经开始瓦解,开始变化。因为那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让她恍然人生还能这么过,一道又一道美食,让她感悟人生原来还可以有大吃大喝的追求,一日有一日平稳而精彩的生活,让她领悟到‘跟着一个好领导走’的必要性。
所以在她的观念中,曾经高高在上最为坚不可破位置的青云宗旁边,又添上了一个天罪的存在,他们实力相当,仿佛能同时存在,直到……今日先是被道破身份的心虚,又是不小心打了少君的愧疚,还有自己修为瞬间倒退的惊恐……一切一切让她心理防线达到了最低,然后……就遇到天罪大声道明真相,将那牢不可破的青云宗的位置……瞬间击破了!
时也……命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