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肯德基休息了一会儿,赵新民还想着去下一家可口可乐公司洽谈广告业务。这事他一个人足够搞定,苏信去了也是多余,也就不打算去掺合了。
赵新民离开之后,苏信独自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杯冰镇可乐,望着窗外悠闲的行人,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透过窗户静静地洒在他的身上,心里也跟着暖融融的。
重生回来,难得有这种惬意闲暇的时光。
只是这时,一个老乞丐闯入苏信的目光之中,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奶奶,衣裳褴褛,头发灰白凌乱,目光浑浊还有些呆滞,暗灰的脸上满是枯树皮般的褶皱,手里端着个破碗,杵着一根木棍步履蹒跚地走到肯德基大门口,嘴里发出啊啊呜呜的声音。
见这乞丐堵在门口,肯德基的店员立马走过去,要赶她离开。
“喂,等一下。”
苏信立马走过去拦住那名店员。他倒也没有打抱不平的意思,毕竟这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慈善堂,你一个乞丐堵在店门口,人家还怎么做生意?
苏信只是纯粹同情心泛滥,觉得这老人家可怜。或者说是他从后世重生回来,心态已经变了。
前世他经常碰到这种状况,就是和朋友去逛步行街时,会遇到一些极其可怜的乞讨者。而当他生出怜悯之心想要帮助别人的时候,身边的朋友就会嘲笑他是个大****,那些乞丐都是骗子,看起来可怜兮兮,收工换了衣服立马摇身一变,一身名牌左拥右抱,吃大餐逛窑子喝花酒,活得比你还潇洒滋润呢。久而久之,他也就麻木了,见了乞讨的人直接无视,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跟着朋友一起肆意嘲笑。
重生回来,苏信的思想发生巨大的转变,这种转变来源于重生这种违背自然科学的东西,或者说他多多少少对神明有一丝敬畏,觉得很多事物冥冥中自有天定。就好像自己遇见的人或事都有一只无形之手控制着。因此,遇见可怜的人他能帮的尽量帮。
而上次见义勇为帮助省长郭子建的父亲,也是基于重生回来的心态的变化。毕竟他两世为人,对生命更加珍惜和重视,而非出于利益关系。
所以苏信带着老奶奶坐在肯德基大门侧面的石阶上,不碍着顾客的进出,然后让那名店员把自己的那份没吃的汉堡送过来。
苏信对那乞丐问道:“老奶奶,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您是哪里人呀?”
老人家耳朵不太好,啊啊啊啊了半天。
苏信又大声重复了一遍,老人家才含混不清地嘟囔道:“我……我里津,从菜,菜籽园来。”
里津市?菜籽园?苏信给这老人家说糊涂了,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他在里津市住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说过里津有菜籽园这块地儿。而且听她的口音,应该是省城星沙市一带的人,不可能跟里津有关系。
想到这里,苏信忽然记起什么。菜籽园?这老人家说得不会是星沙市梧桐西路的蔡子苑高档住宅区吧?
应该是这样的。整个南召省就星沙市有个蔡子苑和菜籽园谐音,而且这老人家的口音绝对是星沙市口音!
前世苏信在南召省会城市星沙市干过一段时间的推销员,卖的是高档杀虫药,价格高昂,一般的家庭舍不得买这种奢侈品,而蔡子苑是高档别墅区,他没少去蔡子苑挨家挨户推销产品,所以对蔡子苑印象很深。
更重要的是这老人家身上的衣服虽然满是油灰污渍,但看起来质量很好,做工精细,价格应该很贵,显然家里很有钱,再结合她星沙市口音。苏信基本可以确定这老人家的家庭住址就是星沙市蔡子苑高档别墅区。
至于老人家为什么会流落里津,苏信猜想老人家思维混乱,有轻微的老年痴呆症,可能是来里津省亲,不小心走丢了。
这时,店员也把他要的那份汉堡送来了,苏信不再多想,把热乎乎的汉堡递给老人家。本来汉堡这种高脂肪高热量的食物不适合老年人吃,不过现在老人家饿极了,那还顾的上这些。
老人家接过汉堡,直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奶奶,您吃慢点,小心噎着。来,先喝口水。”苏信笑了笑,把矿泉水递给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