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是奶妈我危言耸听,前几日听说大房的大少爷,”她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悄声道,“近日来有了好转,奶妈觉得可能有些不妙。”
应氏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奶妈的意思是?”
李奶妈看着一脸浆糊的主子,有些着急,她忙道,“主子,您可别忘了,自古以来,世子之位都是传嫡不传次,对于三少爷来说,最大的劲敌还是大房。”
“可是大哥不是痴傻吗?”之前她也是想过对付大房,可是这一段时间里见大房安分守己,根本无心和别人计较,她才放下戒心,可是听奶妈这样提起,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主子,你傻呀,大少爷又不是天生痴傻,所以早晚有好的一天,咱们不得不防,况且大少爷已经成亲,王爷年轻力壮,说不定没有这么快选世子,但是不代表不会传给孙子辈,近几日大房那位一直待在房间里说是晕船,有几日老妈子经过她们的房间,听闻里面有呕吐声,也不知是真的晕船,还是——”李奶妈急急地提点着,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确,但是含糊中也足以让人明白。
应氏顿时了悟,她心里一急,“奶妈,你说得没错,那我该怎么办?”
李奶妈闻言露出一抹阴狠的神色,她抬手作势在半空中划了一刀,“斩草除根。”
随即李妈妈凑到应氏耳边悄声说着,应氏边听边点头,随后问道,“这个方法可行吗?”
李奶妈笑了笑,语气满是自信,“此时在大船上,发生什么事谁也查不到,况且听说大房那位这几日一直在对外称是晕船,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万一真是怀孕的话,那么咱们便是防患于未然,若是不是,那老妈子也可以保证经过这一次,她想再怀上孩子,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应氏下意识摸了摸肚子,从进门到现在都三年了,可惜肚子不争气,未曾为夫君诞下一个孩子,想到这几年来一直为之奋斗的定王府的王位,应氏不由恶从胆边生,大嫂,请别怪我,怪就怪在你不该嫁到这样的大宅院里。
季初色的手慢慢收拢,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但是熟知他为人的人,便可以感受到他此时内心的愤怒,听闻里面人的阴险密谋后,季初色甩袖大步离去,这次,看是她们得逞,还是他们笑到最后,恐怕她们连哭都哭不出来吧!
应氏等人不知道她们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已经被人从外面一一听尽,还在自得其乐地幻想这以后的日子。
侍砚在外面碰到一脸面无表情的大少爷,连忙接过他手中的托盘,有点摸不着头脑,谁惹了大少爷不痛快,但是当她低头时,发现手中的托盘,早已经裂成两三瓣。
吃了点饭,又睡了一会觉的天意,恢复了点精神,只是情绪还不高,她边打哈欠,边对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美人道,“谁惹我家没人不高兴了?来,给姐笑一个。”
若是在平时,季初色应氏十分配合娘子,但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只见他一脸严肃地板正娘子的身子,让她面向自己。
“怎么了这是?”天意有些不解,停下了打哈欠,被美人这么一弄,顿时清醒了不少。
季初色没有立马回答娘子的话,而是对着空气唤道,“凌二,过来帮大少奶奶检查下。”
“是。”凌二应声冒了出来。
天意不明所以地看着凌二帮她把了脉,又看了舌苔,但是因为她相信美人,所以任由他们摆布,直到最后凌二摇头,季初色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双眼正视着自家娘子,语气正经道。
“娘子,从今日起,你的所有饮食我都会让凌二帮你检查一遍,只有确认无误的饭菜,糕点,茶水,你才可以享用。”
天意最后一丝瞌睡虫被美人这没头没脑地严肃给赶跑了,她收起脸上迷糊的神情,肃然问道,“美人,到底出什么事了?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小心翼翼?”
在一旁的凌二出声回道,“大少奶奶有所不知,方才大少爷知晓三少奶奶将要设计害您,立即赶了回来,想要守护您。”
又是应氏!天意闻言,心中一股无名火便窜了上来,“简直太可恨了,明明咱们又没有针对她们,她们为何老是咬着咱们不放,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季初色被娘子这一个比喻给逗笑了,紧绷的神色也没维持住,他抬手轻摸了摸娘子背后的长发,想起之前在屋外听到的应氏等人对话,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美人,为何叹气?”天意感受到美人顿时失落的情绪,不由抬头对向美人,关切地问道。
季初色看着娘子原本身体不适,又为了自己而故作镇静,心中感慨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