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末末惊呆的反应,她只是淡淡地点头:
“嗯。”
末末像中枪了一样往后一仰倒在了床上,谁能想到,堂堂井晨风的妻子,身家数不清有多少亿的夫人,居然一直待在她的身边,跟她睡上下铺,跟她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吃住在一起,这是什么世道?现在的豪门夫人都流行这样微服私访的吗?
半天她好像才缓过来,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恨恨地说:
“幽幽,你隐藏得太深了!”
桑幽幽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想了想说:
“末末,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也许你们也听到了一些传闻,说井晨风的夫人离家出走或是失踪之类的,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跟他离婚,对,离婚。”
“什么?幽幽,你疯了吧?”
末末不也相信地叫了起来,
“放着那么好的男人不要,干吗要离婚?他对你不好吗?他虐代待你了吗?他外面有人了吗?就算这些他都有做过,可是,只要当他的妻子,你最起码吃穿不愁吧?可以随意上街挥霍他的信用卡吧?只要他给你钱花,其他的还算事吗?”
“末末,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在回味着末末的话,他对她不好吗,他虐代待她了吗,他外面有人了吗……把对父亲的恨都报复在她身上,算是虐代待吗?把她对他的爱狠狠地践踏在脚下,算是虐代待吗?
她曾经那么爱他,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都要爱,可他都做了些什么?
有些事不能去想,一旦想起,就会痛不欲生,所以,她宁愿做一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只要不再看见他,那些痛苦的回忆就会随着时间而淡化,她坚信。
末末还想说些什么,幽幽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拿过一看,是乔治,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起来,电话却响了一声就挂断了。
末末瞥见了屏幕上的名字,不由问道:
“幽幽,你跟这个乔治,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啊?如果让井晨风知道,你们……”
“别瞎猜,我跟乔治只是普通朋友。”
“哦,普通朋友……”
末末故意拉长了声音,然后起身爬上了上铺,刚上去又连忙俯身下来看着她说,
“幽幽啊,你能不能帮我告诉你老公,我真没想把他送给你的戒指怎么样,你能不能让他不要追究啊?”
桑幽幽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井晨风在大家的心里似乎比魔鬼还魔鬼。
“他不会的。”
“啧啧啧……”
末末边摇头边咂着嘴,
“还说要离婚,我也没说他什么坏话,你这就帮着他说话了,‘他不会的’,你听听,这不是护短是什么?”
“我没有……”
“还这么急着解释?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越急着解释就越说明你心虚啊,总裁夫人!”
末末的话没有半分恶意,说完还朝她吐了吐舌头,然后迅速地缩回了脑袋。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被末末搅乱了,她这算是护短吗?她这充其量也就算是了解吧,因为了解所以才这样说。
目光落回到电话上,她应该跟乔治说清楚的,于是拿着电话走出了宿舍。
走廊里,爱上的员工今晚都不用干活,此时正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话,有男有女,多数都是年轻人。
见她走过来,大家都不由自主地闭了嘴,刹那间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她的身上,好像她是个外星人。
一夜之间,她在爱上从一个不起眼的保洁员一下变成了焦点,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她微垂着头,淡然地从大家面前走过,这样的注视她在跟井晨风结婚那天起就已经习惯了,她甚至清楚地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不要紧,也许很快,她就会离开这里了。
坐在一楼的舞台上,看着眼前若大的舞池里空无一人,心突然静了下来。
舞台传来阵阵冰凉的感觉,这样的冰冷能让她清醒,她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乔治。”
对方沉默了片刻,既而乔治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应该叫你什么,井夫人还是桑幽幽?”
她心里一沉,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早就知道我跟晨风是朋友,是这样吗?”
听到乔治的质问,心中本就沉积的歉意更浓。
“对不起,乔治,我骗了你。”
“你居然这么快就承认了?”
乔治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我还以为你会告诉我,你事先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跟我做朋友也不过因为我是个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