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自然不会告诉他,这是一对好基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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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辰打了一个哈欠,将两条腿在柔软的貂皮上尽量伸直,车箱里很温暖很舒服,比之在冰天雪地里独自行走,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车厢内除了周辰自己就再无旁人,那个胖子和他的两个‘侍女’此时恐怕正在雪地中跋涉,体会着周辰初到此间的心情。
打发了对方,抢下马车并不是什么难事,胖子武功尚可但却不是周辰的对手,被点了穴道,胖揍一顿,扔在了雪地上,同时那两个娈童亦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周辰好心的将他们一手一个,全都扔下了车,去陪他们的主子。
他只留下了马车和驾车之人,这样就足够了。
周辰眯着眼睛,闭目养神,这段旅途实在太长了,他虽然不觉得疲倦,但却有些无聊而兴趣索然。
不知过了多久,车夫在外面道:“到集镇了,小老爷要下车用饭么?”
车夫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会武功,只因长相不俗才被那个胖子看中,让其驾车来彰显门面,车夫对自己的前任老爷还是很畏惧的,但是看到周辰将其几下就打倒在地后,对周辰这看似年纪不大的少年再也没有了轻视之心,反而更加的敬畏起来。
周辰闻言睁开眼,推开窗户看向外面,打量两眼,这才开口道:“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先找间客栈安顿下来,然后再去吃饭。”
车夫答应着,重新驱赶着白马,驾车朝镇中行去,一会儿就找到了一间客栈。
周辰下车,来到客栈门前,四处观瞧。
小镇上的客栈不大,这时住满了被风雪所阻的旅客,就显得分外拥挤,十分热闹。
院子里堆着十几辆用草席盖着的空镖车,草席上也积满了雪,东面的屋檐下,斜插着一面酱色镶金边的镖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使人几乎分辨不出用金线绣在上面的是老虎,还是狮子?
客栈前面的饭铺里,不时有穿着羊皮袄的大汉进进出出,有的喝了几杯酒,就故意敞开衣襟,表示他们不怕冷。
周辰让车夫去安排住宿,他却转身走进了饭铺内,找了张角落里的桌子,要了壶酒,慢慢地喝着。
饭铺内食客不多,唯有一桌两人引起了周辰的注意。
一个虬髯大汉和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公子。
中年公子穿着不是华贵的衣服,长的也并不特别,他身材很高,面目英俊,但却有一丝憔悴之色从眉间流露出来,脸上带着病容,而且还时不时的弯下腰去咳嗽,他实在是一个平凡的人。
他面前放着一碗酒,偶尔会拿起碗放到嘴边喝上一口,他酒喝得并不快,但却似乎可以不停地喝几天几夜。
他手上拿着把小刀,在一块坚实的松木上雕刻一个人像,刀锋薄而锋锐,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
这是个女人的人像,在他纯熟的手法下,这人像的轮廓和线条看来是那么柔和而优美,看来就象是活的。
他不但给了她动人的线条,也给了她生命和灵魂,只因他的生命和灵魂已悄悄地自刀锋下溜走。
他已不再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