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姜静川的插科打诨中过得很快,姜静流肚子已经微微鼓起,按时间计算,应该到医院进行一系列规定的检查。姜静流为自己把过脉,又感受过小腹中交缠的气,心中明白大概是双胎,所以姬太带她进医院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她并不是很惊喜。姜静川对自己即将当舅舅没什么想法,但对双胞胎却非常悲观,如果是两个男孩必然是双重的悲剧,如果是两个女孩那宇宙太不善待这个世界的男人了,如果是龙凤胎,他断定男孩必然会被女孩拖累一辈子无疑。
有了这个好消息,姬太的身体恢复似乎也快了一点,姜静流每天花两个小时为他续脉在他的推辞下也改为一个小时,理由也大概是孕妇不宜操劳之类。他很主动地安排零式接过这个小家庭内的一切杂事,偶尔在他忙乱的时候也会向姜静流提出干脆将他签回来好了。
当然,还有一个好消息,绝世聪明的姜静川男士在独自努力下,终于集齐了一百种不同的能量纹,对符箓的理解又深了一步,能顺利地制作出单一功能的符箓;比如模拟花的香味,模拟荆棘的尖刺,甚至精力充沛的时候还能制作出模拟蝴蝶翅膀上粉末眩晕效果的符箓。姜静川在兴奋了两三天后,渐渐发现不对,这些简单的模拟性质的符箓,功效不大,而他想要制作成类似攻击、爆炸、束缚等等功能的符箓,居然在自然环境中找不到类似的能量纹,他束手无策了。
姜静川最不爱干的事就是向女人低头,特别是姜静流这个影响他伟光正大形象的女人。
所以,他在姬太带姜静流去镇医务中心检查身体的时候,很干脆地把仓库内的一级储能器存货给拆了。巨细靡遗,储能器的三百五十六各零件一字排开,在研究其各自的功能后,终于找出一个指头大小的无意义零件。
姜静川大笑一声,姜静流的手段也不过如此,真是什么都难不倒他!
他小心检查这个看似简单的小立方体,果然发现一个小小的扣子,揭开后能看见里面缠绕成一团的铜丝。姜静川按下兴奋,小心地用工具将四周保护的薄铜片拆开,露出一个繁复精致的铜符箓来。面对这个每一条丝线,每一个转折都充满了神秘美感的小东西,姜静川不得不承认,姜静流偶尔还是有点用处的。
立体的符箓和平面的符箓完全不同,姜静川有强大的立体思维,也经过专业的三维视界训练,但面对这个由比发丝还细的铜丝缠绕而成的东西束手无策。
他翻出一个放大镜夹在眼眶上,用小镊子寻找铜丝的端头,经过一个小时的努力,终于在一个活结的后面发现了类似的节点,他心中又是一阵欢喜,轻轻用镊子打在节点上。他在思考,之前制作符箓的过程中不断发生爆炸,如果他这一次也贸然地破坏这个符箓,会不会发生同样的状况?如果仅是小爆炸,他毫无疑问能逃脱,但如果是那一日姜静流对上姚启泰那个级别的爆炸呢?他没信心自己能从把机甲破坏得飞灰不剩的爆炸中脱身。
姜静川只犹豫了一分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比起被姜静流嘲笑而言,他更愿意小小地冒一下险。于是,他的右手动了,稍稍用了大概十公斤力量的样子,铜丝脱落的动作在他的视线中变得很慢。姜静川只来得及扯出半个笑脸,变惊诧地发现,在脱落的铜丝处,一个小小的光点慢慢变大,比太阳更强烈的光芒充满他的视线,笼罩他的身体,将整个仓库照得纤毫毕现。姜静川本能地启动自己手腕处的高能防护罩,躲避在防护罩中,双手蒙脸,双眼紧闭,但强光从眼皮投射,直接伤害他的视觉神经。高温高热高强度的气流灼伤他的皮肤、肌肉和血管,手背血肉模糊一片。姜静川怒骂姜静流的过程中,嗅到了烤肉的香味儿。
姜静流站在陆地车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废墟,她的仓库呢?她仓库内存的那么多设备和粮食呢?还有她漂亮的小院子,以及院子里收集了八|九年的各种花树呢?她微微转动僵硬的头,视线投向入后院的篱笆门,更是惊恐地发现整片篱笆墙均倒塌,露出里面被冲击得乱七八糟的能量作物。
姜静流眉心抽痛,胸口痛,肚子痛,全身没有一个爽快的地方,她张开嘴,“姜静川,你干了什么好事?”不过是让姬太和零式带自己去初月镇检查身体而已,就这么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他居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姜静流痛恨自己,她居然忽略了姜静川的本事,他就是那种只会让事情更坏发展的人。
一个的身影从废墟中站起来,神情严肃走到姜静流面前,伸出胳膊,只见从手背至手肘处皮肤如被炙烤一般焦黄红肿,“姜静流,你赔我身体损伤的钱。手废了,要重新修养起码三个月,这三个月耽误我多少事呢?”
这个倒打一耙的小人!
姜静流差点想要跳起来,如果不是要在姬太面前保持形象的话。
“你的储能器一点也不稳定,就这么看看居然爆炸了!你是在是太不负责了!”
姜静流气极而笑,她好后悔,自己在给符箓设置自爆装置的时候为什么不把爆炸等级提高,当时只要再增加那么一个等级,眼前的这个人就会化成非常有用的肥料滋养大地,那么,自己也就不会面临目前这个犹豫是否要将他人道毁灭的状况。
姜静流手在发抖,姬太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侧头对零式道,“赶紧收拾收拾,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都整理起来。”
姜静川耸肩,“我看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居然还得意!
“不过,那边的玩意很有趣吔,姜静流,没想到哇,你各死丫头居然还正儿八经地在现实里种出了能量作物来。我没看错的话,居然还有一株二级的铁线草!”
姜静流脸色都变了,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后悔过,她为什么要招来这样一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