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对我说……”白灵突然屯了一下。
疯子说:“你让我说什么?”
“你为什么叫疯子啊!这个名字真难听!”
白灵说完,把身子朝椅背上一靠,笑的花枝乱颤。
深秋的天气,一天寒似一天。北风中夹带着无情的寒气,一阵阵的吹来,像一个心怀恨意的女人那淡然的冷漠一般。
苏秦和杜娟走在阿尔城的街道上。似毫不为冷风所动,杜娟像个怕冷的小猫咪一样,躲在苏秦的大衣之下。
风吹乱的苏秦的的头发,把一粒细沙吹进了他的眼中。苏秦一边走,一边揉着眼睛。不时的抬头望一下苍茫的天际。
他们在这里住了十二天了,逛遍了阿尔城中的每一个大商场,为杜娟买了数不清的衣服。
苏秦还为杜娟买下了一堆的化妆品,让她用以滋补在丛林中因寒风和缺水而皴裂的肌肤。才短短几天时间,杜娟的皮肤腠理就恢复了原有光滑,甚至比先前还要细腻粉嫩。
杜娟的身上一整天都散发着清香,这让苏秦怎么也闻不够。苏秦戏称杜娟是他随身携带的香囊。
“宝宝,天这么冷,你就少吃点冷饮吧!”苏秦眼中那粒细沙随着一滴眼泪流了出来。他用力的巴眨了两下眼睛,觉得舒服多了。就低下头对躲在自己大衣内的杜娟这样说。
“才不,我就要多吃!”杜娟用任性的口气说,其实她并非是任性。这是她的一个怪癖,天气越冷她越爱吃一些冰冻的东西。
“那就吃吧!”苏秦说着,把大衣裹紧了一些,只让杜娟的头露在外面。“我们今天去恒发日贸!”
表面上看起来,苏秦在这里是游手好闲,其实他是在这里观察商业销售的不成文规则。在龙城,他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并不是那里的商人比这里的奸诈,而是他们几乎全都被四个家族垄断了。所以不管到哪里,那些商人都会串通一气,苏秦所到之处,他们都会做出一付童叟无欺的样子。
这让苏秦无隙可乘,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在里摸索一番。阿尔城无论从面积还是繁华的程度都可与龙城相颉颃,但这里却少有龙城那种对权贵趋之若鹜的势利。
也许是苏秦还没有真融入到这里,也许是他对公平的市场还报有一点天真的希望。总之,在这十二天中,他一直徘徊在一个无形的规则之外,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不得其门。
来到了恒发日贸门前,杜娟像一只看到了温暖的火光的鸟儿一般,从苏秦大衣内一跃而出。
恒发日贸并非是那种人人都能消费的起的地方,这里的商品针对的是上层社会中的贵妇名媛。当然了,这里的东西也都是响当当的品牌货。
门前挂着一个绣着一朵牡丹的紫色大帘子,单就这个帘子来说,它就把阿尔城内的女人明显的分成了两个阶级。
一种是衣食无忧却又穿金戴银的女人,一种是终日忙碌却不敢花钱的女人。
苏秦在心里不下百次的思考过这种奇怪的现象,却也不得其解。他此时看了一眼那朵在冷风之中依然娇艳的牡丹,想起了东方大国一个伟大诗人的一句诗……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
苏秦的这个表面看起了放荡不羁,却又富可敌国的年轻人的思想正在日趋成熟。他看到一般富家子弟所看不到的一面,并且加以推敲,最终得出了一种正确的看法。
杜娟掀起门帘就朝里钻,突然与里面一个向外走的从撞了个满怀。
可能是杜娟往里钻的太猛了,也许是里面那个人太柔弱了。
尖叫是杜娟,可倒地的却是里面那个人。
苏秦收起自己如冷风一样的想法,一步走了进去。他看到杜娟捂着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而仰面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则双手撑地的站了起来。
那是个女人,站在那里足足比杜娟高出了半个头。一头的长发辫成了无数的小辫子,垂耷在丰润的肩膀上。
一对大耳配上她尖尖的下巴,给苏秦一种惊鸿一瞥的惊艳之感。挺直的鼻梁,浅灰色的眸子。灵动的脖颈下面是一对美丽的锁骨。
从那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异域的风情。
“不好意思,对不起!”苏秦感到了自己的失态,连连道歉。
杜娟走到苏秦身边,紧紧抱着苏秦的胳膊,盯着那个女人也说了一声:“对不起!”
那个女人笑了一下,用轻浮的眼神看了一眼苏秦。
那眼神中满是媚狐之气,和她的衣着打扮没有一丝相皆之处。
苏秦的歉意这情顿时荡然无存。
那个女人说:“没事!”她刚说完这两个字,向前一迈步突然以哎哟了一声,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苏秦出于本能,伸手扶住了她。
那个女人看到自己的小伎俩得逞了,就扶着苏秦的胳膊说:“谢谢了,我叫满落,能认识一下吗?”
这下苏秦也不好推却了,别人以礼相待,自己也不横眉冷目。
他握了一下满落的指尖说:“苏秦,这是杜娟。”
杜娟倒不像苏秦那么敏感,她挺喜欢这个满落的。她深深的眼窝中有一对梦一样的眸子,还有她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这都足以勾起杜娟的好奇心。
本应就这样擦肩而过,却没有想到,杜娟竟然主动邀请满落一起去喝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