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下问题完了,可以去准备了吧。”点了点马娉婷的小鼻子,卢芳轻笑道。
“yes,madam!”马娉婷听到卢芳这一番话,也不在乎穿着睡衣,有没有仪态了,端正的行了个军礼,在卢芳无奈的目光下,匆匆跑进洗浴间,打扮去了。
配合着卢芳鹅黄色套裙的暖色调,马娉婷选择了清雅的淡紫色宽摆百褶连衣裙,款式大方整洁,颜色上和卢芳既有了对比,又显得非常惹眼,让人一看上去就觉着十分精神。
没有惊动其他人的,离开了清风别院的马娉婷和卢芳向大门走去,两人脸上都带着恬淡的笑意,可是还没有走到门口,一大清早出现在门边的人便让两人轻快的心情尽失。
只见一身黑色西装,笑得一脸痞意的傅振汉正定定地站在卢家大宅的大门边,看着门楣上的复古的刻有“卢宅”二字的门匾,神色莫名。
当然,傅振汉是不可能一个人来的,他身后一边五个,一共站着十名绿衣军人,鼓鼓的腰间显示他们强大的战力,这青天白日,堵上门来,本来就是一种极大的示威,即使傅振汉一个字都还没说,马娉婷和卢芳心里却都清楚,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个善茬。
就在马娉婷和卢芳猜测着傅振汉的来意时,傅振汉的眼睛便从门匾上转移到两人身上,很直白的,傅振汉的大嗓门宣示出他的目的,“卢小姐,小姑娘,好久不见,这一日不见,傅振汉想你们可想得厉害了。”
“傅少尉,你说笑了,不过三天而已,我一个刚刚脱罪的小人物,哪里值得你挂念。”按住马娉婷肩膀,卢芳抢先一步回了傅振汉的话,她虽然知道马娉婷的伶牙俐齿,思维敏捷,但眼前情况未明,还是先和傅振汉客套客套再说,看他到底要怎样在做打算。
傅振汉因卢芳这一个“提醒”。作势猛地一拍脑门,大笑道:“看看我这个记性,我都忘记了卢芳小姐可不是罪犯了,那个秦雨和卢芬才是,唉,你瞧瞧我,这是怎么记事的,昨儿个还在刑房里拷问了她们两个,今天就忘了,真是该打。”
按着莫丽萨的背后支招。傅振汉今天没有一上阵便拨梢开枪,进行非暴力不合作行动,而是难得的说了这么大堆话。想要以秦雨和卢芬为切入点,打破卢芳最薄弱的心房。
果不其然,虽然卢芳面色镇定,但是听见傅振汉说到刑房和拷问两个词眼,脸色刷地就是一白。马娉婷站在卢芳身边,当然最容易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本来今天卢芳决定去探望俞方和俞越是一件多好的事情,现在却眼看着就要被傅振汉这个不请自来且不受欢迎客人生生拦下,真是急煞她也。
见卢芳瞬间安静下来,握住自己肩膀的手微微无力。马娉婷瞪向傅振汉,脆声道:“我说傅大叔,你是有多吃饱了撑的。没事大清早地跑到人家家门口吊嗓子,也不怕人家主人觉得膈应。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人若无皮,天下无敌’,可你明明就有着一身还算过得去的皮囊。为什么还非得自己把它给剥下来呢?当个人,就让你这么为难么?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人?”
论起嘴上功夫,马娉婷要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面对自己厌恶或者本身可恶的人,马娉婷可是不会给对方留一点脸面。这傅家,这傅振汉,第一次是害了卢芳,第二次是抓了自己和卢芳,都说事不过三,可是现在他居然还大喇喇地跑到自己面前来耀武扬威,傅家人又如何,傅家人就可以把别人都不当人看么!
