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鸿懿轩看了白衣男一眼,把视线转到马娉婷左臂的伤口上,表面一层的皮肉已经有些微微外翻,伤口内外,血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深浓的颜色,清理的很干净,这才微微颔首道:“既然这样,就先局部麻醉,然后缝合吧。”
一直在和帝鸿懿轩谈笑,马娉婷并没有感觉到伤口的难耐,可这时候把注意力移回到伤口,她才又感觉到那难忍的疼痛,可一听要麻醉,她又有些犯怵,这麻醉的时候确实是不痛,可是麻醉效果过后那感觉就不是一个疼可以形容的,总之很难受。
可是来都来了,帝鸿懿轩发话后,白衣男的麻醉药都已经注进针管了,她就算是想跑也不能跑,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虽然压制了岳洋一把,可是自己却吃了大亏,想一想,还真是划不来。
马娉婷完全忘了伤口会变本加厉还要算上她好姐们王纭一笔,可是她心底却一点都没有责怪王纭的意思,她自始至终就认为王纭那时候心情不好,推她一把完全属于意外,可是事实的真相如何,谁又知道呢。
回到青鹤堂的王纭此时也是担心又内疚,想到帝鸿懿轩冷漠对自己的态度,心里又有几分无法排遣的抑郁,她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白衣男的医术显然不是吹的,麻醉药一注射完,静待一分钟后,双手灵活得像是在织绣一样,在马娉婷的左臂上飞针走线,分分钟的事情,那条长达十二三厘米的裂口便被缝合完毕。
一道道肉色的线便埋在了马娉婷的左臂之中。马娉婷鼓了鼓嘴看着缝合的十分完美的伤口,这才开始担忧会不会留下疤痕的问题,虽然自己前世是微痕体质,受了伤皮肤的修复功能够尽力的复原,不注意看是发现不了身上哪里有伤口的,可是这次不同,她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大的伤口,如果恢复不过来的话,以后每年的夏天她都只有和长袖相亲相爱了。
像是听到了马娉婷心底的担忧,帝鸿懿轩清朗的声音静静响起:“丫头,你放心吧,不会留下疤痕的,缝合你伤口的线是在植物中天然提取的再经过加工的,不久后就会完全和你肌肤相融合,还有专门配合你肌肤恢复的营养液,你完全可以放心。”
听着帝鸿懿轩的承诺,虽然总觉得有些夸大,但心里那种不安,总算是渐渐平复了,药品加上她自身的恢复能力,应该不会留下特别明显的伤痕,心里一松,一股倦意便突然袭来,不到半分钟马娉婷就睡倒在那张米白色的真皮沙发上。
看着马娉婷熟睡的纯真容颜,帝鸿懿轩有些失神,直到“少爷,少爷”的喊声在他耳边响起,他才陡然回神。
转头见白衣男直直看向自己带着几分不赞同的眼神,帝鸿懿轩沉声道:“贝铭,我决定的事情,你们只需要照我说的去就行,不要有任何疑问,也不要把主意再打到丫头身上,她什么都不知道,何其无辜。”
白衣男却是目不斜视,陡然间单膝扣地,执拗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少爷,你别忘了,你来到华国,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寻找占星一族宝藏之中的那把钥匙,这是老爷最后的希望,比起老爷夫人,这个小姑娘和少爷只不过是陌生人,贝铭请求少爷不要为了一个陌生人让老爷失望。”
“陌生人?”帝鸿懿轩喃喃重复一句,然后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和丫头永远都不会是陌生人,我的祖先曾经承诺过永远保护占星一族,即使其他人都背叛了,我也不会让这个誓言折毁在我的手中。”
“少爷,”白衣男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帝鸿懿轩却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极度不悦,“好了,贝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更应该知道你效忠的人到底是谁?”
白衣男连忙俯首,不复刚刚的冷漠,急道:“贝铭发过誓,这辈子永远效忠少爷一人,这点请少爷一定相信,贝铭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少爷。”
看着白衣男这个样子,帝鸿懿轩心里也不好受,贝铭跟在他不是一年两年了,他当然了解贝铭对自己的忠心,微微颔首,他静静解释道:“贝铭,不是我不动手,而是,这上京中想要得到这笔宝藏的大有人在,你想不相信,完全不需要我们自己动手,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够亲眼见到那笔宝藏,到时候,鹬蚌相争,我们直接得益就行。”
“少爷睿智,贝铭相信少爷,只是这个小姑娘……”瞥向熟睡的马娉婷,白衣男的声音重归冷漠,眉端再次拧起。
“虽然我一度不愿承认,可是她……很可能就是打开那笔宝藏的钥匙。”温柔的摸了摸马娉婷带着淡淡红晕的脸庞,一时间帝鸿懿轩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