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恩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小手揪着冷善炜的衣角，像是将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似的。

“善炜，别忘了你是茉莉的爸爸。”冷玉溪警告似地投来一瞥，“让芳总管送她回去就成了。”

“老爷，还是让我送梓恩小姐回去吧。”芳总管得了冷玉溪的吩咐上前道。

冷善炜到底不敢违逆了冷玉溪的意思，只得歉意得说道：“恩恩，让芳总管送你回去好不好？爸爸等一下再过去看你。”

冷梓恩到是没有奇怪冷善炜的出尔反尔，在这个冷家他向来都是没有什么分量的。芳总管上前扶起梓恩，语气刻板地说道：“梓恩小姐，走吧。”

两个人出了宴会厅，身后的音乐又接着响起，仿佛刚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无足轻重。

一路上芳总管都没有开口说话，梓恩微垂着头，心中思量着厉凰爵来冷家的目的。

十一年前在母亲惨死的山脚上遇到厉凰爵后，她便将自己卖给了这个恶魔，他教她隐藏情绪，教她杀人的手法，甚至将她安排进了冷家。十五岁的时候，他便要了她，从此以后她成了他的暖床工具。她恨他吗？自然是恨的，这十一年来，她每天都生活在地狱里，那个喜怒无常的恶魔，常常以折磨她为乐。

她就像是他爪子底下的一只老鼠，他以逗弄她为乐，即便在床上他们亲密无间，可是她心里明白，自己于他不过是一样道具而已。

所以她恨他，甚至盼望着有一天能够亲手杀了他。

只是这种恨在母亲惨死面前却变得微不足道，她恨他，可是又需要他，她需要利用他的人脉扳倒冷家，替母亲报仇。

“梓恩小姐，你太过心急了。”从主宅通往梓恩住的地下室的路上静悄悄的，只有几盏路灯照明，走了一半，芳总管刻板的声音响起。

梓恩从沉思中回过神，心头一惊，突然想起自己和谢霖杰起冲突的时候，芳总管似乎也在，难道她看出了什么？不会的，梓恩自认在冷家待了那么多年，还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出她的伪装。

“芳总管，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梓恩微微侧过头，微红的眼眶，大大的眼睛仿佛还是一副无措的样子。

芳总管一双利眸盯着她，好像要看进她的灵魂似的，须臾，她才又道：“梓恩小姐白天才和杰少起了冲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吃亏的是杰少，而晚宴的时候，又是梓恩小姐目睹着杰少死亡，这未免也太巧合了，那么多的巧合怎么可能不让人怀疑。”

冷家能够在江城成为第一家并非是完全靠着运气，光是芳总管身上这种沉稳犀利的气质，就不是一个家仆该有的。梓恩的眼神蓦地变利，眼底杀机顿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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