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安插眼线的罪名可不小。有朝臣心里暗暗惊奇,这要坐实了罪名抄家发配都是轻的,有胆子监视堂堂亲王府邸。这是造反的节奏,妥妥的作死。
“休要顾左右而言他。”虽是言语激励。额角密布的汗珠泄露了言官此时的惊慌。
“此话原样奉还,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汐朝没有给眼前这种人留颜面的习惯,欺上头来自是要狠狠反击。
“坊间传言。”言官心急之下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身为朝中官员听信谣言不经彻查污蔑当朝王爷该当何罪?”汐朝清冷的声音回响在众臣耳边。
“我,不臣没有。”言官急着表明自己的清白,“林家父子三人可为证人。”
“传言不可尽信本王想在场诸位大人应当最为清楚。”汐朝冷眼一扫,不冷不热道,“林氏父子为证。你是在为林家鸣不平,本王到要问问林家给了你多少好处,以到于堂堂言官尽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歪曲事实势要治本王一个莫虚有的罪名。”…
“翼王莫不是怕了,不敢与林家父子对峙?”言官避重就轻的回答更显心虚。
“荒谬,本王何等身份岂是谁想见就见的。”汐朝冷笑道,“林家父子所求何事在场诸位大人心如明镜,林家父子打着认亲的明头登翼王府门其目的昭然若揭。”
“林家父子乃翼王母族至亲,岂有拒之门外不认之理。”言官咬死不松口。
“至亲,可笑。本王从来不知有此等攀龙附凤的至亲。”汐朝说不认就不认,你奈我何,“无凭不据休要信口雌黄。”
“翼王忘了。你的母亲是林家嫡女。”言官总算抓住了把柄趾高气扬的指出重点所在。
“众所周知本王之母在本王出生后不久过逝,本王亦不曾听闻母族之事,何来的亲眷,莫不是有人看上本王的权势冒充本王的亲族,对已逝者不敬,本王有理由治你的罪。”
确实翼王之母去的早,本身就不太可能告知母族的事情,再有翼王自幼体弱多病一小送离丞相府奍在府外,更不可能跟个小丫头提及此事。这些在场众臣从从皆知。
言官气得脸色胀红,没见过这般胡搅蛮缠的人。“翼王不信可以彻查,看翼王生母是否出自林家。”只需一查真相大白。看翼王如何狡辩。
“本王为何要查。”汐朝讥嘲道:“世上同名同姓之人多如牛毛,与本王之母同名同姓的想必不会少,是否即来登翼王府门认亲的,本王都要认下不可?”
“就算有同名同姓者不一定身处上京,又与丞相大人结亲。”言官视线一转,矛头指向默不吭声的欧阳烨身上。
众臣的眼睛转向欧阳烨处,一致想听丞相大人如何回答。
“你的意思是丞相大人失职,未将本王母族一事言明?”汐朝不会等着欧阳烨开口,也不需要欧阳烨开口。
欧阳烨在众多双视线下满是无奈,自己又被卷进事关翼王的风暴当中,不管说什么都是错,好在翼王开口解了自己的围,自己只要站在原地当隐形人便好。
“翼王因休如此心急?”言官嘴角露出了然的笑容,可惜胡子一挡什么也看不到。
“本王真的好奇你参本王的用意何在?”汐朝若有所思看向微露得瑟的言官。
“就像翼王开头所言为林府鸣不平。”言官从容自得地回道,“翼王对林家实在太目中无人。”
“为何只有你站出来,其他大臣呢?”汐朝冷眸一一在众臣脸上掠过,各种细微的神情由入眼底。
“除你之外的诸位大人都不觉得本王有错。”汐朝浅浅的笑容挂在唇畔。
翼王这是在终那名言官拉仇恨,好毒的一句话,众臣默默地为言官掬一把同情泪,对上翼王没有一口铁齿铜牙只有吃亏的份。
言官暗恨翼王牙尖嘴利一下子得罪所有朝臣,事已至此已然进退两难,退无可退只好坚持到底。
“翼王这是不认林家这门亲?”言官把话头又扯了回来。
“你让本王认一个巴结迎奉追名逐利的小人为亲。是何居心!”汐朝怎会入言官设下的语言陷阱。
“翼王承认林家人的存在了?”言官窃喜,翼王死不认账也无济于事。
