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恍惚了一下，充满着怀念与追缅，猿飞低下了头，黄褐色不满老年斑的脸颊上诉说着时光的刻印，浑浊的双眼闭了起来，苍老的声音有种奇怪的沉甸甸的宿命感，“其实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不过……别想轻易的取走我的脑袋！”双眼猛然蹬开，方才脸上的缅怀与慈爱瞬间消失无踪，猿飞抬眼斜斜的盯着自己曾经最为钟爱的弟子。

“我早说过的，”蛇姬微微顿了一下，脸上慵懒的表情收了起来，薄而苍白的嘴唇勾起，沙哑野性的嗓音轻柔的呢喃着，“早点确定五代目的人选，因为三代目……也就是你，等一下就会……”

女人仔细的打量着印刻在记忆中却已经苍老衰朽的人影，眼神复杂又变得极为冰冷，“死在这里！！”

“嗬嗬嗬嗬……”好似硬生生从身体中挤出的笑声，蛇姬抬起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猿飞有些诧异的抬头，女人淡紫色的眼影边微微反射着光芒，嘴角勾勒起来，似欣慰似嘲讽，“你高兴的落泪了吗？”

“还是说，因为要杀死为师的我，所以你也多少有些悲伤吗？”

蛇姬停止了笑声，薄薄的嘴唇抿了起来，雪白的脸上说不出的有些淡淡的悲哀，持着苦无的左手缓缓移动着，凑近了老人的颈动脉，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不是……”

手掌瞬间加速，持着苦无急速的刺击，瞬间鲜艳无比的鲜血四处飞溅着！

橙黄色的瓦片之上，溅射描绘出漂亮的血花。

妖异的女人用力刺在自己的手掌之上，刺骨的疼痛终于赶走了心中的悲哀，就这样插着苦无，蛇姬空着的左手抬起，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抹了抹眼角不知是因为哈欠还是别的原因而渗出的两三点眼泪。

“我从刚才起一直很困，现在终于清醒了。”

女人如此说着，沙哑质感的嗓音带着柔媚与野性。

“哼~”听到蛇姬如此说的猿飞嘴角勾起，冷哼了一声，眼睛斜斜的撇着自己傲娇的弟子，“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改变啊！”

没有说话，蛇姬松开了老人，走向了一边，后背完全暴露给自己曾经的老师，现在的敌人。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会因为怨恨而行动的人，你既没有目的，也没有动机。”猿飞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双手背在身后，也不看自家的弟子，只是问着。

蛇姬停了下来，背着老人，垂着头，蓝白色的斗笠遮住了女人的眼睛，“这个嘛，其实也算是有目的吧！如果非要说的话……”

“看到会动的东西就觉得很有趣，看到不会动的就会感到无聊。”女人说着，扎着苦无的右手拎起斗笠，取了下来，瞬间如瀑一般的漆黑长发垂撒下来，闪闪发亮，“不会动的风车，虽然有时候会觉得别有一番风味，但其实根本毫无观赏价值！”

老头子这样称雄的人，是不应该老死在床上的吧！不是吗？色萝莉，乳牛。

……

第一百五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