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庞文澜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毕竟是将军,怎么说也是比对方级别高,因此底气十足的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史忱看了看在场的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后,笑呵呵的问:“怎么连个座位都没有,果敢共和军待客不应该这样冷淡吧!”
这句话倒是颇有些戏谑的味道在里面,在场各人对此的感受也不尽相同,有的人是感到无可奈何,有的人则认为史忱势大压人。
庞劲东注意到,有的人已经悄悄的把手伸向腰间,只要史忱说一句过头的话,恐怕立马就要拔枪相向了。
此时最尴尬的当属林继文和蒋耀隆这些原属第四特区的人,如果北方使者造访第四特区,无论目的为何,他们一定会予以盛情款待。
然而,果敢共和军的人多数都憎恨来自北方的人,因此他们只能不出声。
加之庞文澜在场,他们要是让人给史忱搬个凳子,就等同于是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了。
庞文澜依旧寒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来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也注意到了某些人的小动作,立即将一道严厉的目光投了过去,正准备拔枪的人乖乖把手放回了远处。
“说的不错,来的都是客!”过了好一会,庞文澜微微点了点头,吩咐道:“来人,看座,上茶!”
这些事情本来应该由勤务兵去做,林继文和蒋耀隆没等庞文澜话音落地,便“噌”的站了起来,一溜烟的去搬凳子倒茶了。
以林继文和蒋耀隆的身份,亲自去做这些事,难免有些降格。
不过倒也可以理解,战局前途不明,他们得先讨好史忱,万一失败了可以躲到z国去。
庞文澜无奈的瞪了一眼这两个人,转而对史忱说道:“果敢地区现在战火连天,真的是辛苦两位了!”
史忱笑了笑:“是啊,这一路上确实挺难的,经常可以见到贵军或md政府军,幸好,通往北方的道路没有被封锁。”
庞文澜又问:“这一路上的诸多关卡,你们是怎么通过的?”
史忱倒是没有隐瞒,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准备有z国外交部门的证件,从陆路口岸入境之后,一路上就是依靠这个才摆脱种种麻烦,因为交战各方都不太愿意得罪z国。
尽管果敢共和军的上层领导普遍敌视北方,不过普通军官和士兵对北方的人还是很好的。
这些年来,果敢地区的发展委实离不开北方的支援,而且北方还是果敢地区唯一的贸易伙伴。
这些官兵脱下军装就是普通老百姓,只关心生活是否可以温饱,对于政治分歧就不怎么感兴趣了。
平日里,他们与来自北方的人没少打交道,提不起什么恨意。
至于md士兵,已经被交代过,不许伤害来自北方的人。
所以,两个使者一路上倒也是有惊无险,接近长箐山的时候,被果敢共和军的巡逻队发现了。
果敢共和军的大本营,不可能让人仅凭外交证件随便出入,于是巡逻士兵把他们押送回了长箐山。
当史忱提出要见庞文澜,看押的士兵倒是没犹豫,直接禀报了上来。
那么问题来了,史忱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庞文澜还是不着急问明来意,反而向庞天宠丢了一个眼色。
庞天宠立即会意,对史忱说:“你刚才说持有外交证件,这么说你们这次来不是私事,而是公干了!”
史忱点点头:“虽然我很敬仰果敢共和军的威名,一直都很想拜会一下,但这一次的确是因公前来!”
“既然是因公而来,总应该有个凭证吧……”庞天宠微微一笑,进一步解释道:“你们说自己是什么身份,至少也得有个证件,才能让大家相信!”
“这是应该的!”史忱说着拿出一个红皮证件,但没有递给庞天宠,而是直接交到了庞文澜的手里:“我很理解,现在形势这样复杂,对任何陌生人都应该保持高度的警惕,防止出现特务和卧底!”
庞文澜仔细的看了看这个证件,然后交给了庞天宠,庞天宠看过之后又给了庞劲东。
这个证件上标注的内容,跟史忱所说的完全一样,不过庞劲东不懂如何分辨证件真伪。
回想起国内满大街的牛皮癣广告,连猛男证、***证都可以给办,做个军官证也不是什么难事。
庞劲东把证件交给了沈佩绂,后者看过之后还给了史忱,问:“你们此次前来,究竟是为什么呢?”
史忱看了看屋子里的人,然后把目光落到了庞文澜的身上,对这个问题笑而不答。
庞文澜明白史忱的意思,坦然告诉他:“你放心,在场的这些都是我的弟兄,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瞒他们,你尽管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