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这种坚强感染了所有人,摆脱悲痛重新投入战斗,尽管悲观的情绪一时不会消除,至少对滚弄地区的md政府军立即进行了报复。
陆军航空兵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进行空中打击,就在庞仰林死后的第三天,由阿帕奇射出的一发机枪子弹穿过一所房子的屋顶,神奇的将通莱的天灵盖掀掉了。
他当时正低头在作战地图上分析战场形势,还沒有來得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回了老家。
通莱之死很快就被果敢共和军知道了,果断的发动了全面进攻,几乎沒怎么费力就攻克了滚弄。
这个时候的滚弄已经沒有了往日的模样,到处是一片残垣断壁,其间偶见无力逃走的老弱妇孺,带着漠然的神情和木讷的眼神,看着果敢共和军源源开进。
在滚弄被攻克的同时,作战指挥室里的庞文澜长长叹了一口气,眼角不禁噙上了一丝老泪。
“爷爷…”一声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來,把庞文澜从悲痛中唤醒。
庞文澜缓缓回过头去,发现身后站着一个女孩,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黝黑的皮肤就像其他当地人一样。
不过,她长着一双大眼睛,还是双眼皮,鼻梁高高的,倒是很符合汉人的审美观点。
对于汉人來说的中等身材,在当地也算是高个子了。总的來说是十足的一个黑美人。
女孩的脸上挂着泪痕,站在那里如梨花带雨一般,声音沙哑则是因为哭了太久。
一看到她,庞文澜就感到一阵揪心的痛。
这个女孩是庞仰林的妻子妙亨,出生于md本国的缅族。
与果敢共和军的另一位缅族将领、现任第二师师长的德钦巴丹一样,妙亨成长于果敢人当中,能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和云南方言,对中华文化的认同程度要更高。
不过与德钦巴丹不同的是,妙亨在果敢共和军内沒有担任任何职务,
庞仰林与妙亨的结合完全是基于爱情,虽然沒有丝毫的现实需求,不过庞文澜对这场婚姻是很支持的。
就在庞劲东來长箐山之前不久,两个人才刚刚完婚,按理说现在正应该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妙亨却转眼成了未亡人。
“妙亨啊……你这几天一直沒怎么休息过,现在回去睡一会吧……”庞文澜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到因为自己的理想而让家人跟着付出了那么多,心中顿时涌起对这个孙媳的愧疚。
妙亨向前走了一步,声音虽然仍然沙哑,但是却很坚定:“爷爷,我有个请求……”
“你是说给仰林公开发葬吗?”庞文澜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其实我也希望仰林能够风光大葬,不能总把尸体停放在家里。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如果仰林阵亡的消息传扬开,会对军心士气造成严重影响。所以现在只能秘不发丧,把这件事局限在上层范围内,你要理解爷爷的良苦用心……”
“爷爷,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不知道哪來的勇气,妙亨打断了庞文澜的话。
庞文澜沒有责怪妙亨,而是皱起眉头,奇怪的问:“那你有什么事呢?”
“我要接替仰林的职务…”妙亨说着,带着无尽悲伤的目光,坚定的看着庞文澜。
“你……”庞文澜沒有想到妙亨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缓缓的站起身來,过了一会才说:“可你是一个女孩子…”
“可是很多姑姑、婶婶和姐妹们,不也在指挥军队吗?”
妙亨一直赋闲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她本人沒有这方面的要求;二则是庞文澜不是很放心,因为她毕竟是缅族。
现在妙亨既然已经提出这个要求,庞文澜考虑到军中也有其他缅族将领,因此就打算同意下來,不过还有其他顾虑:“可是你沒有一点军队经验…”
“爷爷,相信我,我可以学习…”为了加强语气,妙亨说着用力点了点头,倒是有些像东瀛女孩。
“好…”庞劲东缓缓点了点头,同意了:“就照你说的办…”
再说md军政府那边。
随着战局的发展,绝望的情绪在md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蔓延开,每一个人的心都跌落谷底。
前方战败的消息不断传來,大家又发现原來谷底不是真正底,下面还有地狱,而且还是十八层的。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大家都不愿意多说话,免得一语有失触怒了上级。
刚开始,前线军官试图隐瞒战场的真实情况,用一些敷衍搪塞的措辞把战局描述为僵持状态,有时甚至捏造捷报。
可军政府的高层有着另外的情报系统,渗透了社会和军队的每一个角落,可以及时掌握真实情况。
军政府接连枪毙了几个作战不利和弄虚作假的军官,战局仍然沒有能够得到改善,军政府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了一个必然选择,那就是全力封锁战败的消息,每天都对社会宣称政府军节节胜利,剿灭了多少分裂分子。
不过独裁极权政府的作假手段通常都不高明,如果将被剿灭的分裂分子数量加起來,竟然远远超过了果敢共和军全部力量。
面对这种屡战屡败的局面,在正常情况下最应该被枪毙的人是通莱,但有貌埃大将保着,沒有人敢把他如之何。
现在通莱阵亡,倒是死得其所,让很多人暗中偷乐。
无法在敌人身上出的恶气可以转嫁给通莱,更可以将全部责任都推卸到他的头上,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通莱阵亡的当天,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打破了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的死寂,给这里的人带來了些许的轻快和信心。
脚步声虽然急促,却不乏稳重和沉着,每一步都重重的踏在地上,皮鞋的后跟随之与地面碰撞发出一声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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