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鱼道：“不知你们还是否记得，我上次跟你们说的问仙楼重金聘请天语者那件事？”

谭阳和胡眉儿对视了一眼，心里一震，道：“记得，后来怎么了？”

“我听李掌柜说，天语者是请到了，不过却发生了一件极为诡异的事。”余小鱼道，“问仙楼在太平山顶，按天语者的吩咐花巨资筹建了一座七星法坛，为的就是想请天语者推演出谁是凶手。那天的行法过程中，不知怎么回事，那个天语者突然口吐鲜血晕倒在地，更为诡异的是，天语者瞬间牙齿脱落、皱纹满脸，黑发变白发，整个人老去了几十岁，据天语者自己所说，他是因为遭罹天机反噬，被抹去了百年寿元。”

“还有这事？”胡眉儿咂舌不已道，“后来怎么样了？那个天语者推演出谭阳来了吗？”

余小鱼道：“据李掌柜说，那个天语者不知用了什么秘法神通，竟然追本溯源，将时间回溯到了万兽妖林出事那天，岚州郡巡查使朱武亲眼目睹了事发过程。”

谭阳一惊，道：“什么？他看见我了？”

“不错，霍桐、李天赐和你，都出现在了画面中。”余小鱼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当时画面维持的时间很短，再说你去万兽妖林时不是戴了人皮面具吗？他们能看清你的衣着和身材，却看不出你的真面目，不过你那张人皮面具以后千万不能再用。还是毁掉为好。”

谭阳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还有这种逆天异术，这个天语者的确有几分真本事。”

胡眉儿皱眉道：“余兄。那个天语者叫什么，住在哪里？”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难道眉儿姑娘也想找他算上一卦不成？”余小鱼笑道，“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据说这个天语者是东土第一人，他的身价可不是咱们能请得起的。我听李掌柜说，这次问仙楼之所以能请到他，是送了一本叫什么《金箓玉函》的古本秘籍。而且光订金就预付了两万晶石，事成之后还有五万晶石的报酬。问仙楼可真舍得下血本，搞得我都心痒了，你说我要是将谭阳供出去，岂不就发大了？”

谭阳和胡眉儿都没笑。反而一脸凝重。

余小鱼慌忙道：“喂喂，开个玩笑而已，你们可别当真，我余小鱼这辈子都不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你们……”

谭阳摆手打断道：“余兄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想一想，这个天语者既然有如此神通，等他恢复过来以后，还会不会再施神通？这人可是个心腹大患！”

余小鱼一愣。惭愧道：“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谭阳道：“这个天语者到底是何方高人，他长得什么样子？”

余小鱼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此人看上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道，长得獐眉鼠目，形容猥琐……对了，听李掌柜说，他不知什么原因损毁了一目，只剩下了一只眼。”

“独眼老道？”

谭阳倒抽一口冷气。一个邋遢道士的身影蓦然浮现在了脑海里，当初就是因为他的胡言乱语和诡异举动。才导致了自己一家人的祸事接踵而至，而且那个邋遢道士当时的确自毁了一目，难道是他？

这可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这个天语者竟然很有可能就是当初那个邋遢老道！

“余兄，此事事关重大。”谭阳道，“麻烦你回去后，尽量查清这个天语者的底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见一见他。”

“好吧，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余小鱼道，“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一有消息我会马上来给你汇报。”

余小鱼走后，胡眉儿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天语者，就是你说的那个当初去过你们村的那个江湖骗子吧？”

谭阳点了点头，道：“十有八九就是他！不过看来他不是江湖骗子，而是一个真正的天语者。”

“正因如此，你不能杀他。”胡眉儿道，“天语者可不是普通占卜卦算的江湖术士，他们身聚善业太多，杀这种人比屠戮凡人加持的业力还多无数倍，你可得三思而后行。”

谭阳脸色一沉，森然道：“这个我不管，能不能活，就要看他自己是不是明白事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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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