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慌什么?”令孤雁毕竟经验丰富,悄声道,“别忘了,咱们现在还是千龙门属下弟子,谭师弟,还是由你来出面应对,看看能否蒙混过关。”
逃,肯定是来不及了,凭来人的证罡境界修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追上;战,显然也是自寻其辱,虽然自己这四人可以算得上是凌海阁精英中的精英,但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恐怕在人家面前走不了几个回合就会束手就擒。
谭阳低声道:“我会尽量应付,但如果万一不成,我劝大家也不要拿着鸡蛋碰石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即使他将咱们捉回千龙门,也没有必死之罪,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软骨头!”袁天罡不屑道,“袁某宁死不辱,宁可死战也决不当俘虏。”
谭阳最怕的就是这一点,当初在湖畔大战中,他深深领教过钟鸿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大小姐脾气,现在又有袁天罡拱火,势必会闹成鱼死网破的局面,万一钟鸿影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就无脸再回凌海阁了。
“宁死不辱?”谭阳冷笑道,“袁大少,你似乎以前早就被人家辱过好几次了吧,就别差这一次了。”
袁天罡气得浑身哆嗦,大怒道:“你!你这个狗……”
“都住嘴!”钟鸿影冷声斥道,“大敌当前,你们俩居然还有心思自相残杀。一个个小肚鸡肠,拜托二位有点男人样好不好?”
正说话间,一团银色光芒划破长空。从海天交际的天边激射而来,光华一敛,一位鹤发童颜的灰衣老者在虚空中现出身来,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谭阳不卑不亢地抱拳道:“这位前辈,这句本来应该是我们问你,不过看前辈袖口上也有我们千龙门的飞龙标志。您应该是本门的前辈尊长吧?”
灰衣老者傲然道:“不错,老夫姓梁。是千龙门通天峰分舵副舵主。”
原来这位灰衣老者,正是通天峰赶来的梁副舵主!
四天前,梁副舵主通过跃迁阵到达夷洲岛后,从值守弟子口中得知。有八个千龙门弟子奉门主法旨跃迁而来,已经在两个时辰前离开了此地。
当时一听完,他就断定这八人肯定是假冒者,而且很可能是冲着赤尾屿去的,于是他顾不得多做解释,一路朝着赤尾屿方向径直追了下去,而谭阳一行人已经绕道而行,所以直到他一路追到了赤尾屿附近也一无所获。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罢休。也没有通知赤尾屿的同门,而是独自开始在周围海域搜寻起来,企图抓到那批假冒者。所以,虽然谭阳等人也穿着千龙门的服饰,但他还是追过来拦截盘查。
“哦,原来是梁前辈,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识一家人了。”谭阳笑道。“前辈这是想去赤尾屿吧?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几个负责这片海域的巡逻任务。任何人包括本门之人必须出示通行令牌才能通过,还请前辈配合一下。”
梁副舵主狐疑道:“这里离赤尾屿至少有三百里,你们怎么会巡逻到这里来了?”
令孤雁插嘴道:“前辈有所不知,我们这已经是第二道海上关卡了,最外围的同门已经巡逻到五百里外的海域了。”
梁副舵主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再说那批假冒者据说是八个人,而眼前这批弟子只有四个人,看来很可能是本门弟子了,不过为了踏实起见,他还是说道:“老夫不去赤尾屿,也用不着给你们出示什么令牌,反过来,老夫倒是要检查一下你们的身份令牌。”
谭阳等人缴获来的四枚身份令牌,本来就来自通天峰弟子,用来糊弄别人也许可以,但想糊弄通天峰副舵主,却很有可能不打自招了。
“梁副舵主,您这似乎有点过分了吧?”谭阳毫不客气,以进为退地道,“我们是夷洲岛属下弟子,并不归您管辖,再说前辈一不出示身份令牌,二不出示通行令牌,我们有权请前辈跟我们走一趟,以验明您的真实身份。”
“大胆!”梁副舵主怒道,“你竟敢以下犯上,老夫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令孤雁连忙道:“前辈息怒,我们这位师弟一向耿直,言语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上面严令我们必须仔细盘查所有去往赤尾屿之人,我们这也是奉命行事,不得不为。”
谭阳做出一副惧怕状,摸出了在赤尾屿得到的那块内部通行令牌,递给了梁副舵主道:“前辈,这是我们的巡海令牌,请您过目,不过公事公办,还要麻烦前辈也出示一下您的身份令牌。”
“嗯,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识趣。”梁副舵主脸色稍和,接过令牌扫了一眼,然后摸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一同递给了谭阳,继续道:“这是老夫的令牌,想查就查吧。另外,最近几天,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一批可疑之人?这批人总共有八人,三女五男,而且还化妆成了本门弟子。”
他说的果然是自己这批人,而且这批人里的其中四人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可真是相逢不相识了。
“没有。”谭阳一边将令牌交还给他,一边摇头道,“反正我们几个负责巡逻时,没见过有八人同行过。前辈,这八人是什么来头?化妆成本门弟子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