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多少猜出大皇子对此事的态度,所以并不怕大皇子怪罪自己处置是否得当。
“夫人,余氏好似没反应过来。”周嬷嬷说的是余氏之前的神色,一点没有发现异样。
“怕是吓坏了。”元氏笑得闲适,“等反应过来就怕是吓破了胆。”
“夫人不怕余氏死不认账,毕竟奴婢并未寻着她所丢的麝香?”周嬷嬷多少有些顾虑。
“无妨,我要的就是她内心不安。”元氏有自己的打算,她既然能够栽赃闫氏那包麝香粉,就没有必要去寻找余氏的证据,只要余氏忍不住再次下手,那就由不得余氏不认。
周嬷嬷没在说什么,吩咐下人摆饭。
那头王氏屋内,听过芝兰述说元氏发落闫氏的经过,微阖的眼帘猛然间睁开,眼中怒气尽显,“一个闫氏想做到这些根本就不可能!”王氏不信一切事都是闫氏一人所为,她再怎么不了解闫氏的为人,也多少清楚闫氏有没有算计人的手段。
“姨娘是说闫氏背后还有人?”芝兰小心发问。
“不是背后有人就是有人同样参于其中,闫氏不过是被夫人挑出来的替罪羊。”王氏心里明白得狠,可惜再明白又能怎样,事情已经了结了,她又能向谁说理去。
“算了由它去吧。”王氏略感疲惫道:“孩子怎么样了?”
“小主子一切都好,能吃能睡就是时常汤药不断,好在大夫开的药有效。”芝兰如实回禀。
“那就好。”王氏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能去保护自己的孩子。
“你常盯着些孩子,别让人有机可趁。”王氏仍不怎么放心,叮嘱芝兰要多加留心。
“奴婢知道。”芝兰应着,她亦明白只有孩子平安长大自己才能活得好好的。
“下去吧,我乏了。”王氏身子弱,每日都要进补一些补身子的汤药,汤药中常用一些安神之物,所以才会时常觉得困顿。
“姨娘歇着吧。”芝兰帮王氏掖好被角,轻手轻脚的出去。
欧阳芸回去之后,一杯接着一杯饮下大量的茶水,以压制心中泛起的波澜。
嬷嬷见欧阳芸如此,想是必然发生了会事,便问:“小姐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欧阳芸好容易喘口气,坐下来道:“夫人下了狠手将闫氏杖毙了。”
“闫氏?”嬷嬷一时没听明白,心里疑惑万分,怎么扯到了闫氏身上。
“闫氏就是陷害王氏的黑手,元氏已经查出结果,当着我们几个的面亲自处置了闫氏。”欧阳芸到觉得几分痛快。
“原来如此。”嬷嬷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看向无知无觉的欧阳芸,叹了口气,还是别多话的好,免得欧阳芸得知后张扬出去,毕竟她没有证据证明闫氏在这件事上有蹊跷。
“如此后院就能安稳不少日子。”嬷嬷明白元氏杀鸡儆猴的用意,正好欧阳芸可借此时机亲近一下大皇子,说不定就能怀上子嗣。
“便宜王氏了。”欧阳芸仍放不下王氏多番针对自己的挑衅。
“小姐应该借此机会想法子将殿下留住。”嬷嬷提醒欧阳芸多为自己打算,别尽想些无用功的事情。
“哪有那么容易。”欧阳芸到是想,可要遇上大皇子真的太不容易了,不然她不会听嬷嬷的话去亲近元氏,哪怕元氏没一日给过自己好脸。
“总会有法子,事在人为。”嬷嬷脑海里尽量回忆,有没有抓住男人心的办法,好教给欧阳芸,只要有了大皇子的宠爱,府中之人必不会再轻贱欧阳芸这位侧夫人,自己做下人的也能舒坦些。
余氏住处,刚自元氏那边回来的余氏被杖毙的闫氏吓得不轻,回到自己房里坐下来,手都哆嗦得拿不住茶杯。
好容易喝下茶水压惊,心里面多少心有余悸,闫氏的死历历在目,哪怕什么都不想,不听不看,也挥这不去眼前的那片血肉模糊。
“夫人真是好手段。”余氏呼吸不那么急促,吐出这么一句话。
“姨娘奴婢怕?”丫环眼见着闫氏被活活打死,心里面毛毛的,就怕事情败露牵连到余氏,乃至她这个替姨娘办事的丫环身上。到时候任谁都救不了她。
“怕什么!”余氏眼神一厉,瞪了丫环一眼,“都死无对证了还怕什么,一切都是闫氏一手策划的,与我们可没有半点关系。”
“可……”丫环还是担心,总觉得夫人看余姨娘的目光不太对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之过。
“做都做了,怕有会用!”余氏不曾后悔设计王氏,王氏有孕是自己一块心头病,除掉王氏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丫环不敢再说什么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生怕一个弄不好惹怒心情不佳的余氏,自己讨不了任何好处。
“嘴巴管严些,真要是吐出一字半句,我可保不了你。”余氏出言威吓,怕丫环一时大意说错了话。
“是,奴婢不敢。”丫环急忙表态,她深知余姨娘的手段,要想保全就只得听命行事。
“夫人既然让闫氏一应罪则都担了,那就是还没有查到我头上。”余氏对此深信不疑,她有把握肯定事情尽在掌握之中。
“那姨娘还打算出手吗?”丫环试探性的发问。
“什么出手?”余氏一时没听明白。
“王姨娘的孩子。”丫环心知余姨娘对王姨娘育有一子的事极其不满,曾多次放下狠话要弄死王姨娘的孩子,好在这些话只在自己屋子里说说,也亏得如此,要不然真传到别人耳中还不知道要怎么整治余姨娘呢。
“现在不是时候,夫人不是警告过不要有任何小动作。”余氏到是想斩草除根,可元氏的意思又不能公然违背,自己可不愿意当这等出头鸟。
“且让王氏母子多活几日。”余氏再不甘心也得将心思放回肚子里。
丫环抿了抿唇不发一言,只要余姨娘现在不打算至王姨娘于死地,日子就会平静不少,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只能听从主子的吩咐,是半点也不由人。
晚上大皇子沐昭仍旧宿在元氏房里,一日的疲惫被元氏服侍后轻松不少,微阖了眼帘似要睡去。
“爷,上榻再睡。”元氏停了按压在大皇子额角的手,如今沐昭几乎每日都歇在自己这里,心里别提多舒心了。
“嗯。”沐昭起身走到里间脱去衣物上了床榻。
主子们要歇下了,屋里的丫环嬷嬷都退了出去,小心的关上门。
“爷,妾身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元氏侧倚在榻上,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身侧英俊的男子。
“何事?”沐昭偏过头去看元氏,等待元氏未尽之言。
“如今服侍爷的人也就那几位,自处置了闫氏后爷就不曾再到后院宠幸别的侍妾,是否需要添几位新鲜面孔。”元氏在心里自是想要沐昭独宠自己,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专房专宠,可惜这是个男子三妻四妾的年代,再如何不愿也得做好一个当家主母该有的贤德大肚,而帮着夫君纳妾就在此行列当中。
沐昭一听元氏要给自己纳妾,思量一番才道:“你自行作主吧。”纳妾的事情一向是由身为正妃的元氏拿主意,他对女人一事上并不怎么上心。
“妾自会挑几位可心的人儿服侍爷。”元氏见沐昭允了,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