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伊明兆喃喃自语着,怎么可能?云朵那样的姑娘怎么可能收了他家的钱呢?
:“怎么不可能,否则她怎么会改了口供?以后这件事情别再提起了。”金月面露不悦的说着。
突然间,伊明兆拉开了车门,毫无预警的跑了出去。
:“夫人,我去追少爷。”司机也跟着准备下车去,金月只是冷冷的说着:“不用了,他自己会回来的。开车.......”声音如同坚硬的金属敲击而以出来的沉闷又刺耳的声音一般的,使人的耳膜嗡嗡的难受。
她收了钱,如果只是钱,那么他可以给她更多的........
血液流淌着的愤怒,伤心,同时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着的兴奋如同熔岩般灼痛了他的每一根血管。他想要见她,无法控制,难以掩饰。
出租车一路开着,他一路的在想如何跟她说这件事情。他想要跟她好好的相处的,他要她跟着他生活,他想要她只做饭给他吃,这天下的男人谁都不能尝到她的手艺。如果是钱而已,他可以给的。
当他到了云家小院的时候,院门开着,他冲了进去,却看到院子正当中的一面青砖墙上用红纸黑字写着告示。
他走进了两步,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清清楚楚的写着云家食府已经关闭了,所有的贵宾充值的钱款已经由专人办理退还,最后是深深的歉意。
他如同发了疯般的冲上了二楼,那儿有个房间的灯还亮着,他的心跳得几乎快要从胸腔里冲出来了,他希望他没有来晚,来得及阻止她的离开。
二楼里的小包房里,吃饭时用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大堆的资料,里面只剩下了一个云朵的小徒弟跟两个在这儿当服务生的小姑娘。
一看到他,三个人眼睛齐刷刷的露出了令人难以接受的鄙夷以及轻视。
:“云朵呢?”伊明兆冲到桌子面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急切的问着,声音都有点变了带着颤抖。
:“你找云姐做什么?再伤害她一次?”其中一个小姑娘站着怒目圆睁的好像快要把他吃掉了似的。
:“丫丫,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就等着他被车撞死,被雷劈死,或者是被女人毒死,长疮烂死。反正总是会有人收拾他的,只是时候未到而已。”另外的一个姑娘咬牙切齿的说着,好像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的。
云朵的小徒弟握着拳头:“伊先生,我们现在只是在办理退款的事情,你的钱云姐应该早就还给你了,这里是私人产业请你离开。”
一切都变了,变得好奇怪?以前这些人都会跟他开开玩笑的,可是今天好像当他是仇人,甚至是陌生人似的。
:“告诉我云朵去哪儿了?”他快急疯了,到底她到哪儿去了,她想要干什么?云家食府是她的最喜欢的地方,看这样子好像她是不呆在这儿了。
:“这个我们不知道,云姐发完工资就走了,这所房子她已经托了中介卖掉了,她不会再回来这里了,你也不要来找她。”小学徒的拳头紧紧的攥着,他多想冲上去狠狠的揍这个畜牲一顿,只是怕云姐再吃亏的,所以死死忍住。
她连房子都卖了?怎么可能,这是云家祖上留下来的,当年多少人想要买这独幢的小四合院,可是她从来就没动心过。这是她的根基呀,别人或许不懂,但是他知道这幢房子不止只是一幢房子,而是一种传承。她怎么舍得?
