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无所事事地在那小门前晃悠了一阵,等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见一根人毛。这时节,即便是白水关这样的交通要道,也是人迹罕至啊!
“好生看守,若有人想要进关,务必小心盘查。若有西域人与中原人杂处的队伍,务必及时禀报上官!”
眼见在这里也找不到事做,楚河只得小心叮嘱了城门卫几句,便打道回府了。
走了一大半路程,便有一小卒骑着驴子飞快地追了上来——蜀中缺马,白水关前方还有汉中,在汉中未落入敌手前,白水关并不是最重要的关卡。因此关城中没有骑兵,传令的小卒子们一向都是骑驴代步,以提高工作效率。
“何大人!”那小卒子飞快地赶上楚河,翻身下驴单膝跪地飞快地禀道:“禀何大人,关前方才来了一队西域胡商!”
楚河等人现在用的都是化名,以免兵士们不小心说漏了嘴,让敌人警觉。比如楚河化名“何大人”,本名安隆的蓝胖子化名“蓝先生”,石之轩被唤作“宣大人”。
“西域胡商?”听了小卒的禀报,楚河眉头一拧,问道:“共有多少人?其中可有中原人,可有昆仑奴,可有女子?他们带的什么货物?商队规模多大?”
那小卒子来之前看来已弄清了具体情况,闻言不慌不忙地说道:“共一十二人。其中一人正在病中,似已昏迷,被一身高九尺的大汉背负。这十二人并无中原人,均为或金发碧眼,或褐发棕眸的白肤西域人,无昆仑奴,无女子。他们并未携带任何运输工具,所有货物均是用包裹随身携带。据他们自称,带的都是西域珍奇异宝,小而珍贵!”
“哦?没有中原人和黑肤昆仑奴?连女人都没有?”楚河眉头紧锁,喃喃自语:“但是十二人的数量,正好与目标人数相吻合……”
细细想了想,他忽然冷哼一声,“哪有真正的商人会对当兵的说自家的商品很值钱的?乱世兵如匪,他们人少,又是在中原毫无根基的西域人,若是遇上一队兵,若没有倚仗,随时会被杀人越货。他们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这队西域人很可疑。
“传我令,暂时先不要放他们进关,就说怀疑他们是奸细,让他们老实配合搜查。但记住,这并不是让你们真的把他们当奸细办,而是要让他们察觉出,你们是想从他们身上捞点好处,才故意这般为难他们。这种事你们城门卫从前也没少做,应该不用我教吧?”
那小卒子诚惶诚恐:“何大人明鉴,我们一向清如水明如镜,从未常盘剥过过路人……”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们这些废话,也不想追究你们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我只要你们把今天这场戏演好!若是搞砸了……”楚河哼哼两声,却也没接着说下去。
威胁的话往往不需要说得太明白,聪明人总会凭自己的想象将之补全。
那小卒连连点头,“谨遵大人之令。大人请放心,这种事我们以前真没少做,绝对不会办砸的!”
楚河不置可否地点头,补充道:“最好将他们那所谓的小而珍贵的货物敲到一两件,拿到手后马上去将军府交给我。便对那些西域胡商说,那是给守关将军的孝敬,须得先给将军过目,让他们先候在关外。若将军满意则放他们入关,若不满意则还要让他们继续出血。等到你把东西交给我后,我自会给你最新指示。去吧!”
“是,将军!”
应声是后,那小卒子潇洒利落地翻身上驴,一路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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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展开身法,飞快地回到将军府邸,将府中所有人一一找齐,将最新发现细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怀疑那十二个西域胡人便是我们的目标,但我们现在还不能轻易露面前去观察。据阴后说,目标中绝对有不逊于宗师级的好手,若被我们窥视,则他们极易生出警觉。”
“那如何确定他们身份的真伪?”寇仲问道。
“若我所料不差,辨出他们身份的关键,便在那所谓的小而珍贵的货物上!”楚河胸有成竹,“当今世上敢称小而珍贵者,无非玉石翡翠珍珠。但他们说那是来自西域的异宝,则不可能是中原常见的玉石等物,必是在中原异常罕见甚至无人见识过的小物件——想来他们也不敢随便拿琉璃珠子来冒充异宝。若如我所料,我就有办法凭借他们进贡上来的买路钱,从中辨别出有用的信息。”
“既如此,那我们必须早做准备。”婠丫头起身道:“我这便和妃暄去安排埋伏。伏兵总计两千八百人,均已随时作好战斗准备,前两日也曾多次演练。现在只需将他们带到埋伏地点,届时听信号出击便可1
楚河点头,“那伏兵就交给你和妃暄指挥了!”