“假设林氏的身份成立。”汐朝无视言官兴奋异常的眼神,“林氏登门的目的是想借助本王的权势在朝中谋个官职。”
“林文忠三十有六至今未中举。其能力可见一斑,如若为其谋得一官半职。其后果不必本王详说。”汐朝似笑非笑盯着言官。
“换做是你又当如何?”汐朝问出一个十分凌厉的问题。
言官冷汗顿时落下,没料到翼王会将难题踢回给自己,这问题实难回答,说同意意味着自己无视能者胜任这一做官条例,平白得罪吏部不说,皇上为此对自己大为不悦后果,没有后果;不同意,那么之前自己所言将全部被推翻。翼王便可以此为借口直言不认亲是怕别人打着自己的幌子招摇撞骗,自己的目的必然付之一炬,无论如何言说均是翼王那边占理,正中翼王下怀。
“翼王可以不允便是。”言官只能如是应对,将认亲和帮忙两者分开,认亲是认亲,求取是求取,不能因为求取有违礼法而不认亲,世上没有这般道理。
“哦是吗,这么你家的亲族是否也依你所言求而不得?”汐朝哪能这么容易被绕进去。
言官顿时无言。翼王尽用自己的话堵自己,真要是承认了不就是自打嘴巴,这等洋相怎么能出。
“即答不上来就证明你的亲族由你举荐入朝为官。”汐朝冷嘲。“任人唯亲的做法本王估计林大人早已是驾轻就熟,只不知任用亲族为害一方尸位素餐之事是否一件都未发生。”
弹劾翼王的言官姓林,此时连一个不字也说不出,因为他没胆,自己的亲族做了些什么求上门来找自己想办法遮掩一二,不曾想翼王尽大次次的摊开来,不只有自己是这样,在场的不少官员家中,都有一些纨绔子弟求上门来也只能给谋个前程。真要放着不管,那些人会指着你的鼻子骂做了大官就能目中无人看不起这此穷亲戚。传到外面更会成为整个上京的笑柄,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自己淹死。再说自己还是言官,最知道嘴皮子杀人不见血的利害之处,哪敢真不管不顾,出了事大多是自己帮着遮,还真找不出一个能给自己长脸的人。
这下好了,矛头直指自己,别的官员更是头低至胸口,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林大人顿感寒意上涌,真正的冷骨刺心。
不少大臣暗自埋怨林大人的眼睛不知长哪里去了,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就敢大言不惭的质问翼王,岂不知翼王光杆司令一个,没有拖累,想搬到翼王白日梦作的太多,现在这话已经说到了不该提的事上,针对林大人一个人便罢,何苦连不参与的官员也要连带上,现在只盼翼王不会一时心血来潮,把殿上所有大臣揪出来溜一遍,自家亲族是个什么玩意,自家人知道别人家也一样,要遮掩都遮掩,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你想啊,出了事哪能一个人就能收拾好的,不得上下打点,通个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下一心才能瞒过皇上,不然光靠你一人,一蹦三尺高也没人理你。
好家伙原是想看场热闹,如今到成了戏中一份子,这落差实在另人接受不能。不少官员偷偷去瞄皇上,观其神色,暗暗祈祷可千万别想起一出是一出彻查任人为亲这档子事,心里面直打鼓,不少人都将林大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没有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坑自己不要紧,坑别人是怎么回事,太没道德了,同僚这么些年能不能知道点轻重,分寸也要拿捏地恰到好处,自己瞎折腾没人会管,别把旁人拉上一块儿垫底这都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