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是那么蓝，润红的骄阳为晴天增添一抹色彩。

白天莫歌仍旧前往死亡森林，猎杀了不少魔化妖兽，收获较比第一日多了一倍，至于其他几人并没有什么动静，多半是在各自房间中静修。

不知不觉，朦胧夜色降临，月光清幽，星光闪闪，灿烂的灯火将死国都城映衬的璀璨耀眼。

后知后觉，莫歌又来到了昨晚的小桥、溪水。

“你是外来的仙士么？”

和昨晚路过此处时候一模一样，他走过小桥，就听到了一道宛如百灵鸟欢唱一般，悦耳动听的声音。

看来小公主已经将昨天见过莫歌的经过，忘得干干净净了。

因为是第二次说话，这次莫歌没有像上次那么拘谨，反而放松了很多，平静的望着水中少女，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静。

除了溪水流淌的哗哗声，四周寂静。

“你认识我？”

过了一会，小公主柔和的望着莫歌。

“昨晚认识的，我叫莫歌，或许你已经忘记了。”莫歌点头，含笑开口。

“看来昨天发生的事情，我又全部忘记了。”

小公主叹息，露出一丝歉然的笑容。

“过去一天，我就会将前一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部忘记。”

莫歌闻言，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心中有了几分怜惜。

“你能告诉我，我们昨晚都说了什么吗？”小公主抬起玉手，将落在脸颊上几缕青丝拢在耳后。

“没说什么。”

莫歌缓缓摇头，继续说道。

“你只是和我说，你想要告诉我你叫什么，但你却是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是这样啊。”

小公主美眸眨动，露出一抹微笑。

“与我这样什么都会忘记的人说话，一定很无趣，你明明知道今日过后，我又会把你忘记，可你又为何停下脚步和我说话？”

这个问题，让莫歌很是迷茫，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第一天是巧合遇见，那第二天他路径这座小桥，还会是巧合么？

“因为我能感受到你的孤单。”半响过后，莫歌肃然开口。

“孤单？”

小公主听了他的话，有了沉思，越想越是出神，过了好一会。

“你感觉到我孤单，所以才留下来陪我说话？”

莫歌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在听到这句问话的时候，他竟是没有半点迟疑的点头。

“你与那些人不一样。”小公主欣然一笑，轻声开口：“那些人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些话。”

两天以来对小公主有了一些了解，莫歌并没有感到她有什么可怕之处，反而觉得她比任何人都要孤单。

“你都忘记了曾经发生的事，又怎么能区分我与那些人不同？”

稍作沉吟，莫歌还是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小公主微微低下头，轻声喃喃：“其实我并不感觉孤单。”

“不孤单。”莫歌皱眉。

“如果一个人什么都不记得，每天见到的都是全新事物，那也就不会感到孤单了。”

“因为你连自己怀念的、想念的曾经都忘记了，又何谈孤单，但我还是很想记起曾经发生的事情，无论快乐、悲伤，想要记起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与那些回忆。”

“即便让我孤单一生，我也愿意。”

声音落下，小公主缓缓抬头，秋水眸子望着莫歌。

“你孤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