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夜凝的解释，马超也只能再次默默点头。事实上，这些天他也感受地到，体内的黑色血液明显比之前活跃旺盛了许多，毒老鼠那变异的毒素，好像不仅没有过多损害他的身体机能，反而还给了黑色血液另一种特性。

虽然直至现在，马超都没有做过试验，但他确信，让荒野上一只迅疾兔服下自己的血液，得到的结果，肯定就是一只被毒死的兔子。

这样的变化，让马超越发感觉自己正在飞速脱离人类的范畴。同时，他也更加惊惧在杰西卡私人医院的疗伤期间，自己获得的无尽潜力——加入黄泉训练营不到一个星期时间，马超发觉除却以前自己那些怪异技能，和这次偶然因祸得福出现的毒素免疫技能外，还轻而易举又获得了力量、耐力、防御的这些格斗域的提升以及灵能操纵的提升。

并且，这种提升似乎还远未达到身体承载能力的极限。可想而知，用五百斤黄金激发出来的这具身体，到底有多强悍。也因此，马超对杰西卡接下来要下的一盘他几乎一无所知的大棋，越发抗拒和担忧。

不过，对于将来这些很不确定的因素，马超还不想浪费太多的情感和思索。疗伤这些天里，他发觉另一个近在咫尺的明显改变，还是那位护士闫娜。

闫娜每天都会按时给马超注射解毒疗伤的药物，仔细登记马超的身体状况。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每一天闫娜都会比前一天更劳累些。马超体验过那种疲累，那是将自身体力榨取极限的反应。只不过，对于这位护士如此渴望身份的转变，马超没有任何资格鼓励或指点。

不过，似乎因为第一次偷袭的成功，闫娜好像将更多的心理寄托投射在了马超身上。每次离开房间的时候，她总会想办法与马超亲热一下，方式方式各有不同。有时是亲吻，有时是抚摸，有时候则是简单的拥抱。

虽然，到了后来，马超已经有足够的体力和能力躲开闫娜的骚扰，但后来闫娜也再不用那些偷袭和技巧。每次她只是用疲累和期待的眼神看向马超，就能获得马超不忍躲避的迎合。说实话，到了后来，两人其实都不知道这样的亲热究竟是情人之间的试探，还是一人给予的情感施舍。

但闫娜好像已不在乎这些，每次能静静在马超怀里躺上一刻后，她就会努力挣脱疲累的身体，精神奕奕回答自己的房间倒头大睡——以本身只有三阶，且潜力也被基因改造药剂破坏的身体基础来说，闫娜的进阶要花费比那些学员更辛苦沉重的极限训练代价。

在闫娜的刻意引导下，马超凭借他精密的身体反馈，已经对闫娜的身体结构了如指掌。而在这一基础上，他渐渐也了解到这位平时以艳丽现身的护士，背后那张倔强却强忍哭泣的心。只可惜，末世上有太多如闫娜一样的人，马超也根本不是什么圣人。两人畸形且谁也不能捅破的隔阂，使得两人都不敢在对方身上投入太多。

可是，这段时间闫娜毕竟形色越发匆匆，且每日安静之下那更深切的索取挣扎。使得再蠢笨的男人也看得出来，她一定发生了什么很难以抉择的事情。躺在病床之上的马超根本没有任何外界来源，也无法帮助到闫娜。他唯一真切感受到的改变，是每日闫娜给他注射药物的时候，手指开始慢慢颤动，而那些淡绿色的针剂也一天天变得浓黑起来……

直至有一天，一次意外，才让马超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一次，是闫娜照例离开马超房间后的下午，马超听到闫娜这次罕见地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向着操场走去，平时马超不会关注这些。可躺在病床上的他，除了尽情挥霍他那充裕的灵能技能外，也没什么排遣无聊的节目了。

随着听力逐渐扩散到操场，无数嘈杂的信息瞬间刺痛了马超的大脑。几经忍受和分析判断后，马超才艰难找寻到闫娜那熟悉的脚步声。而这段时间，她似乎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并且，在马超刚捕获到她的时候，她同时还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越发显得心事重重。

然后，闫娜似乎匆匆走到了一处僻静的转角，接着马超听到了一声混乱的声响及闫娜的惊呼。显然，那个地方早有人在等着闫娜。

再之后，马超听到了一声已经算得上熟悉的声音——那是威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