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看了他一眼便神情黯然地转身离开了,她这才明白他心意已决,就算自己再闹腾下去也是枉然。她一边回忆着曾经走过的日子一边不停地抽泣起来。此刻,她似乎才想起陈国财对她的种种好来,她除了懊悔还是懊悔,错过了就无法再回首,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来一样。她蹲在天桥底下的角落里伤心欲绝地哭了好半天,最后才在好多路人好奇的目光中逃开,拦了一辆的士往罗湖方向而去。
小依瘫软地坐在车里眼泪依然似缺堤的湖水一般无声无息地直往外涌。她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未来是一片迷茫。那个老外若是知道她离婚了会同情她吗?会娶她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个老外已是有家室的人,况且人家最开始也说得很明白,两人都各自有家庭只偶尔在一起开心不附带其它东西。她自己也是欣然接受的,自那一刻后她就开始鬼使神差的贪恋着他给她带来的种种新鲜而又刺激的欢愉……
小依一想到这些心就不由自主的只往下沉……一惯养尊处优的她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或许以后她才能真正体会到自己的确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一步错步步错的道理。才会真正明白什么是现实生活中的愁滋味;也或许才能真正懂得一味自私于执我不仅伤害了别人还伤害了自己。
陈国财在办公室楼下转了一圈,望着满大街闪烁的霓虹灯,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他面前,他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心里不由得惆怅起来。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当他穿过斑马线抬眼看了看斜对面的那家西餐厅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餐,肚子饿得咕咕作响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朝那家西餐厅走去。
他上了二楼坐定便一鼓作气地点了牛排,烤鳗鱼,水果沙律,炒意粉,罗宋汤,还特意叫了一瓶红酒。
当这些食物全部摆放在他的面前时,他才发现有三样居然是小依喜欢吃的,他不由得笑了笑并自言自语地道:“看来这个点菜的习惯以后要省略掉了。”
用餐完毕,他拨通了文律师的电话。
“怎么样?你约见小依了吗?”
“唉,不是我约见她,是她今天下午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是吗?我这个激将法不错吧?”文律师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还是我朋友吗?幸灾乐祸的。”
“我这也不是为你着想嘛。”
“那些照片你可千万别泄露出去了。”
“放心吧,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我打算把那套公寓房子给她,你帮我再修改一下协议。”
“唉,没想到你还这么善良。”
“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也是为自己积德。”
“呵呵,这可不像你陈老三的做派呀。”
“我怎么了?我做派很差劲吗?真是的。”
“开玩笑。”
“我得提醒你呀,你们做律师的也要积德,否则以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去你的,不许诅咒我,我可是最公正最有人情味的律师。”
“别自我标榜了,你要真是太人情,在香港早喝西北风去了。”
“哈哈,偶尔也是现实所迫没办法的办法。理解万岁。”
“好吧,理解万岁!挂了啊。”
“嗯,拜拜!”
三天后陈国财安排了一下手头工作,他把一些重要客户联络方式交给了林丹,然后同陈国栋请了几天假便飞往了多伦多。
白静特意端了一碗汤放在陈国财面前道:“给你一碗心灵安慰鸡汤,趁热喝吧。”
“谢谢。”
陈国财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唇道:“这是你做的?”
“废话,不是我做的还有谁?”
“我说嘛,老妈做的味道怎么到二哥家里就变样了呢?”
“呵呵,好喝吗?”
“好喝。我突然觉得好饿。”
“那多喝点儿。我再去给你热菜。”
“谢谢二嫂。”
“你叫我什么?这么难听。”
“呵呵,一时高兴忘记了,马上改正。”
白静笑呵呵地进了厨房。
陈国梁笑了笑道:“怎么样?事情办好了吗?”
陈国财四下看了看道:“嘘,老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