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火辣辣的太阳当空挂着,气温一直居高不下,尤其是在a城这样四季分明的城市里,估摸着到十月多天气才能渐渐凉爽起來。
连着一个星期沒下雨,小河里的水流渐渐干涸,土地不说皲裂,也干巴巴的,连植物都沒有往日的活力,除非是大树,其他的都焉焉地耷拉着。
农田里有人种玉米,可惜玉米叶子卷曲着,已经有很多天沒浇水,收成肯定会大打折扣。
a大拨了笔大款让学生娃们坐车去了兵营参加军训,早上來的客车一排一排停靠在a大附近,如此阵势,造成a大附近交通瘫痪了整整三个小时,堵车近四千米。
刚从空调寝室里出來,又上了开着空调的车,最难熬的就是上车这段时间,一脚踏出寝室楼简直跟踏进地狱一样,再一脚踏上客车,,天堂终于到了。
每个辅导员带着本班学生登记坐车,检查带的东西不准有零食和通讯设备后就放他们上车了。
磨叽了一上午,在太阳落下去之前终于到了目的地。
人家c大的,上午就到了,谁让他们学校盖的太偏,平时都沒什么人去的,连打车都不好打,在a大堵车的当儿,他们早就安排妥当,还休息了一下午。
下了空调车,吕天辰似是感慨,对着绝尘而去的客车抒发一下诗意:“别了,我会想念你的,你送我一片凉爽,犹如十月的秋风,犹如……”
“够了,还不够寒碜人的!”寝室老三云钟天一身军训服,背着一个双肩背包,斜睨了一眼吕天辰。
见云钟天不是好相与的主儿,吕天辰撇撇嘴,转身去勾搭老二季沫了。
巧的是,寝室四人有三人都是学金融的,就老大卫然一人,选的是化学系的,卫然还扬言要是小辰辰小沫沫歧视自己这个“外人”,他就寻思寻思,让一瓶硫酸和另两位來个亲密接触。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的,卫然比较喜欢化学,与其说喜欢,不如说他对化学反应过程有些偏执,特别是化学用品,要不是很多都不能尝尝,他早就一个个尝过來遍了。
此时他正大老远地站在自己班里队伍里,遥望吕天辰季沫在一起站着说话。
辅导员点了名后,确定人员无误,把人交给教官,自己乘车走了,还开玩笑说:“小伙子们晒一晒,再浇点水,说不定会长高长大呢?天气预报说后天有暴雨!”
季沫所在班级的辅导员还很年轻,三十多岁,未婚,课堂以幽默风趣为主,据他说,他一直把徵枫当年的高度当做此生目标來着,要是让徵枫听到,还不知怎么想呢?
他出名时不过二十五六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和颜如蕴闹绯闻两年,分开五年,现年三十四岁。
估计这辅导员年纪和徵枫差不多,其中的差距,不是说赶上就能赶上的。
教官雷厉风行地赶了学生们去腾好的宿舍,十人一张大通铺,一个寝室能塞下二十人。
毕竟是军训,条件不艰苦些怎么符合“训”字,如果连这点都忍受不了,那你干脆就别上学了,大学可不是培养温室花朵的地方,这里是进入残酷现实社会的最后一站。
过了这个时光,再想回头,难。
男生还好些,都是一群糙汉子,除了睡着热些,蚊子多些,臭脚丫味、汗味浓些,其他沒什么可挑剔的。
就连娇生惯养的公子哥都忍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可女生们就有些受不了了,天气太热,人太挤,早上集合时间太短连抹防晒霜的时间都沒有,吃个饭还要挤在一群老爷们之间往前冲,更严重的是,这里有蚊子,还有很多虫子。
众所周知,山林里的虫子比城里的虫子多好几倍,且种类繁多。虽然你听着蛐蛐叫声睡觉很写意,但是你坐在草地上,不知会有什么东西爬你身上呢?
今天是军训第一天,简单的收拾了东西,经过一次抢饭大战,学生们一字排开,坐在草地上听教官讲讲过去的故事。
因为有虫子,那边的女生尖叫声此起彼伏,简直跟鬼片拍摄地一样,隔一个高高的铁丝网,c大鬼哭狼嚎跑调走音的军歌嘹亮而悠远。
“他们现在就开始唱军歌了啊!”吕天辰嘟哝着,唱军歌是军训内容的其中一条,季沫侧耳听着,分辨出有的班级唱的是《我是一个兵》。
教官们讲完了规矩,问学生们有兴趣现在就学军歌吗?
“有!”
“必须有!”
学生热情洋溢,有的人还嚎了几嗓子,幸亏音都在调上,词也沒唱错。
有的教官开始教了,他唱一句,学生跟一句,军歌沒什么难度,靠的就是50%的满腔热血和50%音在调上。
不一会,a大气势磅礴的歌声把c大的声音压下去了。
c大顿了一会,嗷嗷地反击,声音大的震的地面一震一震的,两校的学生sb的对唱着,就差沒來段山歌。
干嚎了一个多小时,两校的学生第二天都尝到了苦果,,喉咙哑地冒火。
一星期不敢出大声,开口说话就跟一只公鸭叫唤。
除了寥寥几人还算正常,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