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老妇人放下手里的喷壶,在裙子上擦了擦手,笑着走到了苏秦面前。
王威和疯子跟在苏秦身后,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别说他们两个不知道,在今天之前,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苏秦还有这么一个落脚点。这是苏秦在来到冉城的第二天,就找到的地方。
苏秦不轻易的来这里,但是这里却是发生意外时,一个可以让他暂避一时的去处。这个老妇无儿无女,当然乐意让苏秦雇佣她了。
“过来,坐吧!”苏秦对吃惊的王威说。
王威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大惊小怪了,苏秦即然可以让自己秘密的潜伏在铁老大的对面。也就可以不被他人所知的,找到这样一个隐蔽的地点。
“这是什么地方?我觉得挺阴森的!”疯子看着光线不明的房间,轻声的问道。
这里的确有点可怖,不说这里的摆投都是上个世纪残留下来的。就是这个老妇人,都显示出一种蔑视时间的冰冷孤寂。
她的微笑似乎大有深意,在老妇人的眼中。王威和疯子好像透明的一样,她只看到了苏秦。慈祥的让人有点胆颤。
“你们两个怎么了?是不是要尿裤子了!”苏秦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你还别说,我真想去方便一下。”王威说。
疯子也说:“我也是!”
老妇人像个幽灵一样,迈着无声无息的步子在房间内游荡。如果不是她的方格裙子,磨擦着凝滞的空气,发出轻微的悉率声。那么,王威和疯子一定会以为她是一个鬼魂。
“去吧,卫生间在二楼。”老妇人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倒不像外表那么糁人。
如果闭上眼睛,忘记眼前所处的环境。听到这样细腻的声音,王威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妙龄少女所吐出来的莺声燕语。
苏秦坐在厅中的一个木质沙发上,由于光线不太好。王威看不清,那张沙发是什么颜色的。
不过从外型来看,最起码也是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产物。
“我靠,这是来到阴间了!”王威心里咕哝了一声,就朝二楼走去。
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让人心惊肉跳的咚咚声。
后面跟着疯子,他边走边说:“王威,你丫轻点。小点把楼梯踩断了。”
苏秦看到两个人上了二楼,就从沙发站了起身,来到窗前拉开了窗帘。然后打开了窗户,一阵夏日清爽的空气顿时流了进来。
“周妈,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要让房内的空气流通。你就是不听。”苏秦说着又走向了下一个窗户。
被叫成周妈的老妇人,咧着满是皱纹的嘴笑了。她说:“我老是忘,再说了白天的时间太短,我在太阳刚一升起的时候就起床。可是,当我从穿好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太阳就落了下去。”
九十三岁的周妈,活了近一个世纪。时间对她来说,如同一个巨大的漏斗,以不可思意的方式从她生命中流去。
虽然九十三岁了,可是周妈还有着一付硬朗的体板,满口的牙如同年轻一样,一颗不少也没有轻动。
对于她的过去,苏秦知道一些。在初次来到这里时,是因为苏秦看到这里足够隐蔽。却没有想到,这里住着一个生活在闹市之中,却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老人。
她的丈夫在上个世纪的战争的丧命,后来子承父志,也为国捐躯了。从那天起,周妈就把痛苦深深的隐藏在了这个小楼内。
几十年过去了,这里一切都不曾不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她昔日的容貌。
王威和疯子从二楼上下来了,看到阳光从窗户口照了进来。房内的家具散发着幽幽的古铜色。
“这就好多了,刚才把我吓坏了。”疯子说。
王威笑了一下。“我都尿在手上了。”
苏秦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个不停。“看你们两个那点胆量。一个老人就能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周妈不满的哼哧道:“我当年也是一朵花。”
这话不是周妈自夸,就是现在从她身上,依稀还可以看到她当年的风韵。
周妈并不臃肿,九十多岁的她,还残留着二十多岁的绰约风姿。
“你们坐着,我给你们倒杯酒。”周妈说着,迈动细碎的步子朝里间走去。
王威小心的在另一张褐色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把那张椅子坐坏了。
“苏秦,你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做什么?”王威这时才问道。
苏秦说:“除了这里,你们还能去什么地方!你们从铁老大让边过来,难道以为他不会追查你们的下落吗?”
“那我们就回龙城,他能拿我们怎么样?”疯子不失时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