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宝梳死死地撑住他道,“你闹清楚没有?这儿是遇春阁,不是我们家里,要睡回去睡好不好?不带这么玩儿的,万一闯个人进来看见了,我靳老板娘的名声儿就完了!”
“有人说不能在窑子里睡自己媳妇的吗?”曲尘问道。
“没有,可是……呜呜呜……”宝梳假哭道,“可不可以不这么玩啊?感觉好奇怪哦……相公,我知错了,我们回家再睡好不好?随便你怎么睡都行,就不是能在这儿睡!”
曲尘扯开她两只手摁在她脑袋两边,笑道:“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靳宝梳!兴许爷今晚要高兴了,明早起来就当什么也没发什么过呢?”
“万一你还是不高兴呢?”宝梳嘟嘴问道。
“那就明晚再哄爷高兴。”
“你这叫趁机敲诈!”
“谁让你自己犯错在先?不好好收拾你一回,你真当爷手里没规矩了?”
“那好,那我自请回去面壁思过好吧?一个月都行!两个月也行!三个月……”
“回去再说!”说罢,曲尘就扑了上去……某位“小哥”只好手忙脚乱地应承着,本来是想来瞄一瞄自家相公在窑子里怎么跟姐儿谈笑风生,瞄一眼就闪的,结果倒把自己赔了进去,这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呢?回去该怎么跟初真说?来之前还挺威武雄壮地说没事儿的,怎么来怎么回,不会给人发现的!这下可好了,难道告诉初真自己被阮曲尘在窑子里睡了一晚?太丢人啦!
过了一会儿,汝年面带酒色,晃悠悠地走到了房前。他估摸着戏也该演得差不多了,本来想来接个场,谁知道一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些动静,似乎里头进展得十分热闹啊!他眉心一皱,心想师兄不会来真的吧?那个云杉也没什么吸引力,难道师兄就那么扛不住了?
他正想再仔细听听时,齐老板在那边喊他了,他只好带着一肚子疑问先回厅里去了。厅里的酒席散后,齐老板给每一位都安排了一位姑娘。汝年是一进房间就把那姑娘灌晕过去了,然后在房里待了好一会儿,这才又溜到了曲尘那间房门前。
敲了敲门后,曲尘衣衫半开地把门打开了。汝年溜了进去,打量了他一眼,吃惊地问道:“师兄,你来真的?你不怕靳宝梳把你砍了?”
曲尘笑了笑,走回珠帘后捡了件外衫披上道:“她刚刚走。”
“什么?刚刚走?”
“那死丫头女扮男装跑到这儿来了。”
“啊?呵呵……”汝年干笑了两声坐下道,“她还真是喜欢到处乱跑呢!我都担心我们家真儿和香儿这么跟她混下去,往后会不会也变得她那样无法无天的。对了,真儿没来吧?”
“放心,”曲尘打起帘子走出来道,“初真在家,老实着呢!怎么了?你那边也解决了?”
“酒里面放了点迷离散就解决了。照这么说,刚刚在房里跟你……是靳宝梳?”
“那你以为是谁?”曲尘反问道。
“我还以为是云杉呢!我就想,云杉那种女人你要有兴趣,早就有吧,何必等到今晚?原来靳宝梳啊!师兄,”汝年指着他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你也被靳宝梳带坏了!你也不瞧瞧这儿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再办的?”
“要是初真忽然出现在你眼前,你是先办事儿还是先坐个轿子回家再办?”
汝年抖肩笑笑道:“横竖我没你们俩那么恶心!言归正传,云杉呢?走了?”
“她就是来传信的,不走难道等被抓?”
“蝶眠儿怎么说?”
“她本来想跟我用三个人交换的,但我没什么兴趣,所以就问她要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上京城防布局图。凭蝶眠儿的本事,弄到这个东西应该不难。”
“好主意啊!这么一来,我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拿到布局图,要潜入上京就容易多了。”
“图纸一到手,就跟师傅联络,派人再潜入上京做内应。那儿必须要有我们的人,这样才能方便探听消息。”
“我担心蝶眠儿会告密。”
“她很聪明,不会告密,因为她很清楚,倘若她告密了,继续害死宋人的话,她那两个侄儿这辈子就可能不会再原谅她了。对了,今日席间有个人我倒挺在意的,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
“你说柳寒原,那个做古董买卖的小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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