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是在街上踹了他两脚。”周盈毫无同情心地打趣他。
唐鉴被戳到了痛处,刚想开口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乖乖的闭了嘴,无比萎靡的垂着头不说话了。
楚乔儿虽然人是来了,但明显不是冲着唐小贱的,刚进门就笑嘻嘻的做到越歌身边去了,和一干人聊得热火朝天,唯独没搭理唐鉴半句话,周盈看出唐小贱眼里的落寞,觉得这孩子的表情忒可怜了些,不禁有些母爱泛滥,看他落寞的一个人离席到门口去了,便也找了个借口说是看看锅里的乌鸡汤闷好了没,跟着唐鉴一起蹲在门口看院子里那颗还没长出叶子的枯树。
跟亲哥哥争心上人,这事儿摊在谁头上也都够头疼的,何况这位心上人摆明了已经站到他哥哥那边去了,不看别的,只看楚乔儿今晚对唐小贱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周盈隐隐觉得,唐小贱这回可能要失恋了。
“感情这回事儿,一帆风顺的有,一波三折的也有,虽说琴瑟和弦惹人羡慕,但一波三折也有一波三折的好处,多经历些波折自然就能丰富些阅历,对这类事也能看得更透彻些,楚乔儿虽然好,但比楚乔儿好的女子未必没有,没必要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周盈循偱诱善开导他。
唐鉴头也不抬的“唔”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让我多在几棵树上吊死?”
周盈觉得这孩子太偏执了些。让你多找几棵树,谁让你非要挨个吊死啦?
“可我就稀罕这一棵树,其它的在我眼里。连根葱都不如。”
他这话说得周盈心有戚戚焉,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安慰他。只得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她这一拍也不知被唐鉴理解成了什么,只听他郁郁的低声道:“其实我也知道我大哥比我好太多,只是……我不能接受楚乔儿变成我大嫂,如果真的……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说我也能明白。”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也就算了,要是还得每天看着她在眼前和自己最尊敬最亲近的人卿卿我我,也太残忍了些。
“所以我要拆散他们!”唐鉴忽然气冲霄汉的吼了这么一嗓子,吓了周盈一跳。
他这一嗓子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连里面正边吃边聊的一屋子人也瞬间安静了下来,一时天地间只有风吹枝桠的簌簌声响,还有站在微凉夜风里,一副热血沸腾模样的唐小贱。
周盈突然觉得,唐小贱这辈子最男人的时候,估计也就是眼前这个时候了。
阿么给如意阁找到了一个新的账房先生,看着是个忠厚老实的人,虽说做账的手法不如周盈新颖,但贵在认真仔细,如意阁的老板也满意。
对于得力手下的跳槽。李老板很能想得开,交割了工作后,周盈在一品鲜雅阁定了位子做谢罪宴。拉着阿么作陪,席间李老板却并未对此事流露出半分不满,反倒在酒酣至于拍着她肩膀道了一句“英雄出少年”,赞赏之意可见一斑。
了结了如意阁的事物,周盈便将一门心思全都投到了锦云衣阁上来,让愈发忙得脚不着地的越歌终于能喘一口气。
因样式七窍,花纹新颖再加上刺绣出色,锦云衣阁设计出的衣袍在长安城中广受追捧,有不少仿照锦云衣阁经营起来的店铺都绞尽脑汁想要在旁的方面超越。无奈周盈的创意是柔和了唐朝以后各类服饰的特点,这些个人再削尖了脑袋。也不可能如她一般将往后数千年服饰流行大势给看透,到头来只落了个画虎不成反类犬。
锦云衣阁因得唐鉴在后面撑着。算得上财大气粗,待遇也是一般衣阁比不上的,为了防止被旁人挖墙脚泄露了设计图样和制作工艺,周盈又在衣阁中推行了一系列新措施,在手艺师傅中建立起了星级排行,不同星级月银也有所不同,师傅们根据制作水平,创新程度和工龄来评测星级,星级大到一定高度,不仅会有丰富的月银,到年老做不动这一行当后,衣阁便会让其转阵幕后,做一些带新人的轻松工作,但每月的月银还是不会少一分钱,却在最大程度上对这些师傅们的晚年生活给了优越的保障。这样的措施推行开来,一方面在无形之中鼓舞了干劲,另一方面也保证了人才的不外流,很是受人追捧,一时衣阁中到处都是一副干劲十足的红火景象,惹得同行羡慕,却也只能关起门来叹气。
丝绸之路打开后,中国的丝绸第一次走出了过门,受到了海外诸国的追捧,随之而来的便是海外一些物什也相继进入中原,其中不乏丝织物,虽说工艺比不得中原上乘,却带着浓郁的异国风情,稍加利用便能增光添彩。
周盈心里明白有不少后起之秀的衣阁在打这方面的主意,长安作为政治和经济中心,自然也是当仁不让的潮流中心,长安人爱美的特制催生着同类行业的发展,无论是衣服,饰品还是脂粉美妆,想要在其中任何一个行当中站稳脚跟,工艺水平自然不必说,创新尤为重要,若是能在保证工艺的同时做到人无我有,又能及时推陈出新,才能真正在竞争激烈的长安城中站稳脚跟,成为真正孤独求败的领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