再怎样都从他们的嘴里问不到任何的事情来,伊明兆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小楼里月影似稀,只是再也没有了那个清丽脱俗的身影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伊家,大厅里坐着金月,还有哭红了眼的伊文媛,伊文嘉坐在最旁边的角落上,齐耳的短发夹在了耳朵后面,耳朵上带着颗小小的黑珍珠的耳钉。一声 不吭的看着金月坐在那儿训斥着伊文媛。
:“这种事情你怎么让她知道了?那个小践货不安好心的,这件事情如果在上流社会上传开来,你还怎么嫁得出去?”金月觉得头在丝丝的抽疼着,这两天所有的事情都堆积到了一起了,她才解决了一个,而这一个更加的麻烦了。
:“明兆,文媛的事情当年是你处理的,你有告诉过伊渺吗?”金月看了一眼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儿子,他正想走回房间,却在脚刚刚踏上楼梯的那一刻被她叫住了。
:“没有。”虽然他们有当伊渺是外人,可是也断然没有把这种事情告诉她的道理。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金月细细的柳眉几乎都快要倒竖起来了,一脸的死灰。她这一生还是败了,虽然是大夫人,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儿女们都不如伊渺,都不如呀。
:“您不用管她知不知道,您现在最好的就是别整天的惹毛她。如果她想要往外说,这件事情最就已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不会等到现在的。我相信就算是现在如果不是您惹的她,她也不会说。”伊渺的性子他清楚得很,不是被逼急了,她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
:“什么都不做,等着她来跟伊家分财产吗?我也是为了你们好。”金月脸色刹白,她的一生为儿女操碎了心,到头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吗?
:“妈,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伊家有她的一份的,她姓伊这一点没有人能否认的。”伊明兆记不得他已经说过多少次的,财产这个东西,本来就是随着老爷子安排的,而且伊渺也是应该有份的。从古至今家族争产哪个落下过好下场的?没有的,犯了贪念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浑身突然打了个冷战,他在云朵身上也犯了贪念,是那种最不可饶恕的贪念,他是不是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吃完晚饭,雷赫只是把伊渺送回到了他的公寓里:“这儿暂时给你住,一个女孩子总是住酒店不好。”他并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伊渺估计他会去住他家里,他的父母健在他应该是会回家住吧。
不过男人总是狡兔三窟,而这里顶多就是他的一个窟而已。让给了她住,他还有去处的。最重要的是这套公寓她真的很喜欢,喜欢那种在最孤寂里品味繁华的感觉。好像跳脱出了这万丈红尘一般的。
他拉着她的手指着设置了一下密码,然后没有再走进去:“好好休息吧。所有的事情明天再说,记住了渺渺,不要冲动的做任何事情。”他似乎在警告着她不可轻举妄动。
拿人家的手短,更何况她是住了人家的。伊渺点了点头:“雷总,再见。”然后关上了门,把他的伟岸的身影关在了房门之外。
一步步的变成了今天的这副样子,她竟然住到了雷赫的房子里,这要是传出去了,得说得多难听呀。算是金屋藏娇了。
房间真的是太大了,大到从沙发走到g边都有一小段的距离,薄薄的白纱窗外面是最繁华的世界,纸醉金迷下的红男绿女们都在都市中寻找着各种的刺激。伊渺拿起了遥控器,巨大酒红色天鹅绒的窗帘把里面外面的繁华拦得严严实实的。
屋子里的灯一打开,柔和的光线从屋顶上的简单的几何图形的灯影里倾泻开来。洒在了沙发前酒红色的地毯上,酒红色的地毯与木质的地板上瞬时如同染上的细细的金粉般的迷人。
沙发的对面是一面投影墙,这家伙倒是会享受生活。伊渺四处的走了走,她想如果能在这儿赖着住 一段时间,雷赫肯定是不会赶她走了,现在她已经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也不用再矫情这些了,索性让那些流言说得更难听一些。
玻璃的浴室实在是太透明了,如果他来这儿,她要上洗手间怎么办?或者是他要上呢?难道当着这透明的玻璃就掏出来?
明天得改造一下........
