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没想到三棒头家的,你还敢威胁人。什么叫在你男人手上做事。都是给林家小姐做事的,不过和你家熟悉,让你男人给村里人传个信儿,大家萝卜大小一般,没谁比谁高贵的。”
胡三家的不讨喜,但话比虎头娘说的好听,四个妇人脸色稍好。
“再来,如今林家小姐把桑园早就交给胡地主管理了,日后胡地主还聘不聘用你还难说……”
胡三家的冷笑道。
众人皆一惊。林家小姐可是和胡地主都快上衙门了去的,怎么能把桑园交给胡地主管理来着。
“什么。这不可能?”相对于众人的吃惊,虎头娘可是不敢置信。
要知道对眼胡出了事儿,胡地主都推给了对眼胡。两家早就闹翻了,她男人碍着亲戚关系,自是不会两不相帮,反而帮着自己哥哥,村里到处传播胡地主坏话。借着林家小姐要买大批的地,种桑树养蚕的名头,让胡地主的佃农和胡地主作对,到林家小姐处做活,大大得罪了胡地主。
不说成了什么仇吧,胡地主看到虎头家的也是咬牙切齿。若是桑园被交给胡地主家的,那胡地主定不会让她男人做事。
特别他家没田,四周的地主也是一路的。如今得罪了胡地主,四周的地主也不会租田给她家,她一家子都把希望放在林小姐的庄子,打着做桑园管事儿的主意。
“这不可能,侬家完全没听说。”
这天堂和地狱的距离。让虎头娘简直是无法相信。
“哼,怎么主子的事儿。还要和你个跑腿的说。地主和小姐本来都是一个层面的,自然比侬们土农亲近。本来就是你家对眼胡黑心肝的骗了小姐,碍不着地主老爷的事儿。老爷小姐们,喝个茶,说个话,误会就解了。”
胡三家的突然觉得打击虎头娘,拳头不如这些消息管用,也不打虎头娘,反而说得更多,“再来,你们村里风传的那些白眼狼的话儿,当小姐听不到,看不出你的心思……”
胡三家的这一说,几个洗衣服的妇人均是讪笑尴尬不已,心里越发忐忑,尤其是想到胡地主管着桑园,怕是好日子不好过了。
又想到指不定就是她们传的那些瞎话,让小姐失了管桑园的兴致,才把事儿交给胡地主来着。
胡地主和那小姐可不一样,是个真黑心的,在他手上没三分肉都要炸出七分油,怕是成日里做活,还没什么银钱,哪有如今好吃好喝,活儿还不重,银子又多,来着好。
心里不尽恨起了虎头家,这要不是他们做错了事儿,反而想逃了事儿,逼着小姐,哪会让小姐把桑园租给胡地主来着。
均是顾不得拉架,匆匆抱起木盆给家里男人通风报信。
胡三家的见人跑了,又有是对虎头娘打了几下,哼着小调,捧着盆子归家。
虎头娘失魂落魄的归家,和三棒头说了事儿。
三棒头狠狠吸了口土烟,皱着眉头,出了门去。
“小姐,虎头爹果真来求见了。”巧儿兴奋地传了口信。
“让他进来吧。”林熙菡淡淡道。
三棒头一进门,还是老实憨厚样,本分的给林熙菡行了个庄稼人的礼节,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等回话。
林熙菡故作不知,整整在旁边玩了半个时辰,三棒头仍然是那副欲言又止,满脸苦恼的样子,就是不主动发话。
“巧儿姐姐,我累了要去睡了。”
虎头爹一听林熙菡要进屋里休息,这次焦急了起来,“小姐,小姐,我有话说。”
虎头爹也是会说官话的,他是姑苏人,大胤的官话是从女帝时继承下来的,第一代女帝是江南人,故她后来改变的官话是吴语结合京都语改编而成。
虎头爹自然很轻易就学会的官话,大多数吴地人都会说官话,只是他们习惯用方言。
但吴地的上层却是常年用官话,为的就是入仕进大胤最有权势的京都,口音无一丝乡土气息,故林熙菡还是官话说得多,方言极少。她身边接触的人也知道这点,少说方言,怕年纪小的说多方言,再说官话改不过来。
可虎头爹明知道这点,却故意用方言说话,只是为了表现自己淳朴老实样,林熙菡也就从这个细节,才对他起了疑心,试探一二。
“你有什么话,你说吧。”
林熙菡倒想看看虎头爹会说什么。
“小姐——”虎头爹一下子给林熙菡又跪下来,“小姐,你可不能上了胡地主的当啊。”
“胡地主是我们这儿有名的黑心黑肺人,心胸狭隘,最记仇的,他若是经营了桑园定是会给小姐使坏的。”
虎头爹决口不提,他与胡地主的矛盾只是一副憨厚的老实为林熙菡考虑的样子。
“那不会吧,我们签了契书的。”林熙菡也故作吃惊,引虎头爹说话。
“小姐,您是厚道人,不知道这管理园子里,里内做头最多了。就拿胡地主家的斗来说吧,都是称米的,他家的斗比人家的撑起了少了几斤几两的,都是因为他家在斗下面做了手脚。”
虎头爹一脸哭丧像,“胡地主发家至今,靠的就是耍这些手段,他管着园子定会给小姐耍手段的。”
“这样啊,那怎么办才好,我家庄子多,可没人管这处儿。”林熙菡也做出苦恼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