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水悦居那边将两个月的月银送来了。”红蕊自外头回来,进屋禀明。
“收着便是。”汐朝摆弄着手中新制的弓弩,头也不抬回了一句。
“主子,我们分出去往后丞相府还会给主子送月银吗?”红蕊好奇心起随口问道。
“送就接着。”汐朝从不管这些琐碎事。
“翼王府那么大要添置不少人手。”红蕊为人手缺乏而发愁。
“搬过去就有了。”汐朝仔细观察手中弓弩的制造,也不知这次连弩是否符合自己的要求。
“迁府是大事,主子要宴客吗?”红蕊又问,宴客需提前送帖子,准备宴席上所需食材,方方面面杂七杂八的太多。
“不请。”自己迁府为什么要宴请别人,银子再多不是这么浪费的。
“可是,要是有官员送礼上门,连一顿饭没用就走,传出去主子不成了上京一大笑柄了。”红蕊为主子着急,迁府是大事不得马虎草率。
“没有人会来。”汐朝不认为有官员会涎着脸送上贺礼,她在朝中的人员没有那么好。
“迁府依照旧历,需选吉日吉时放炮竹要百响的,宴客也是流水席,有来有往不都是官场礼节?”红蕊清楚主子不喜喧闹,但迁府一事真不能从简,笑话是一方面,不吉是重点。
“谁送礼记下一概推掉。”无功不受禄,汐朝可不愿迁个府摊上麻烦,言官在蹦出来嚷嚷,纯粹是在给自己添堵。
“这得多得罪人?”红蕊苦恼道:“其他官员便罢了,倘若是工部的官员来贺,主子也要将其打发出去?”有这么树敌的吗?
“送来的礼不知从哪里挖来的,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收了不嫌脏了翼王府。”迁府宴什么的汐朝最讨厌。
“主子打定主意不大办,避免多方不满。主子还是请示一下皇上。”说不定皇上乐意大办呢,红蕊如是想。
“嗯。”汐朝随意应着,听而不闻一心盯着手里的东西。
红蕊叹气,主子明显是在敷衍。主子不愿大办宴席确是要开的,皇上一定非常希望在翼王府内办个家宴。
“东西除了现在用的,明日会全部搬过去,主子抽空去新府瞧瞧,各院牌匾取下来了,皇上的意思是让主子自己提。”红蕊又说了一些必要的事,“主子命名后要尽快赶制新匾,吉日那天挂上去,还得蒙上红布,以示吉利。”
“嗯。”汐朝搁下手中的弓弩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院中。
“主子,水悦居那边有可能趁机插人。”红蕊提醒,“主子要小惩大戒吗?”早看不惯狐假虎威的柳姨娘,欠教训。
“欧阳烨会管。”汐朝不担心柳姨娘能蹦出花来。
“主子不怕丞相大人……”红蕊只吐露半句,后半句无需言明。
“他?”汐朝轻笑道:“欧阳烨脑子没有锈死。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最清楚。”
红蕊放心了,主子的能力有目共睹,量丞相大人不会不识时务,做出荒唐的事来。
“红明那边如何?”汐朝随意发问。
“一切如常。”红蕊有跟红明联络,“徐小太医不负主子所托,已经摸清了路数,应对起来游刃有余。”
汐朝笑容不变。徐勉的性格看似沉静实则活泛,最适合管理被揍惨的禁军,有太医的名头压阵,禁军就得掂量一下后果。
欧阳烨回府,用过晚饭,小厮阿远垂首立于一侧。禀明府中之事。
“姨娘询问老爷,翼王迁府月银是否如前?”阿远如实回道。
欧阳烨一顿,未曾考虑过这等事,在他看来此事因由柳姨娘自行斟酌,不该问他。
“柳姨娘又提及翼王的嫁妆。”阿远见老爷未回。接着又道,“柳姨娘的意思是越早准备越好。”
“呵”欧阳烨听后冷笑不已,“她是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柳姨娘那点小心思,不用多猜脸上写的分明。
阿远没有开口的权利,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月银照旧至于嫁妆。”欧阳烨话头一顿,他那个名义上的嫡女还用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准备嫁妆吗?皇上必定不会亏待自己的女儿,若是自己不准备,外面风言风语一经传出对丞相府无多好处,人言可畏需小心为上。
本身在传父女不和的事,管他有没有根据,百姓是不会去区分,再少了嫁妆这么件大事,欧阳烨不用猜后果,必好不到哪去。
“备吧。”有什么办法,谁叫是自己的女儿呢,欧阳烨露出无可奈何的轻嘲。
“是。”阿远应声,待要出去回复柳姨娘。
“翼王那边缺什么叫柳姨娘看着办。”表面功夫不可落下,欧阳烨现在就是在乎银子,也得笑呵呵的拿出来,要么说打肿脸充胖子呢?
“是。”阿远记下老爷的话退出去。
柳姨娘得知欧阳烨回府,一直不肯休息,每隔一会就叫王妈去瞅瞅,阿远是否来了,为了等消息喝着浓茶坚持,等不到今晚睡得着才怪。
“夫人,早些歇了吧。”王妈劝道,“阿远来了有奴婢呢。”
柳姨娘不经说,一连打了两回哈欠,眼皮子打架睡意回笼,不死心的坚持要等到阿远前来回话。
“相爷若是累了,阿远有可能不会前去打搅,毕竟算不得多大的事,明早禀报也一样不耽误。”王妈眼见柳姨娘撑不住连连劝。
“好吧。”柳姨娘实在等不行,心中埋怨阿远办事拖沓。
阿远未将事情拖到明早再回,了解柳姨娘什么脾气,不敢耽搁来到水悦居。
到了水悦居门外阿远不打算进去回话,只站在外头叫了王妈出来,大晚上的他一个外男不便出入柳姨娘房中,遭来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