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肆钰惊慌失措的从荒废的宫殿跑出去,可是才一出去便迎面撞上了一堵肉墙。
“遇鬼了?”隋卿瞥了一眼怀中惊慌失措的肆钰,并没有讨厌她的接触,反而因为那头顶传来清香的味道,让隋卿一时间竟有些贪恋起来。
肆钰听见隋卿那熟悉的声音,急忙从隋卿怀中退出,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下害怕的心情。“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说,母妃出事了,你跟我来。”隋卿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低声道。
“出什么事了?”肆钰一愣,她才刚离开没有多久呢,陈妃怎么就出事了。
“跟上。”隋卿看着从宴会上散场的百官,这里是出宫的必经之路,此时他们都三三两两的朝着这边走来。
肆钰看了看不远处的熙熙攘攘走来的官员,看着已经走远的肆钰,低着头跟了上去。
“三皇子。”
“三皇子。”众臣看见迎面走来的隋卿,都不由得打招呼道。
隋卿只是莞尔一笑,看着眼前的众臣,客气道:“今日大家受惊了,早点回去歇息歇息。”
“好好好。”众臣皆是满脸笑容。
嘭~正说着,忽然一个身影重重的倒在地上。
“丞相。”一旁的官员见状,纷纷围上前去,没有人帮忙扶一下,只是站在旁边指手画脚的道:“看看,女儿没了,整个人也废了。”
“皇上早该换丞相了。”
“听说女儿是因为四皇子才没的,所以皇上……”最后一句不知是谁说的,话说出口之后,众臣纷纷噤了声。原因无他,在场还站着一个三皇子呢,那可是四皇子的哥哥呀,虽然不是同父同母的。
隋卿虽然心中不高兴,但是面上却毫无表情。对着一旁的侍卫道:“丞相喝醉了,出宫不安全,将丞相先扶到我宫中休息。”
呵呵~嘿嘿~哈哈~
官员脸上出现各种各样的笑容,只是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几乎那笑都是不达眼底的。
不远处的肆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所有人都走完之后,肆钰才缓缓上前,“是回宫还是去陈妃宫中?”
“去母妃宫中。”隋卿在肆钰面前终于表现出自己的情绪,脸色也有些骇人。
肆钰咽咽口水,看着隋卿变化之快的脸色,差点就拍案叫绝了。
“母妃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所以……”到了陈妃宫殿,隋卿一边引着肆钰往里面走,一边轻声道。
“什么不好的消息呀?”话音未落,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从殿中传来,如果仔细听的话,不难发现语气之中带有的一丝不悦。
隋卿和肆钰同时侧目,看向那发出声音的男子。明净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年约四十左右,可是从他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四十而惑的感觉。只是那双深邃的眼里,散发着淡淡的力不从心。与此同时,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寒气,让旁边的侍婢和太监都人人自危。
隋卿脸色一变,标准的笑容出现在脸上,“父皇怎么有空过来,惜贵人还好吗?”
不提惜贵人还好,一提惜贵人隋钰帝的脸色一沉,手掌重重的拍在一旁的桌上。“你还有脸问她好不好?”
“请父皇直言,隋卿做错了什么。”隋卿一下子跪倒在地,虽然匍匐在隋钰帝脚下,不过想也知道,心不甘情不愿的。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错在有一个这样的母妃。”隋钰帝淡淡的瞥了一眼内殿的陈妃,眼中再也没有往日的爱慕和情义,有的只是一丝淡淡的失望。
“母妃?”隋卿皱眉,母妃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什么,父皇为何会这般说。
隋钰帝哀叹一声,“算了,现在她也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了,你是她唯一的孩子,日后好生看着她,不要让她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了。”言毕,隋钰帝起身,束手出了陈妃宫殿。
“恭送皇上圣驾。”身后的侍婢太监见状,不由得纷纷松了一口气。
“母妃呢?”隋钰帝才走,隋卿便直冲内殿。
才进入内殿,隋卿便看见自己的母妃靠在宽大的贵妃椅上,一身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卿儿,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陈妃缓缓转头,隋卿这才看见,陈妃脸上一脸的泪痕。
“母妃。”隋卿走上前拦住陈妃的肩膀,“母妃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或许母妃以前是有一些手段,可是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母妃便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以前的那些手段也通通收了起来,这隋卿是知道的。
“既然我什么都没有做错,那皇上为何如此对我?”陈妃一脸的哀怨,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洗刷,只剩下满脸的疲惫。
夜半,隋卿为了哄陈妃睡觉,一直陪伴在陈妃床榻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妃,只怕陈妃会忽然惊醒。
“放心吧,她睡得很好。”肆钰终于从屏风之后走了进来,看着陈妃唇角那一抹轻笑,拍拍隋卿的肩膀安慰道。
隋卿这才从陈妃床榻边上站起身来,走出内殿,看着仍然在外殿等候的侍婢太监,“今晚皇上过来,到底说了些什么?”
“回,回三皇子的话~”距离隋卿最近的一个侍婢被大家推出来说话,看那着装,应该是陈妃的贴身大宫女。“皇上今日前来,说,说贵妃娘娘暗害惜贵人腹中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