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娃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当初你给大哥说那香玉时,大哥还不是不同意?等到生米做成了熟饭,郭麻子不同意也由不得他自己”。
可是疙瘩还多了一层考虑:“杨大哥,这件事必须做得稳妥,必须把那女人的来龙去脉弄清。等几天我稍微好一点,亲自到哪撇撇沟把这个女人调查清楚”。
杨九娃有些心急:“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郭团长目前情绪不稳,甚至有轻生的念头,我打算——”
疙瘩坐不住了,住着拐杖出屋,看院子内寂静无声,虽然已经时值中午,弟兄们还在睡大觉,只见一个小妇人站在聚义堂前晒太阳,一见疙瘩走过来,瞪起眼睛把疙瘩直瞅,疙瘩看那女人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感觉细皮嫩肉,好像不是受苦人家出身,心里多了一层疑虑。
那女人肯定有些误会,看疙瘩时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女人都喜欢健壮的男人,她一定对疙瘩非常满意。满以为疙瘩要说什么,岂料疙瘩转身走开,没有张口。
杨九娃离开疙瘩的屋子,转身走进郭麻子睡觉的地方,看见郭麻子四肢伸展,睡得正酣,他有些不忍心打扰这个挚友,转身想出屋子,正好跟疙瘩撞了个当面。杨九娃劈头问道:“你看那个女人咋样”?
疙瘩摆摆手,示意大哥先不要说话。这时只见郭麻子坐起来,可着嗓子吼道:“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两人静静地听完,满以为郭麻子已经醒来,正在发泄心中的愤懑,岂料那郭麻子唱完以后又重重地倒下,四肢伸展,鼾声如雷。杨九娃跟疙瘩四目对望,感觉中郭麻子是在梦里跟牡丹红对唱,他俩不忍心打扰郭麻子的好梦,转身出屋。
看那女人仍然在院子里站着,等着杨九娃跟疙瘩上前说话。疙瘩说:“为了对郭麻子负责 ,我必须去一趟撇撇沟,把这个女人的来龙去脉弄清”。
杨九娃却大不以为然地说:“一个碎(小)女子她还能翻得了天!我已经派人去撇撇沟接这个女人的老娘,她老娘来了以后一切都会明白”。
那小妇人不见杨九娃跟疙瘩上前,主动走上前跟二人搭讪:“大哥,有什么吃的没有,整整饿了一天”。
山寨上的弟兄闹腾了一夜,此刻正睡得还没有起来,杨九娃叫来自己的女人给这小妇人做饭,那香玉已经知道杨九娃有意把让这个小妇人跟郭麻子成亲,做好饭后端进大堂,一边看那小妇人吃饭一边拉呱。
疙瘩看没有他的事了,转身回到自己屋子。那小妇人看着疙瘩的背影问香玉:“杨大哥给我介绍的对象是不是这个人”?
香玉知道这个女人弄错了,纠正道:“那个人已经有老婆有孩子,杨大哥介绍的男人是大名鼎鼎的郭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