等她洗完澡,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言绍宋聊着天。
:“绍宋,单干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你来选址吧,这个时候正是好机会。”她与言绍宋在工作上是绝配,她的直觉向来不差,而言绍宋有着最佳的执行力,而且细心.耐心都有了,实在是令她安心。
:“你现在住着雷赫的房子,他能放着你让你自立门户?”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慵懒极了,好像是刚刚被她从被窝吵醒似的。
:“就是借住几天而已,这儿我真的很喜欢,就是买不起。”伊渺环顾四周一下,如同个孩子得不到心爱的玩具般的撇撇嘴。
:“我看你还是安份一点,明天雷赫会有记者会召开,我估计他会说明他的订婚对象并不是伊家的三小姐,而是另有其人.........”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是吧,绍宋我总不能冲上去堵住他的嘴巴在记者面前说这不是真的,或者是我现在跟他说你在明天的记者会上不要乱说。这都不是我们关心的事情,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公司成立了,开张起来。先赚钱再说。”现在她没有了工作,这几天都是待业青年,心都慌了。
:“本末倒置,你不把雷赫解决好,我们什么也做不了。”那头的男人的声音开始变得认真起来了。
:“哎,解决不了,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跟他相处呢?是不是我干脆就嫁了他,反正他大概对我有想法,而嫁给他我就不用愁了,这房子不就归我了。”伊渺翘着腿在g上滚来滚去的,这g可真大,可以任由她三百六十度无阻碍的翻滚着。
:“那你就嫁,礼金我会随的。”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言绍宋有一点点的在生气了。
:“至于吗?我就开个玩笑。”要找个好的合伙人可不容易,她可不有得罪。
:“伊伊,如果你是真的爱上了他,那么你自然可以嫁,我也会衷心祝福的。如果不是,只是累了,只是想要找个寄托,或者只是想赌口气,那么就赶紧把这种念头给清理掉。”言绍宋警告着她。
:“我觉得你比我自己更以解我自己呢。”伊渺谄媚的说着。
:“闭嘴........”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还带着不爽,伊渺却笑了,笑声如同在黑夜里的划过的花火一般的........
这注定是个多事之秋,在雷氏还没有召开记者会之前,伊家发生了更重大的事情。
伊家原来在郊外的山上有个农庄的,已经有好多年不去住人了。只是聘请了几个当地的农户在那儿看守着院子。
几个外地的驴友们热情的爬完了山,夜里没有下来,偷偷的溜进了伊家的农庄休息,误打误撞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打开了伊家农庄里的封闭着的一个地窖,竟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干尸,据说当场把一个女的给吓晕过去了,另外两个男人连滚带爬的拖着那个女的冲了出来,报了警。
在警察到了之前,其中有一个胆子大的驴友拍了照片就往网络上传。干枯的尸体早已经是面止全非了,或者是由于地窖太过于干燥吧,或者是不透气,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一层腊黄的皮膜贴在了骨架上,可怕极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下子伊家成了新闻媒体追逐的对像,先是与伊家的两个女儿与雷赫的纠缠,再来是这一具出现在伊家家场的干尸,都让人大跌眼镜。
所有的摄像机,一大群的记者们有的守到了农庄外。另一批人则二十四小时的蹲守在了伊家的外面,整个伊家的外面如同一个巨大的电视发射台一般的。一有个动静,便是摄影机,闪光灯一起上来,让人躲都躲不及。
雷氏临时取消了记者发布会,只是说明了会另择时间的。而伊家的人被一个一个的叫去问话,连搬出去的伊渺也没有被放过。
所有人都被叫到了警察局的刑侦大队里,问讯室都是分开的。
:“伊渺小姐,你去过伊家的农庄吗?还记不记得是几岁时候去的?”女警察跟着一个男警察配合问讯,头顶上正对着一个摄影机,正在记录着问话的形式与内容。
:“没有。”这事她还真不知道,小时候好像有听过妈妈说那儿地不好,难道就是这具干尸在那儿?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一次都没有?”警察与伊渺对视着,却没有从她的眼底找到任何的心虚或者是闪烁。
:“一次都没有。那是伊老爷给金月夫人的结婚礼物,我们是上不去的。”虽然是伊家的产业,但是说起来那算是金月的,所以她跟母亲一次都没有去过。
:“那有没有听说过农庄里发生过什么事情?”警察不死心的继续追问着。
:“也没有。”伊渺认真的态度让人不疑有他。
:“好吧伊小姐,那如果有需要的话,请配合我们的调查,谢谢。”警察问完口供之后,拿出了刚刚记录的口供,伊渺看了一遍之后没有差错,便在上面按了手印。
按完了手印她从口袋里掏出了面巾纸擦了擦手指着:“能不能问你们一个问题?”
警察点了点头,伊渺迟疑了一下:“我就是想问问,那具尸体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报告稍后就会出来了。”这个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所以警察也如实的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