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落直摇头:“没有啦,早都收拾好啦。今儿这么折腾,也不过是我娘她又心血来潮。想将早年的旧物找出来,这才乱哄哄的。我们路上的行礼,早就打包好了。”
锦歌又问:“那……五伯母和六姐姐何时启程?九姐姐可同去?”
锦落拍着锦歌的手,说道:“我们是坐后天一早儿的火车。这回,锦悦那丫头,就不让她跟着啦!这是我娘的意思,也是老太太的意思。她不像我,学校里基本上没有什么课了,也就剩下实践和论文了;可她还得上学呢!……我这里,还想跟你说呢,锦悦那丫头,她从来没有个姐姐样儿!若是我们都走了。怕是嫂子也管不得她……若是她有什么做得过了的,你也不用客气,没得让妹妹让着姐姐的!”
锦落说得认真,锦歌却没有往心里去,她只是笑了笑,道:“瞧六姐姐说的,咱们自家骨肉,亲叔伯的姐妹,哪里有什么过不去的?更说不上什么妹妹让着姐姐!再说,九姐姐为人单纯。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啦!便是有一些不愉快的,也最多是拌几句嘴的事儿,这上下牙还有磕到一起的时候呢!更何况是一大家子人,生活在一起!”
锦落听了很是惭愧,情绪上便略有低落,她叹道:“你九姐姐若是能有你一半儿的懂事儿,我也就知足啦,唉……”
锦歌不愿在苏锦悦身上多说,便问起锦落。她们启程那天要带多少人、多少物。她说:“不如后天,我叫司机在门口儿等着。”
锦落直摆手:“不用、不用。快别折腾司机啦!咱们府里也有两辆车呢,正好送我们到车站。你也知道,现在京沪之间往来也算便利。我们下了汽车就上火车,到那边儿,下了火车便有外祖家的汽车等着,一点儿都不麻烦,你的好心我收到了,只是当真不用啦,我和你还用客气么?对不对?”
锦歌想了想,觉得有理,便点着头道:“这倒是……那六姐姐,你们几时启程?我好提前过去送你们。”
锦落笑道:“我们是大清早儿五点的火车,因此我和你五伯母商量着,打算明儿晚上就到车站边儿上的宾馆住一宿。说来,应该是明儿白天就从咱府里出发……要我说,我们这又不是一走就不回来了,根本就不用送!不单是你,便是你九姐姐,我们也不让她再走个来回了……今儿晚上,老太太在锦阁楼给我们践行,你和小诺过去吃饭,也算是给我们送行了!”
锦歌实在的应承下来:“六姐姐也知道我老实,既然姐姐这么说啦,我就不虚让了,那么……现在,咱们姐妹以茶代酒罢,就算是咱们私底下相送啦!”
二人起身,举杯相碰。
锦歌嘴里说着吉祥话儿:“那我就祝五伯母和六姐姐一路顺风、平安抵达、顺利回还!”
“借你吉言!”锦落笑吟吟的应下。
俩人东拉西扯的说了会子闲话,锦歌又问:“那……丰家表哥……他也要回去吧?”
锦落眼含深意的看向锦歌,笑了笑:“他呀,不急!回是要回的,只是还要晚些时候,约么是十一月初才动身呢!他说是,要拜访什么同学交好……哎呀,我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些个交好!不过,随他吧!男孩子,总是要多一些人脉才好。”
锦歌半低着头,掩去眼神的闪烁:“噢……我听说,五伯母和韩总统的夫人是……堂姐妹?”
锦落略带感触的点了点头:“是啊……说来,子义喊我表姐……要是认真的说,他却是我娘堂弟的幼子。”
锦歌恍然道:“那他是韩夫人一脉的了?”
锦落笑着点头:“怎么,那小子没和你说啊?”
锦歌让锦落笑得双颊微微发红,她冲着锦落嗔道:“六姐姐胡说什么呢?丰家表哥的身世,我也是和姐姐你才多说两句,也不过是说着玩儿呢!”
锦落虽然连连点头,只是表情却是另一番意思,她笑道:“好好好,是我不对,是我的错,好不好?”
二人笑闹了一会儿,锦落才拢着头发,叹道:“不过,我们一走,他轻易也不好来府里了……”
锦歌见锦落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眼中净是取笑。
她摸摸又烫了几分的脸颊,将嘴唇一嘟,像只孔雀一样昂起头来,理直气壮道:“丰表哥来不来,又与我何干?……不提他啦,我爹爹今儿寄过来些咖啡豆,我还想着一会儿给姐姐送去呢!这下冬和可要乐啦,不用她再多跑一趟啦……我且先给你磨一些出来尝尝,若是喜欢,呆会儿再多带一些,喝着玩儿吧!”锦歌说着话,就快步向外走去。
“哟!咱们的十小姐,这是害羞啦?”
锦落的笑言,让锦歌本就快走的步伐更加快了几分,惹得外书房的锦落看了哈哈大笑。
锦歌站在隔间儿里,往外书房望了望。她见到锦落没有跟来,便收起了一脸娇羞。
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包装好的咖啡豆,锦歌自语道:“十月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