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是不可避免要去拜访一下我的前老板了,不要怕,何英,在瑶北,咱谁也不怕,他妈的韩天翻不了天,也就欺负外地人,特别是南方人来劲,都知道南方人胆小怕事不敢打架,你越软弱,他们越猖狂……”张伟语气很硬:“韩天这样的,虽然也说是混过社会的,但是在瑶北,还轮不到他……”
何英听了这话感到心里很热乎,一种自己人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们就是规规矩矩做生意,谁也不惹的。”
“你别到处惹事,走到哪打到哪,越看越感觉你像小混混……”陈瑶半真半假地说道。
“在瑶北,小混混都自称是混社会的,不叫小混混,”张伟笑了:“陈瑶,我不会乱打架的,但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坏人太多,法制不健全,公民素质太低,很多时候,只能是以革命的**反革命的暴力,咱们不想惹事,但是人家找到我们头上来了,怎么办?要是有流氓骚扰何英,就不管了?就退缩?”
“没说要不管,退缩啊,”陈瑶说道:“可以报案啊,打110啊……”
“幼稚,可笑,”张伟冷笑一声:“你太幼稚了,报警管用吗?反倒会得罪人更深,南方的公安我不知道,北方的公安我是了解的,这派出所的所长,这刑警队的队长,哪一个不和黑道有联系,黑白两道,向来都是共荣共存的,互相寄生的……当然,咱们能避开还是尽量避开,我不会没事惹事的,我本善良,我是守法公民……”
陈瑶无语,勉强笑了一下。
何英赞同地点点头:“来这里一段时间,我看到听到的确实是这样,我公司所在的辖区的一个派出所长最近被检察院抓了,原因是这所长酒后抓了个有姿色的三陪女,以放人为借口在自己的办公室将女的奸污了,但事后又耍赖,把人家送进拘留所,结果被那女的告了……那女的随后就被当地的黑社会给杀了,砍了30多刀,听说那黑社会的头目是所长的把兄弟……这所长还是瑶北市中区前几年的全国10大优秀人民警察……唉……真的很可怕……”
陈瑶彻底无语。
张伟“哦”了一声:“哈哈,这所长我知道,很风光的人物,以前到处做报告,戴大红花,领导接见……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进去了,估计是酒后得意忘形,放松了对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的改造,可惜,一个这么好的典型报废了,真的很可惜,辜负了党和人民的培养,辜负了领导和同志们的信任和期望……”
“北方这么乱,我看我们还是不宜在这里常留,还是回南方的好。”陈瑶突然闷闷地冒出一句。
“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以为南方就没有恶棍了,就是相对少就是了,”张伟想起自己的经历,恨恨地说:“那四秃子,那潘唔能,那王军,那高强,哪一个是好东西?哼,妈的,早晚老子得杀回去,一个一个收拾了……不过不用我收拾,高强自残了,报废了,报应,这都是报应,这人作恶太多,应得的报应……报应开始了,后面,还会有一个接一个的报应……苍天呐,大地哪,开眼了,报应开始了……”
听着张伟发狠而慷慨的表白,陈瑶和何英无语了。
张伟话匣子一打开刹不住了:”唉……可惜了,高强也算是一个男人,一个老板,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最后竟落得个这个悲惨下场……老婆都跑了,企业完蛋了,最后自己也成了植物人,可悲……可怜那3岁的儿子……”
张伟这话触动了陈瑶和何英两个人的心,陈瑶知道张伟兴奋起来讲话没有闸门,经常走偏激路线,急忙制止他:“好了,不要说了,闭嘴……”
张伟猛然意识到自己说得离谱了,当着高强前两个老婆的面奚落高强,毕竟不大好,有些伤人自尊,于是闭嘴不言。
何英心里很难受,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陈瑶和何英沉默了一会,陈瑶对何英轻轻地说:“去吧,抽个时间去吧,去把孩子带过来吧。”
何英面有难色:“就怕他们家不放……”
“那不行,不放不行,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妈妈,不放,就打官司,走法律渠道……”张伟又插话了。
陈瑶点点头,表示赞同张伟的话,看着何英:“我看可以,实在不行只能这么办,当然,能协调好最好。”
何英点点头:“嗯……看看再说吧,希望能和平解决,这个时候去不好,都在救人。”
陈瑶表示赞同:“有道理,别多想了,事情反正已经这样了,往前看,一切都是天意。”
此刻,在陈瑶和何英这两个女人心里,对自己的前夫高强突然都没有了仇恨,都充满了同情和无奈,还有几分感慨和唏嘘。
当然,这是张伟所不能理解的,他现在同时要面对爱自己的两个女人,而这两个女人,都曾经是自己的前老板高强的老婆,一个是自己深爱的,一个是自己一度为了良心和责任准备奉献的。
但是,在张伟心中,自然地产生了这样一种想法,不管是陈瑶还是何英,不管是自己爱的还是爱自己的,自己都必须要保护她们,这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面对深爱着自己的两个女人,张伟陡然感觉自己长大了。
后面的车上,张少扬和小花喜气洋洋地大侃。
“喂,小花,你怎么会觉得我张伟大哥很熟悉,你说你见过他,到底是咋回事?”张少扬忍不住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