“你这个嘴碎的丫头片子,”虽然前两句隐晦的骂语傅振汉有些回不过来,可是后两句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的明骂,傅振汉却是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心里就是一激,抽出手枪,对着马娉婷大吼出声,“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本来没准备这么快就解决你的,可是你非要当只出/头/鸟/仔。听说,你还想敢抢我家珊珊的男朋友,想飞上阎家那颗大树做凤凰?你这个旮旯窝里来的小/杂/种,我/呸!你……”
傅振汉满口的脏/话还没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粒碎石子儿破空而来,“啪”的一声在傅振汉嘴上留下了“深情”的一个吻,然后瞬间“羞涩”的遁入傅振汉身边的小路上,不见了踪影。
傅振汉虽然个子大,身子粗,但是嘴巴却并不见得比谁坚强,那一粒石子儿带着的巨大力道霎时间就把他的下唇划出了一道大大的裂口,鲜血顿时翻涌而出,感觉到下唇的疼痛,傅振汉举着枪的手顿时愤怒的颤抖起来,“格/老/子/的,哪个龟/孙子偷袭老子,想和傅家作对?活的不耐烦了!小/狗/子的,有本事就给老/子/滚出来!”一边破口大骂着,傅振汉一边拨开枪梢,指向石子飞来的方向,啪啪啪啪啪就是几枪。
看见那颗小石子,马娉婷眼睛却是一亮,一定是帝鸿懿轩,昨天在卢家大宅里的人工湖边,就是那样一颗石子打破水面平静的,想到帝鸿懿轩在身边保护自己和卢芳,马娉婷顿时心里就有了底气,就连傅振汉的枪声也不再让她退缩。
“傅大叔,我是个文明人,吐不出你一口的污言秽语,但是我真的忍不住说一句,人人都说茅坑臭,可我觉着,您这一张嘴巴,可比茅坑的味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该死的丫头!”马娉婷的这句赤果果的讽刺让被人偷袭得手正疼得厉害的傅振汉虎眼鼓起,额头青筋凸暴,此时也顾不得莫丽萨的计策了,心火上涌之下,那枪口直直对着马娉婷,手指就是一拨,一颗铮亮的子弹飞速地袭向马娉婷的眉心。
就在那颗子弹离马娉婷还有五厘米的距离时,侧边树丛中一颗银色子弹却是更加迅速地激/射而出,速度比傅振汉射/出的那颗子弹快多了,几乎只是一道银色的影子,瞬间来到马娉婷身前,直直地把傅振汉那颗子弹给射出了马娉婷身侧一两米,“嘭”的一声,两颗子弹同时炸开了火星。
傅振汉即使再无脑,再冲动,现在也知道有人再暗中保护着马娉婷和卢芳,更何况傅振汉再怎么说也是傅家人,又真能傻到哪里去?冲动过后,理智再次回笼,看着自己面前仍旧是一脸从容的马娉婷和卢芳,他强压心中的怒火,收手枪会腰边的枪鞘里,他向身后的绿衣军人做了一个手势,一边的五个人便同时或站立或跪地,拔枪指向刚刚射出子弹的草丛。
看着暗中的威胁被五把手枪直直逼视,傅振汉心里稍稍有些安稳,这才再次看向马娉婷和卢芳,“老/子给你们脸面,你们却要甩老/子的脸子,那就撕破脸来说吧,卢芳,我告诉你,要是你不想你的妹妹和你那个母亲出事情,就乖乖地给我交出你得到的那块玉璧来,否则,傅家可不能向你保证,明天或者后天卢芬和秦雨还能呼吸这世上的空气。
还有马娉婷你这个死丫头,最好不要落到我手上,我可是不会看你年纪小就对你心疼有加的,说实话,你这种平板身材,就连给人暖床,都没有人要,不过这上京这么大,总有人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爱好,豢养幼女,可是又不少的老人家喜欢这一口,有本事你身边就永远别离人,否则,到那时候,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
傅振汉这次话落,飞来的却不在是一粒小石子,而是一颗金光闪闪的子弹,从他左侧脸颊贯穿至右侧脸颊,只留下两个小小的血窟窿。
前一次的石子只是擦破了傅振汉的嘴唇,这次的子弹却是洞穿了傅振汉的脸颊,顿时,傅振汉只能保持着刚刚说话的姿势,任那两个血窟窿里的鲜血不停的流下,愤怒与痛苦此时已经席卷了他的心,嘴巴不能动,还有手,他愤恨地朝身后的绿衣军人下达着命令,霎时间,一阵枪音便响彻在卢家大宅门前。
可是半分钟后,倒下的却是跟随傅振汉前来的十名绿衣军人,每个人都是心口中弹,快、准、狠的利落手法即使是傅振汉曾经在军队中历练过也不曾见到如此迅捷干净的枪法。
原来,在枪声响起的同时,五六个黑衣人同时出现在马娉婷和卢芳身前,在傅家培养的绿衣军人还未来得及射/出子弹之时,已经纷纷动手,率先解决了他们。
傅振汉捂住流血的脸颊,神经的痛感让他有些麻木,看着不过刹那间全都倒在自己面前的绿衣军人,他颜色异常难看。直视着眼前突来的黑衣人,生怕下一个中弹的就是自己。
等了好久,却没有人朝他开枪,他脑袋昏昏的努力保持清醒,朦胧中只听见一阵脚步声后,一个优雅的声音说这些什么,“……傅家,傅振汉,你需要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巴,下次要是你再敢侮辱马娉婷,那就不是简单的嘴巴洞穿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有本事的,就让傅昀尽管来拿走那块玉璧……随时恭候……”
时断时续的话语在傅振汉嗡嗡作响的耳边回旋着,不一会儿,他就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中,最后的最后,傅振汉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天在卢家受到的耻辱,他日他要卢家所有人纳命来偿。
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傅振汉看见的是坐在自己床边一脸沉凝的傅昀,他苍老却不是浑厚的声音传入傅振汉耳中,“振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弄得被人枪伤后送到傅家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