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管家一脸的难色,低着头,不知如何说。
苏怀生深吸口气,沉声道:“你只管直说,我还是能受得了得。”
苏小管家忍下心中的痛快。畏畏缩缩的说:“六少爷回府住了,学校给六少爷放了假,让六少爷不用急着回去……”
苏怀生一口气没忍住。“噗”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吓得苏小管家也哆嗦了身子,高声直呼。
门外的守卫立时踢门而入,见状也是一惊。此时的苏二爷双目紧闭、双拳紧握,全身颤抖着。像是在忍认着巨大的痛苦,他苍白的脸色、嘴角的血色和面前的大片血滴,让这一切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苏怀生客气的对要拉他的警卫说:“诸位且慢,我还有几句话要与家人相说,还请各位给个便利。”
苏小管家也弯腰点头的给二人一人塞了两块儿大洋,满脸笑着道:“给两位吃酒、给两位吃酒,我家二爷还要靠您们照应了!”
拿人手软的二警卫拋了拋手心儿里的大洋,一脸满意的点着头,吆喝:“那行,我们哥俩儿继续给你们主仆守着!”他们指了指苏怀生和苏小管家,警告:“不过,丑话咱得搁前头,你们多唠个五分钟、十分钟的也不要紧,只是不能给我们哥俩儿找麻烦,动静也得小些,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您二位也得有个跟,不然,别怪我们兄弟不给面子!”
“是是是!小的和我们二爷一定不给您二位惹事儿,小的一会儿就走、一会儿就走!”
苏小管家恭恭敬敬的将两个警卫送出屋子,苏怀生便急不可耐的问他:“我父亲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找人救我出去?”
苏小管家苦着脸:“这些日子,老太爷和老太太找得人都不知凡几了,可别说送钱求人了,就是面儿人家都不见,话咱们都说上一句。行政院的韩参事露了口儿,您这里的事儿太复杂,除非能撇清您卖国的嫌疑,唯有撇清这一点,咱们才好运作,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苏怀生此时心已经凉了一半儿,他还心存侥幸,“我……”
苏小管家摇摇头:“否则,便是咱们府里都卖了,也无济于事!”
苏怀生的双眼直瞪瞪的瞪圆了,一头冷汗霎时泌出,他的嘴唇抖不成声,半晌,才攥着劲儿,拼拼凑凑地组成一句话:“这、这、这……如何说得清啊?”
旋即,他想到了什么,立时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略带些亢奋:“去、去找锦衣,她夫家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快、快去找她去,找到了她,我就能洗清罪名了!”
苏小管家的苦瓜脸皱成了一团:“二爷有所不知,老太爷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只是前儿警署来人,说是咱们二小姐所乘的那家飞机在俄罗斯坠落了,二小姐、二小姐她……”
苏怀生咽了咽嗓子,追问:“她……怎么了?”
苏小管家一咬牙,好像豁出去一样,直说:“二小姐她、她……生死不知!”
“啊!”苏怀生摔坐回自己上,整个人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几近崩溃,就连最后如何备带回看押室的都不知道了。
……
“喂,你真不理我啊?”
面对着几日未见的丰忱,锦歌置之不理。丰忱抓耳挠腮的在一样想辙,这逗也都不笑,气也气不急,着实苦恼。
最后,他转头看看周围,确定无人,才在锦歌耳畔说道:“那你像不像知道,你二堂姐夫一家的近况呢?”
锦歌终于肯看他了,她嘴角一挑,轻轻吐口:“不想。”
“不想?”丰忱吃惊的看着锦歌,“这可不像你啊!”
锦歌板着脸,看向他:“卖国求荣的,最后能有好结果的又有几个?便是老天不计较,还有国人计较呢!我操得什么心呢?反倒是闲事儿没管好,再让人当成傻子耍,最后落得个给人家压金线的结局!”
丰忱哑然,干笑两声,并坐在锦歌身旁,也不念声了。二人就那么各自静坐着,从正午坐到落日,逍遥阁的演武场里,两个长长的身影投射在地面上。晚霞染红了天边,日头实红着心,慢慢西落。
“悦鸣,你很聪明,我心甚喜。有些事儿,我现在不能说,也不想骗你,我……我喜欢你。”丰忱起身,蹲在了锦歌面前,“我保证,有一天,我一定会告诉你我的一切,好不好?”
锦歌抬眼,注视着丰忱的眼睛,沉默。
丰忱认真的看着她:“从现在开始,你就当看考察我这个人,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锦歌垂下目光:“你能保证不说谎,我心甚慰……可……我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希望坦白的那天,不要太远……”
丰忱慢了半拍,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激动的点着头,赶紧回答:“不会太远的,相信我,最晚在订婚前,我一定让你什么都清楚的!”
锦歌扬眉一笑:“订婚?你想的太远啦!”她出其不意的一掀,将丰忱撂倒在地,咯咯咯的笑着跑开了。
“你等等我啊!”丰忱跳起来,赶紧追上去。
太阳慢慢的踱着步子,拉牵着跑远的二人的身影,打着算盘。
生活,还在继续;平静,并不遥远。
ps:
明天修改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