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昱将白玉骨酒壶的酒倒在地上,酒水一股一股地慢慢倾洒在地上,西门昱的声音轻轻淡淡的:“你是这辈子骗过我最厉害的人。”
“但是却也从无责怪的人。”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地懂了你说的话只是一种欺骗,可是,渐渐懂了之后,怪不起來,只是很想你,尤其是去年小琳儿生下孩子后,忽然想到如果我现在和你遭遇一样的境况,估计也会学你这样做。”
“说來也真奇怪,小时候明明相信你会凯旋回來,可是却把你赢回來的那些弹珠都收藏得好好的,生怕会丢了一样,想你的时候,会去你的房间坐上一会,很多人都说你死了,可是我知道我的爹爹一定会回來,因为我的爹爹说一不二,从來都不会骗我。”
西门昱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在我明白一切的时候,我已经长得够大了,那个时候知道那一些,也沒有那么难受了。”
“谢谢你,爹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什么阴影出现在西门昱的上空,那是一把伞,举在西门昱的头顶。
“下雪了,当心着凉啊。”女子的笑容温柔秀丽,宛如三月轻摇的杨柳,带着无尽的江南春软。
西门昱看着走过來的妻子席琳儿,看着她轻轻浅浅的笑容,一瞬间,好像感受到了丝丝缕缕的温暖,虽然她,只给他遮了一把伞。
“回去吧。”
西门昱微微一笑,他遗传了父母五官中最为精美的部分,皮肤又美如白玉,一袭雪白的狐裘,好似遗落人间的仙灵,他牵起女子纤瘦的手。
一直以來,西门昱和妻子琳儿的关系都很好,两个人举案齐眉,好像沒有任何的矛盾,但这绝不是相敬如宾,西门昱喜欢与人交谈,而琳儿很安静,但他说的话她都能懂,在他不高兴的时候,轻轻的一笑,就好像能抚平西门昱躁动的心,这是除她之外的任何女子都无法给予他的一种力量,她有一双温柔的手,能抚平他心灵的褶皱,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他们就能很好地理解对方,这是多年的相处所沉淀出來的一种心灵相通。
至于另一对的话,那就……
“病猫子我要嫁人了。”
“嗯。”
“你也真是沒一点良心啊,我们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
“那祝福你。”西门泽仍旧是万年不变的平静脸孔,淡淡地说道。
“祝福什么啊,你知道我要嫁的是谁吗?一个又肥又大的糟老头子,比我爹年纪还大…”云霓老不高兴地说道,“说起來这事还要赖你,谁让你把我的行踪告诉我爹的,害得我呆了这么久的王府不能待,要被接去漠南那种破地方,现在还要被我爹逼着嫁人。”
“不想成婚的话,很简单啊,你可以像你小时候一样逃婚。”
“不行啊,小的时候我爹对我好差,可是我被接回家的这几年,他对我特别好,还说以前都是他的错,会好好补偿我,这次我也看清形势了,如果我不嫁那个老头子,我爹会很惨啊。”
“那就嫁吧。”顿了一会,西门泽才说道。
“算我白來找你了,沒义气的臭家伙。”云霓不悦地说道。
“因为,你经常跟我比,那我呢,也确实承认你比我强,那么,我一个弱者说的话自然不够有效力……”
听到这话云霓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之后摆出一个特别阳光灿烂的笑脸:“不是啊病猫子,其实一直以來都是你比我强啊,我可是拍马也不及您老人家啊……”
“左右你爹找人联姻,目的也不过为了壮大你藩族势力,你只要找一个权势大过那老头子的熟人联姻,问題不就可以迎刃而解?”
“熟人联姻……那我不还是要嫁给熟人?不过嫁给熟人也比嫁一个又丑又胖的老头子强,可是找谁好呢?”云霓一开始也很不乐意,说來说去还是得嫁人嘛,不过好像女孩子都是要嫁人的,早嫁晚嫁也是嫁,只要不是嫁的人太对不起观众,那也……随意啦。
云霓眼睛在西门泽如画的脸上打量,这几年这病猫子出落得越发人模人样了啊,被云霓那直勾勾的目光打量着,西门泽常年苍白的脸上升腾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红色。
他清了清喉咙:“你想好了沒有?”
“想好了…”云霓高兴地将手按在西门泽的肩膀上,特别哥们的姿势,“我要嫁给丘丘……”
“……”
“不行。”西门泽几乎是下意识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