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如实的说:“她说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不要去找她,也不会告诉孩子他父亲叫白振东。”
听到这话,白振东心里极度不是滋味,对于杜玉婷,他真是愧疚万千,可是他心里又忘不掉林若烟,她简直就是他的生命,要是没了她,他如同行尸走肉,有时候想到这些,他觉得自己简直快疯了。
阿珠这番话,让白振东在电话里瞬间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知道心里很难受,尤其是那句“不会告诉孩子他父亲叫白振东。”
白振东沉默了,阿珠却在电话里试着劝说道:“东哥,我是一个外人,你跟玉婷姐之间的事,我本不想参与的,但东哥,有些话压在我心里很久了,今天即便你冲我发火,我也必须说出来,玉婷姐为了公司,为了你,真是煞费苦心,处处为你着想,她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一步,我阿珠真心佩服,可是东哥,你想过没有,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外地,多不容易,你心里就不会有一丝的愧疚吗?”
这番话说得白振东无言以对,他心里很明白杜玉婷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可是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王八蛋,明明杜玉婷对自己那么好,但他心里还是想着林若烟,有时候什么都不想,就想跟林若烟结婚,然后拥有他们的孩子,可是这么做,对杜玉婷太无情了。
沉默许久,白振东才在电话里低沉的回应:“阿珠,你说的这些话,我都知道,我对不起玉婷,可是我也有苦衷。”
阿珠继续说道:“东哥,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出来,但我真不想你跟玉婷姐闹成现在这个样子,玉婷这一走,都好几个月了,你不替玉婷姐姐想想,也应该替孩子想想吧!”
说到这的时候,白振东突然转移了话题,说道:“阿珠,林总回来了。”
阿珠在电话里听到这话,并没有惊讶,倒是很平静的回应道:“我知道,我们早就见过面了。”
“什么?你们见过面了?”这次轮到白振东惊讶了。
阿珠默认的回应道:“是的,我们那天在超市门口遇见的,林总在发传单,好像在一家培训中心当老师,我知道这一年多,她过得不容易,也跟林总说过你跟玉婷姐的事,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但东哥,你知不知道,你当初不在三江的时候,玉婷姐是怎么带着我们将草原奶牛乳业发展到今天的,你知不知道玉婷姐发高烧40度,都继续坚守在工作岗位上,我都看不下去了,多希望那个时候你能出现,可是我们一次次失望,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就连打电话都联系不上你,我们再三劝说,玉婷姐才歇了下来,直到最后顺利生完孩子,可是在孩子出生那天,你这个当父亲的,又在哪里?”
白振东听完,心里更加难受了,不停地在电话里说那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台双记划。
今天这番话,阿珠说得比较重,这也是她压抑很久了,上次白振东回到三江的时候,她就很想替杜玉婷说说话,可是碍于工作原因,加上那是他们之间的私事,她一个外人不好多说,可是自从白振东上次回到三江,突然又消失了,离开这段时间,电话打不通,也从没有真正关心过公司,要不是草原乳业所有员工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恐怕草原奶牛乳业不会走到今天,要不是杜玉婷卖掉房子借款买下草原乳业,恐怕阿珠他们这帮人早就失业了。
最后,阿珠在电话里深吸了一口气,柔声的说道:“东哥,阿珠今天的话说得有些重,但你是一个男人,应该能听明白我说的话,我知道你心里爱着林总,可是林总又为你做过什么?为曾经的草原乳业做过什么?你好好想一想吧!玉婷姐为公司和你付出那么多,你就不能为她自私一次?”
说到这的时候,阿珠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说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的白振东,心情十分复杂,他不反对阿珠说的这番话,因为阿珠说得极为正确,他也知道自己这次回到三江后,跟在怀江机场相拥的林若烟有些不太一样,也难怪两人在说话间,她老是想自己提起杜玉婷,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只是把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藏在了心里。
此刻白振东心里万分难受,他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因为林父的事,林若烟离开了一年多,他们俩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总算重归于好了,可是他身为一个大男人,又不能弃杜玉婷不顾,更何况她还为自己生了孩子。
想到这,白振东有点想哭的冲动,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就住在自己隔壁,他现在却不能去保护她,去爱她,甚至去疼她。
想着想着,白振东一个大男人竟在此刻哭了,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他只想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白头偕老,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老天爷却不如他所愿,还让他就这么眼睁睁的放弃林若烟。
他越想心里越难受,眼泪哗哗直流。
哭了一会儿,房间却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起初他还没有听见,可是仔细一听,才发现是有人在敲自家的房门,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现在快十点了,这么晚了,会是谁敲自家的门。
他想了想,此刻唯一敲门的人也许就是住在隔壁的林若烟。
于是,他赶紧抹掉了眼泪,还特意去浴室洗了一把脸,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走到房门口打开了房门。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穿着睡裙的林若烟果真站在房门口,并朝白振东所在的房间里扫了一眼,好奇的问道:“振东,你有没有听见一个男人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