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你别问了,先去取来,记得了,别叫老板娘看见了,快去快回!”
“为什么啊?”钟氏又问道,“取你的衣裳还不能叫老板娘看见了,这是什么话啊?”
“不是我要穿,是老板要穿!”侯安一边说一边掩嘴笑了起来。
“老板要穿你的衣裳?怎么回事?他自己没衣裳吗?”钟氏更为不解了。
“谁知道呢?刚刚老板吩咐我回他房里取衣裳,老板娘不让,说叫老板自己回去,我只好如实地跟老板说了,可老板不肯出来,叫我先取身我的衣裳给他。我想啊,嘿嘿……”侯安又笑了两声,小声道,“老板怕是没衣裳穿,出不来了!”
“哦!”钟氏忽然想起了什么,连连点头道,“我想起来了,刚刚老板娘进屋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堆衣裳,看着就像是老板的,莫非老板娘把老板的衣裳扣了,弄得老板没衣裳穿,不敢出来了?”
“多半是了!”
“哎哟!”钟氏也笑了起来,“这两口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啊?老板娘明知道老板还在罚他,居然敢太岁爷头上动土,胆儿可够肥的啊!”
“光笑干什么?赶紧去取衣裳啊!老板还等着呢!”
“知道了,这就去!”
钟氏转身正想去取衣裳时,忽然看见宝梳站在后面,猛地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忙问道:“老板娘,您吓死我了!您是来端早饭的吗?我都给您备好了,正要送去呢!”
宝梳瞄了侯安一眼,抄手笑问道:“我听你们刚才说什么取衣裳?你们打算给谁取衣裳啊?”
“这……”钟氏转头看了侯安一眼,侯安也不敢答话了。
“是给阮曲尘取的吧?”宝梳又笑米米地说道,“侯安,是阮曲尘让你来给他取一身你的衣裳暂时穿穿吧?”
侯安嘿嘿地笑了两声道:“老板娘您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呀……”
“你,听着,”宝梳指着侯安道,“不许再去书房,也不许再跟阮曲尘说话,另外立马出去给我买点心去。”
“老板娘想买什么点心?”
“城东的鳄梨糕,城西的胡子汤饼,城南的水晶芙蓉糕,城北的松江豆包,听明白了吗?”
侯安一听,这不是故意使唤他来回跑吗?唉,这老板惹了老板娘,看来自己也难免被殃及鱼池啊!还是去买吧,省得待在家里两头为难呢!他立马点点头,飞快地跑出去买点心了。
侯安走后,宝梳舀了碗白粥,一边喝一边慢悠悠地走到了书房窗户边,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隙,往里瞧了瞧,只见曲尘裹着条被子,半luo着上身坐在榻上翻看着什么。再瞧瞧他身上,嘿嘿,全是横七竖八,形状各异,花色不同的牙印和吻痕呢!看到自己昨晚的杰作,宝梳十分得意,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听见窗外有动静,曲尘立刻转过头来往窗户那儿瞟了一眼。宝梳忙把头缩了回去,躲到了一旁。片刻后,窗户被推开了一半儿,曲尘那幽幽的声音传来:“靳宝梳,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儿,给我乖乖出来。”
宝梳咧嘴一笑,端着她的小白粥晃悠晃悠地从旁边木柱后面走了出来,美美地喝了一口,冲窗户里面半裹着被子的luo男笑道:“干什么啊?想喝粥是不是?别急,一会儿我就给你送来,你乖乖地在里面等着吧!”
曲尘靠在另一半没打开的窗户边上,抄手斜盯着她笑道:“梳儿,我劝你别玩火**了。知道戏弄自家相公会有什么后果吗?”
宝梳又喝了一口粥,带着调皮的笑容说道:“会有什么后果?大不了又是抄祖训咯!再大不了就是写和离书咯!横竖昨晚我已经把你睡了个透,也没什么兴致了,和离就和离呗!放弃你这棵小树苗,还有千万棵百年美人松在等着我呢!”
“哼,”曲尘抿嘴笑了笑道,“百年美人松?媳妇啊,我怕你没那个命享吧?你还是乖乖地把我的衣裳送回来,兴许我们还有得商量,要不然的话……”
“要不然的话怎么样?”宝梳晃了晃脑袋,得意地笑问道,“要不然你还想揍我?还想罚我?嘿嘿……那你倒是先出来再说话呀!不敢是不是?怕裹着半条被子冲出来逮媳妇这么爆炸的新闻传遍整个雅州城是不是?嘿嘿嘿嘿……阮爷,昨晚我下的**汤,今早才入正题呢!叫我反省?你自己好好在里头反省反省吧!不必叫侯安了,侯安已经被我打发出去了,没人再来给你送衣裳了,你就好好地在里头歇着吧!”
“你去哪儿?”曲尘叫住了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宝梳。宝梳回过头来,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口皱,晃了晃空碗道:“我嘛,吃完早饭那自然是要开工了!我不是还有二百多遍祖训没抄吗?我得去榕树下头继续抄写祖训了。放心,我会回来陪你的。榕树跟这儿正对着,我一边抄祖训一边陪你好不好?回见咯,相公!”
宝梳捧着碗得意洋洋地转身走了。曲尘则是好笑加郁闷,哪儿会想到宝梳能来这一招?刚刚醒来正想找衣裳穿时,才发现昨晚脱下的衣裳全都不见了,连鞋子都不见了,就剩一条被子,总不能裹条被子就这么出去了吧?更何况,那丫头昨晚又咬又啃,把自己浑身上下弄得到处都是痕迹,就这样出去,准会丫头们笑死的!靳宝梳啊靳宝梳,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不知道?千万别给爷逮住了,逮住你就万劫不复了!
整整一上午,没人敢去靠近曲尘所在的书房,因为靳老板娘就在书房对面那棵榕树下专心致志地抄写祖训。早上那会儿汝年来找曲尘时,也被宝梳一个谎话给打发走了,接着,宝梳又放了丫头们大假,只留下了钟氏照看末儿,连侯安都不放进来。
一个上午虽说只抄了十遍,但靳老板娘的心情那是格外地好呀!十遍祖训,慢慢抄来,字迹真是工整得令她自己都崇拜了。拿起一遍在手里瞧了瞧后,她起身走到了窗边,敲了敲窗户后退了两步。
“什么事?”一直坐在窗后高几上的曲尘问道。
“给你看这个。”宝梳把那篇祖训塞了进去道,“还不错吧?刚刚才抄好的,没有一个错字,字迹很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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