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德也不管,马上就把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林华又拔了几棵花生,两人把花生粒摘下来丢到衣服上,林华又去摘了点宫豆。包了满满一包的花生和宫豆让木德提着走出了田地,来到一处阴凉的地方。
林华指挥木德去找土块和柴火,自己则用土块垒起窑来。窑就是把土块垒起像碉堡一样,然后在里面烧火。等火把土块烧红了,林华把碉堡里残火和木炭拨出来。接着在碉堡的顶上开一个口子,把花生和宫豆哗哗的倒进碉堡里面。然后把碉堡推翻盖住花生和宫豆,又埋上一些新鲜的泥土在上面。这样焗出来的东西没有直接经过火烧,但吃起来却会有火烧过的香味,还带着泥土的芬芳,别有一翻风味。
等了十来分钟,林华预计能把花生焗熟了。于是和木德把泥土扒开,里面的花生和宫豆冒着腾腾热气。林华取出一颗花生剥开放进嘴里,花生仁熟得刚刚好,吃起来又甜又爽口。而宫豆则有点过火了,豆粒都有些焦了,不过这样反而香香脆脆。
木德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问林华:“华子哥,明天你还看牛吗?我还来跟你一起看。”跟着林华一起又有得吃又有得玩,木德高兴得不得了。
“看啊,明天我们都铝盆来,煮野菜吃。”林华已经设想好明天怎么玩了。
“好啊好啊。”木德又讨好的说道。
一碉堡的花生和宫豆被他俩扫了个精光,林华摸了摸吃得饱饱的肚皮,懒懒的斜靠在一段枯木旁,他指使木德道:“你去看看牛还在不在外面。”
“好的。”木德应了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就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大声的喊道:“华子哥,不好了,牛吃禾苗了。”
林华一听,马上像触电似的跃起来。飞奔的跑过了小河,来到了那片稻田。他家的三头黄牛正在绿油油的稻田里嚼着禾苗,禾苗被吃的吃,踩的踩,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大片。林华心里暗自叫苦,这回可有得陪人家了,这可是少旺家的稻田啊。少旺妈可不是省油的灯,肯定会狠狠的敲他一杠的。
林华赶紧和木德把牛赶出来,忐忑不安的回家。要木德背他的事也早已抛到脑后了,他现在想的尽是怎么迎接晚上的暴风骤雨。
到了家里,林华的爸妈和林芬还没有回来。林华坐立不安,仿佛今天的时间特别长,长到他想把天边的太阳踢落山的那一边。同时他又怕晚上的来临,确确的说是怕东窗事发。
林华还没有等到爸妈回来,少旺和少旺妈却先来了。少旺妈一来就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大腿,摇头晃脑的哭诉起来:“哎呀我的妈啊,好好的禾苗被你家的牛给吃了,我家老小三口人的口粮怎么接得上啊,你说该怎么办啊,你们可得给我一个说法啊。”少旺妈是听到干活回来的人告诉她说禾苗被牛吃了,于是叫少旺出去打听谁在那里放牛。知道是林华后,母子两就风风火火的来到了林华家。
林华坐在门墩上不出声,任由少旺妈闹。他知道少旺妈无非就是要赔偿,可是他在家里还不是家长,要等到爸妈们回来才能和少旺妈商谈赔偿的事。
少旺妈的撒泼声很快引来了村民的围观。少旺走了一圈,发现林华的家人还没有回来,走到了母亲的身边告诉她。少旺妈一咕噜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像是对围观的村民又像是对林华说道:“我等管事的人回来了我在和他说,这事情很严重啊。”说完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起来。
围观的村民呵呵的笑了起来。少旺向大家挥手叫道:“大家别笑,华子家的牛吃了我家的禾苗,那得赔偿啊是不是?我家那片有两分半田啊……。”
少旺还在博取同情时,林华的爸妈扛着柴火回来了,围观的人群立刻让出一条道来。
林芬走在最后面,她不知道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看到坐在门墩上耸拉着脑袋的林华时,她明白肯定又是弟弟惹祸了。果不其然,父亲刚放下柴火,少旺就上来揪住他。唾沫横飞的说林华放牛不看牛,把她家的禾苗吃光了,要给她个说法什么的一大堆。
林华的父亲也只能自认倒霉啊,谁让自家的小子这么懒散呢?赔偿人家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最后在少旺和少旺妈的一堆举例说明那两分半田往年产出多少多少稻谷后,达成了赔偿数额,三担干稻谷。
少旺和他妈乐滋滋的回去了,林华也等来了他最难受的时刻,一家人轮番对他劈头盖脸的责骂自是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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