侯希白举手道:“我与妃暄、婠婠同去。她俩现在身子都不大方便,需得有人照应。”
众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侯小色狼,而这位妇女之友却是潇洒地摇着美人扇,无一丝成为众人焦点的自觉。
楚河无奈叹道:“那你去吧。”
侯希白兴奋地一跃而起,追着刚刚出门的小暄暄和婠丫头去了。
楚河点着白水关关防图,对宋缺等人道:“宋阀主、宋智先生、宋鲁先生,你们三位一组,伏于此处。此处离伏击圈中心不远,站在这里可清楚地观看到伏击过程。届时目标若分散逃走,请你们负责追击有那吸血鬼刺客的一队。但若那女弓箭手与吸血鬼刺客一道,则请暂时放弃目标,与我汇合。”
那女弓箭手、吸血鬼都是不逊于三大宗师级的超级高手。若这二人凑巧逃到了一起,则宋家三兄弟必败无疑。
宋缺淡淡地点了点头,带着宋智、宋鲁前往楚河指出的地点。所谓客随主便,既已答应助拳,那就要服从安排。宋缺是长于战阵的人物,决战关头,当然深明令行禁止的道理。
“少帅,你与安隆一组,伏于此处。彼等分散时,若那使骨头的小日本不与那刺客、女弓箭手一组,你们便追击那小日本所在的队伍。若小日本与刺客、女弓箭手凑到一起,则你二人放弃攻击这一组,自由选择另外的攻击目标。”
蓝胖子虽然嘴上常损楚河,但他从小就信服楚大将军,因此对他安排毫无异义。而寇少帅也是领军打仗的人物,对于临时上级的安排,亦无任何不满之处。
等到胖哥哥与少帅都出去了,屋子里便只剩下楚河与青璇。
“那人家做什么?”见大家都有任务,就自己没被安排到,青璇有些不满了:“人家也想帮你呢!”
“你奏箫吧!”楚河这么说着,从腰间摘下玉箫,递给了青璇,“你的箫声连跋锋寒那等桀骜之辈的杀意都能压下,相信届时必定能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帮助。不过你可得仔细点,别把我们自己人也给罩进去了,到时候弄得大家都打不下去那就乐子大了。”
大儒王通在东平郡摆寿宴之时,跋锋寒曾去踢场子。与黄山逸民欧阳希夷一场大战,打得正哈皮时,石青璇一支曲子,轻巧地将老跋和欧阳希夷的杀意平息,令他们再也打不下去了。
邪帝庙楚河一剑杀尤鸟倦等四凶人之前,石青璇亦曾以箫音破了金环真的鬼哭音波功。
其实青璇的音杀技,也是极强悍的!当今世上能在音杀技上比她胜出一筹的,也就只有楚河了。可能阴癸派天魔功中的天魔音,都不能压过青璇的箫声。
“放心吧,青璇不会敌我不分的。”石青璇接过楚河递给她的玉箫,轻轻抚摸着箫管,幽幽道:“兵战凶危,你一定要小心。”
楚河上前一步,左臂轻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右手轻轻抚了抚她顺直的秀发,柔声道:“我自会小心的,再说,以我的御剑术,打不过也可以逃嘛。谁能追得上我了?倒是你,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要上阵冲杀,只专心以箫音控场便是。”
青璇仰起小脸,在楚河腮边轻吻一口,微笑道:“那我去了。”
楚河松开她的手,目送着她走出了大门。
大堂中,只剩下他一人。
他安静地盘坐在矮榻上,色空剑横放在他面前的小几上。他右手搭着剑柄,左手搁在膝盖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骨。
不一会儿,一阵蹄音传来,却是方才传话的那小卒子骑着驴径直冲进了府邸中,直冲到了正屋大堂门前方才勒缰停下。
小卒子跳下驴背,一路飞跑进来,满脸兴奋地冲着楚河大叫:“何大人,东西要到手了!果然是个稀罕的小玩意儿,小的长这么大莫说见了,便是听都没听过……”
他一边说,一边恭敬地双手将那东西呈上。
楚河接过那东西,随意瞄了两眼,嘴角浮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喃喃道:“知己而不知彼,真是死有余辜啊……”
躺在他手心中的,赫然是一块液晶电子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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