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寒开着车子一路疾驰，在黄昏时分，来到西郊一处大庭院处，庭院深深的地方，是一所大宅子。

这宅子的格调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一看便是是可以复制的过去的布局。

莫清寒将车子停在院落下，开门走下车。

他的步伐很沉很重，每走一步手便会握紧一分，那双漆黑的眼眸更加幽深似海。

莫清寒距离门还有两步的时候，砖红色的大门被从里面“吱啦”一声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老妇人，手中端着一盆水，正要向外泼，等她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整张脸呈现出惊喜的表情：

“少爷，您回来了！”

莫清寒的薄唇抿紧，看不出一丝情绪，没有说话，只是点下头。

“夫人，少爷回来了。”

谷妈喊完一声，便将水泼到一边，拉着莫清寒走进来：

“夫人刚睡醒，您快进去看看吧。”

“我母亲最近精神怎么样？”莫清寒的声音冷冽中带着丝丝沉重。

“还好，夫人很少发病了，这两个月我瞧着，精神状态好很多了，关键还是少爷您争气，让夫人宽心。”

莫清寒依旧是点点头，神情却不见有一丝高兴。

谷妈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声粗哑严厉的声音传来：

“是不是清寒回来了？回来为什么还不进来。”

谷妈一听，连忙推着莫清寒快走几步。

莫清寒走进屋中，屋内的窗子大半都被厚重的帘幕遮挡住，屋内潮湿而又昏暗，一如记忆中小时候暗中无边无际的黑暗。

莫清寒垂眸睨了一眼地上的瓷器碎片，一声不吭，低头将它们一一拾起，扔到纸篓中。

莫夫人冷眼看着他的儿子，如此的挺拔出众，单单一眼，便不知道会让多少女人丢了魂，只是这样子，和那个男人年轻的时候，多么神似。

她心中不由的生出无边无际的恨意来。

顺手从桌子上抄起一个瓷碗，猛的投掷过去。

莫清寒敏锐的一偏头，那只瓷碗便从他的耳边擦过，定定的摔在墙上，又是一地的碎片。

那只碗将将从脸颊耳畔擦过，他都感觉到那冰凉的触感。

他站起身子，漫不经心的看了一地碎片，黑眸沉沉，似有无边的痛意。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呦。”

谷妈上前来，一边安慰，一边抚着莫夫人的后背：“少爷刚一回来，您怎么就发这么大脾气。”

“他还知道回来。”

莫清寒冷哼一声，眉目之间都是生硬的嘲讽。

“妈……”莫清寒声音低沉，压抑的叫了一句。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莫清寒一声不吭，稳步走过去：“您身体不好，不要这么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