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害了柔娘自杀的罪魁祸首就是发动政变的厢军,平民家的女儿不似闺阁小姐成日待在院子出不得门,柔娘是杂货店寡妇的独女,自是要继承店铺的,也多次在店里帮忙。
这厢兵也原是个穷兵痞子,经常拿了军饷到店里买东西,见了几次柔娘,就上了心,只是碍于地位卑微,随时会被贵人们抛弃送死。
直到他因这次政变,杀了几个大臣,立了大功,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他才找了回来,求娶心上人柔娘。
哪料到柔娘竟然要和个吃软饭的好上,自是又恨又气,下定主意要报复柔娘和张建。
再来此时不是宪宗掌家处处按大胤法规办事,新帝是个随心所欲的,只要你没谋反,打杀几个人,也是完全不在乎。
这厢兵就带着大笔金钱上了房寡妇家,提亲。
房寡妇正巧揭穿了张建把戏,一肚子窝火,看那厢兵有财有势,便一怒之下同意了厢兵的请求,撵走张建。
直到第二天媒婆带着聘礼上门,这才傻了眼。
房寡妇不同意,穷当兵的,干得是杀头买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她可不想女儿做寡妇。
厢兵听了也是回事,就替补了衙役。
这下房寡妇对厢兵也没了不满,当下就给郭柔定了新的亲事。
郭柔自是不肯,又绝食又哭闹,眼看活不下去。
房寡妇到底疼女儿,也就收回了富贵心。
可厢兵都给军中兄弟下了帖子了,自然不愿意丢了这个面子,一个生气,就耍了手段,给郭家添了个宪宗余孽的罪名。
一下子母女两就要进了牢房了,郭柔咬咬牙,强撑着身子去求厢兵,如羊入虎口,被厢兵糟蹋侮辱了,才放她母女二人回去。
郭柔浑浑噩噩回了家,觉得对不起张建,丢了名节,就让房寡妇和张建解除了婚约,自己吊死在家中。
张建知道事情原委,看到憔悴的岳母,又恨又气,替房寡妇打理好柔娘的丧事,才心如死灰的找上了林熙菡。
“张公子,你想好了吗?你要是听了我的话,可要对付的是一个大财团,一个国公爷,一个大奸臣。”
林熙菡看着张建的样子,打听到小情侣天人两隔的事情,明白他的事儿,反而没有答应他的请求,给张建提供了一个选择。
林熙菡心里明白,张建骨子里比较柔软,很容易被现实妥协,现在柔娘的死刺激了他,等他接受柔娘的死,反而后期动摇得越厉害。
只不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林小姐,不用想了,我想好了。文太尉虽不是害死柔娘的人,可若不是他叛变谋逆,我们这些老百姓也不会受到牵连,我和柔娘指不定已经成了亲,没有这些后续的事儿。”
张建眼睛充满了血丝,面色犯着青,咬牙切齿里满是仇恨,仿佛下定决心,手有些发颤,还是出卖了他的害怕,可眼神极为坚定不移。
“再来,文家总是个世家吧。我要是个平头老百姓,对付不了当兵的。可现在不同,进了楼家大门,我也能是个贵人,杀个厢兵替柔娘报仇,也算是了了心愿,就算死也没关系。”
“哎。”林熙菡见状,也不多劝,点点头,让松烟将资料递给了张建。
张建看了疑惑道,“林小姐,你让我接近文太尉,这是以什么身份欺骗文太尉。”
通篇资料均是生存攻略,半点没提到自己如何去认识文太尉,林熙菡给自己做的身份。
“不用安排你身份,你就是你自己。“林熙菡答道,
“你见了文太尉,就好好读书就成。”
张建傻眼了,这不是耍他来着,让他去算计一个陌生人,还是以一个八竿子搭不上边的人,却还给他安排陌生的身份。
“我这身份哪里成?文太尉又不傻,哪里能搭理我来着。“
林熙菡淡淡地看了两眼张建,“你父母也是张家子嗣,说来和陛下也是有些姻亲关系的。你要是直接以故人子的身份,他必是见你的。
“啊?“
张建无法想象成日里挣扎温饱线的父母,竟然是世家子嗣,还和皇帝老子有姻亲关系,就连文太尉也好他父母相交不浅。
林熙菡没有多说,张建的身世说出来烦心事儿就多了,就唤了一人出来,便道,“不要多想,我给你安排个身边伺候的,你再去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