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公子的意思是说高姑娘恰巧回金陵是李家姑娘所为。”林熙菡反问。
伍敬安点头称是,“我这群手下乃是哥哥们怕我出事,特意寻来的。本事不大,唯独反应快了些。我这边忙着送姬世子二人到比较近的你们这儿,他们几个就拦住了高家人。一通打杀,在我们刚到这儿,就得了消息。”
伍敬安指指门外的黑脸,黑脸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伍敬安道,“高姑娘听到被贬妻为妾,差点被自杀就是贴身丫鬟撺掇的,这出府散心到北撺掇回金陵亦是这位丫鬟撺掇。甚至冲动到认为姬世子是纨绔,在强抢民女,也没少这位主儿挑唆。”
“高家姑娘有那么单纯的来着?”林熙菡嗤笑,指不定就是将计就计。
伍敬安亦是嘿嘿一笑,听出了林熙菡的潜在意思。
“不管高家姑娘打的什么主意,总之人家怕是不愿意嫁给姬世子来着,咱们做男人的总要怜香惜玉来着,满足小姑娘的心思总是应该的。”
林熙菡白了伍敬安一眼,这个小胖子越发不成体统,小时候单纯地紧,一股子胖公鸡样子,好歹不是个心黑的,现在越发的黑心肝。
林熙菡不语,伍敬安亦笑笑。
果然不出所料,高姑娘也是个豁出去,能闹腾的。
她一心厌烦姬敏舒,被伍敬安柴房关了一个时辰,送回高家,当即闹到了高家族地。
高姑娘也是生母早逝,继母刻薄的嫡长女,不然一开始也不会撵出来做弃子。
她这闹到族地。
她一面哭喊“姬敏舒强抢民女,还打算侮辱她的事儿,她誓死不从,姬敏舒自己不小心落入水中,然后还打算杀她灭口,好不容易逃回来”等等事儿。
一面要在列祖列宗面上上吊自杀,看看祖宗会不会给她做主。
高姑娘不管不顾的豁出去,杀伤力极大,她甚至将家里的龌龊事儿,尤其是继母和父亲在高姑娘生母在世就勾搭成奸的事儿均捅了出去。
高姑娘的事儿闹得极大,尤其是高姑娘的舅家姓钱,亦是当地有名的大户,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勋贵,却是有名的地头蛇。
高姑娘的婚事和高姑娘母亲的死因都不算什么干净的事儿,高家在内实在有些龌蹉,闹得衙门高家半点没得好。
没过多久,高姑娘就和姬敏舒断了婚事,和自家表哥结了亲,临走的时候还提醒甄玲切莫想不开做了妾室,好好的正妻不做,去做妾,实在是自甘下贱。
哽得姬敏舒又气又恨,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高姑娘算得精,把着姬敏舒的性子,姬敏舒厚不来脸,去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只能吃了哑巴亏似的成了金陵有名的强抢民女的纨绔子弟,还是金陵唯一一个被休的未婚夫。
姬敏舒这个被休男的名声就算隔了二十年,还是许多人仍然记得高家那场闹剧。
至于高家大房,高家大老爷无媒苟合良家子,气死病妻,被发配三千里,做苦役满一年才能回来。
而高家大夫人也就是高姑娘的继母得益于提早被衙门拿下,没享受到地方族氏沉塘的私刑,只是被高氏宗族和娘家踢出族谱。
生下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也全部不被族中认可,踢出族谱,只是被族中划出一笔银子,就赶出家门。
未久,高姑娘的继母查出,的确趁着表姐病弱,勾搭起姐夫,故意气死表姐等诸多不干净的事儿。
被衙门判了八十大板,戴伽坐监三年。
高姑娘全面大胜,到底得罪了娘家,落了个无情无义,毫无家族观念的名声,高家不好过,高姑娘匆匆嫁入了舅家。
旁人怜惜和感慨不已,在林熙菡去添妆之时,露了一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爽利话,让林熙菡倒是对高姑娘多了几分喜欢。
高姑娘另嫁他人,姬敏舒空缺了一个侧妃位置,金陵女子虎视眈眈,甄玲却拒绝了姬敏舒的婚约。
甄玲到底还是不打算做妾,且语气坚定,姬敏舒无法不顾靖王府一家性命和让无辜人承担他的任性爱,只能含泪与甄玲断情。
姬敏舒与甄玲算是断的干干净净,二人各自大病了一场,就两不相见。
崔明椘感慨万千,林熙菡倒觉得是好事,有时候相爱不一定要再一起,再一起反而并不是那么美好。
何况用崔明椘的话说,人一辈子太长了,许是有意外发生,许是二人有一人妥协,当然更多的是相忘江湖。
当局人果决,旁观的却是想不开的。
姬敏舒和甄玲狠心断情,毫无藕断私连,林熙菡这些人相信,姬敏舒的未婚妻李荀眉却是半点不信。
李荀眉是李仙人长兄嫡三女,亦是李荀棐堂妹。
她出生与高姑娘有些相类,却大不相同的是高姑娘是元妻所出,李荀眉却是继室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