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打发叫花子呢!”这口气无论如何要讨回来,得罪不起奚落自己的众人更开罪不起有权势的翼王,小小的一个林家他尚能讨个说法。
林家若是不肯答应自己的要求,哼,那就别怪自己翻脸无情,将林家分派下来的计划和盘托出,让上京所有人看看林家是什么样的人,呸还书香门第呢。
“爹,不好了,不好了!”林文忠失了往日的持重,慌慌张张地跑回府中。
“混帐东西!”林文景心气不服本是执笔书写以图心平气和,哪料自己的蠢儿子一脸惊色的慌乱跑来,当下气的将手中的毛笔瞬间摔出去。
林文忠匆匆进门不急躲闪被砸个正着,毛笔上的墨汁糊了一脸,敢忙拿袖子擦拭,一个大花脸赫然成形。
看着儿子的丑样林文景总算有那么一点顺意,心道扔毛笔便宜了,就该换个重点的,砸一砸一是解气二是砸醒自己这个蠢儿子。
“爹,大事不妙!”林文忠顾不上脸上的污渍,面露紧张。
“什么大事不妙,说清楚吞吞吐吐像什么话!”林文景大声呵斥。“我打探到外头的传言。”林文忠吞了吞口水,心脏极速乱蹦,一想到林家的未来,眼前直冒金星。
“说!”林文景正想听外面所传内容,自己的计划是否稍见成效。
“外面传翼王舌战御史言官大获全胜。”林文忠捡着重要的说,具体的他也听了个半截,心底一阵寒意上涌,赶忙回来告知父亲。
“什么!”林文景眼珠子瞪了老大,吃惊之色爬上满脸,“怎么可能。你不会是听错了吧?”翼王怎能推翻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是真的,满大街都在说。”林文忠急得满脑门全是汗。
“具体呢,具体怎么回事?”林文景的心悬在半空。不好的预感渐生。
“言官以孝道压翼王使其认下咱们这门亲,翼王以任人为亲为由反驳回去。如此往复最终皇上动怒下了旨意。”说到这里林文忠心都凉了半截。
“你到是接着说呀,你想急死我。”林文景急得拍桌子,手疼不疼顾不上,皇上下旨皇上下的是什么样的旨?
“皇上下旨将咱们家并给了上谏的那位御史言官。”林文忠满嘴苦涩,六神无主地看向自己的父亲。“你说并给了谁?”林文景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自己家不是应该归给翼王,怎么又蹦出来个言官。
“翼王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林,说咱们林家跟上谏的林大人五百年前是一家。既然林大人对咱们家的事这么上心,所幸就将咱们家直接归了林大人家,成了林大人家的亲族。”林文忠绕来绕去的,舌头差点打结。
林文景更是听得脑子晕晕乎乎有听没有懂,这都哪跟哪?
“爹,你说我们往后可怎么办?”林文忠急得一个头两个大,“圣旨马上到府上,事后出去如何见人!”
“圣旨,什么圣旨?”林文景刹时怔愣。
“爹,我刚才有说。你怎么听而不闻呢?”林文忠眼中流露出些微不满。
“混帐东西,你还敢顶嘴。”林文景厉声断喝,“说。一字一句说清楚,不说清楚我打断你的狗腿。”
林文忠敢怒不敢言,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已经是做爹的人了,自己老子教训自己,自己也只能忍着受着,有时父亲打了左脸,自己得伸出右脸去任老子出气,打死不论这便是孝道。
“圣旨是皇上下的。”林文忠对父亲的呵骂积蓄了诸多不满。
“废话!”林文景人虽老了脑子仍旧够用。圣旨不是皇上下的,还能是谁下的。
“皇上震怒……”林文忠一五一十一字一句放慢了语速尽量保证自己所说每一个字父亲能够听明白。
林文景从先前的暴怒到现在的愕然。最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失神,一系列表情逐一上演。
林文忠见父亲现下的神情。更加紧张无措,不禁怪起父亲就不能好好的跟翼王商议,非要闹得满城风雨,结果呢,超出计划反被倒打一耙名声尽毁。
“爹,至此之后咱们家就要依附林大人府上过活。”仰人鼻息的日子林文忠想想就觉得艰难。
“林大人败给翼王必定对咱们家横眉冷对相看两相厌。”林文忠惴惴不安,“文治、文武在书院何以面对众人,必然会被耻笑辱骂,读书再好有什么用,自己家的名声落了,谁还看得起。”
林文景脑子一片空白,耳朵边上是林絮絮叨叨的抱怨,嗡嗡的声音吵的人头都大人。
“够了!”林文景自混乱错愕中回神,倏的站起身呵止林文忠的喋喋不休。
“说这些有什么用!”林文景额角青筋暴跳,“需想个办法挽回林家名声!”人活脸树活皮,岂能丢了脸面又失了里子。
林文忠嘟囔了一句,有什么用,皇上金口玉言。
“你在叨念什么?”林文景目光扫向林文忠上下轻碰的嘴皮子,未听到说的话。
“没什么,我正绞尽脑汁寻出路呢。”林文忠随口胡诌了一句,他可不会傻傻的说出心里话,挨顿骂是轻的,老爷子身子骨硬朗着呢,随时随地能抄起手边的物件暴打自己一顿,前几年没少挨揍,直到孙子大了才慢慢有所收敛。
“哼,就你那榆木脑袋能想出什么!”林文景瞪了林文忠一眼,很是看不上这个儿子,亏得孙子不像父亲。
林文景刚要教训林文忠几句缓解压力,门外传来小厮的叫喊声,急促地脚步起临近。
“老爷不好了。”小厮跑进屋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喘。
“什么不好了!”林文景一听不好了,心里咯噔一下。
“外面来了个年轻人,说是来领银子的。”小厮勉强咽了口唾沫,“要五百两,要是不给他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