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副洋刚要张口往下说,被翼王抬手打断。
“夜深了,本王乏了,事情不急明日再议。”汐朝不空气的下达逐客令。
副洋目光往桌上信件上一扫,再看翼王心下莫名的多出几缕疑问萦绕,翼王为何没有急着打开信件,反到将事情拖至明日,这其中是否别有深意?
“请吧。”红蕊上前一步送客,心道一开始就不该见此人。
“下官歇在此处。”副洋小心观察翼王神情,可惜毫无变化,翼王的眼眸幽深无波无澜给人以难以窥视之感,不敢表现的太过放肆,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有空房间自可随意。”汐朝默许了副洋住在此处,心怀不鬼的人当放在眼皮子底下。
副洋带着满腔不甘与疑云出了翼王处,叫住楼下的小二安排一间空房。
站在二楼楼梯口,很容易看到大堂内进出的人,副洋心知这些人均为翼王的人手,正在考虑是否与这些人打交道套出一两句对自己有用的消息。
在来之前打好的腹稿经过一遍遍修饰自认完美无缺,副洋不明白翼王此人不按常理出牌尽说些莫名其妙引人发寒的话,是有意还是无意?
副洋决定先下去转转,凭他对坊间关于翼王传言的分析,不足以让自己看透,某些思量大概要重新谋算。
副洋很自然的来到大堂,寻了一处空位坐下,并非随意落坐而是有目的的坐在三五位侍卫的附近便于听他们的谈话,从中分析出自己想要的结论。
“那人是谁?”张奇敏锐的察觉到落在队友处的视线。
孟舟摇头,转身跑去问门口坐着的队友。打听陌生人的事,回来说与三人听,“找翼王的,说是镇北大将军之子叫副洋,具体的不清楚。”
“看上去不像个好人。”张奇兀自低语,视线不着痕迹的打量独自坐在位置上的男子。
“怎么看出来的,太夸张了吧。人家有身份。”孟舟压低声音切切私语。
“直觉。”张奇对自己的直觉相当的认可。
“服了你。”孟舟没有去反驳张奇无凭无据的话。好与不好是由翼王来定,瞎操什么心。
“看样子是想打听情况。”吴越观察所得,眉头不禁微变。
“偷听?”孟舟眼睛没瞎同样看出几分不同寻常。“坐的位置太他妈特殊。”
“约莫不是今日就是明早铁定跟人搭上话。”张奇冷哼道,“就不知他要套话的内容?”
“要不咱们假装一次设个套让那人钻?”孟舟提议,这种方法最快最省事。
“那人也不是傻子,小心被反坑。”吴越直言。“稍安勿躁说不准这人已在翼王的监视之下,我们就别去添乱以免弄巧成拙。”
“那好吧。”孟舟有记住翼王的警告。绝对不可以生事。
“有人要真被套出话呢?”孟舟仍有疑虑,“身份上比我们要高不少。”
“你瞎操心别人干什么。”张奇嗤笑,“亲卫是翼王一手教出来的能没个看人的眼力,至于禁军怕是与我们一样精明的很。想套话哪是那么轻意,不定到时谁坑谁。”有好戏看了。
“也是。”孟舟是被紧张的气氛所影响,对任何事本能的带上几分不安。
“走吧。去睡明日早起。”郑苛与吴越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均看到一抹深思。只作不提往客房走。
“主子,那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红蕊气恼不已,“怎么着一个个不消停,各有各的阴谋诡计,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花招。”
“他是黄鼠狼,我未必要当这只鸡。”汐朝自顾饮茶,“弱冠之龄要说胆气手腕比之常硕强些,只可惜脑子没用到聪明地方,打起不该有的主意。”
“挑拨离间做的是滴水不漏,要不是主子特殊换作旁人兴许就信了。”红蕊恨不能将副洋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撕成碎片。
“主子,这封信?”红蕊一时看不出明堂,主子为何不当着副洋的面拆开而是放着不理,“需要验毒吗?”
“无须,只是觉得有趣。”汐朝意味深长的浅笑,“派人去一趟军营明日请常平来一趟,怎么说镇北大将军之子是位稀客哪能过庙而不拜会,记得让常平找出至少三年以前的有父皇亲自批复的奏折或是私信,一并带来好叫这出圈了地方拟了戏词的戏接着往下演。”
“奴婢明白。”红蕊暗道主子这是要出手了,心下兴奋莫名,立刻吩咐暗卫走一趟。
“传令十八亲卫所在的北关开始动手清理障碍。”汐朝垂眸注视着杯中碧绿的叶芽,心中一片平和。
“是。”红蕊应下,转身出去吩咐,回来时手里多了份点心,搁在桌上。
“来的不是时候。”汐朝本想放过北关,等并吞卫国的战事落幕前往一行,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动送上门来的,说什么投靠效忠,奉承的话一套一套的,巧言令色脑子活泛可惜来的太不是时候,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奴婢到觉得正是时候。”红蕊笑言,“天意如此合了主子的计划,四处边关尽皆掌控于手,于日后开战省下不少麻烦。”自己说了算总比别人硬拖着不执行互相推诿好。
“也是,要怪就怪出门没看黄历。”汐朝何尝不知兵权的重要性,只是忧心于京中谣言四起,四处边关军权在手京中那位如坐针毡的沐昭该急的火上房了。
好在早先放置的棋子派上了用场,让他们自己闹去,北关一时半会鲜少有战事,十八亲卫在边关时日长了,没点手段岂不太丢自己的脸。
“主子歇了吧。”红蕊上前收拾床铺。
“这信?”就放在桌上?红蕊去瞧主子,询问其意。
“搁着吧。”屋里有暗卫当值,丢不了。汐朝安心的睡下。
红蕊吹熄烛火,开门出去,她的屋子在隔壁屋内有暗里在不用自己守夜。
这头回到军营的常硕一脸的凝重火急火燎的冲入大帐,见爷爷和父亲都在,提起的心落下一半。
“怎么了,急匆匆的?”常源发觉儿子面色有异,心下顿生不妙之感。忙问:“翼王可是说了什么?”生怕儿子又莽撞触怒了翼王。
“我没闯祸。”常硕一听父亲的话立刻即知父亲误会了。连忙解释,“是另一件事,我去时刚同翼王说了话。没想到有人前来找翼王,那人是镇北大将军之子副洋。”
“怎么会?”常平父子二人惊觉,“你没看错?”这个时候镇北大将军派了亲子来所为何事。
“千真万确。”常硕很肯定道,“我亲眼看到的。是本人无疑,我本来还想呆在屋里听副洋说事。没料被请了出来。”十五岁那年有幸得见副洋,那时心高气傲只因父亲总拿副洋与自己对比,动不动就说你看看副洋如何如何,对于别人家孩子一词深恶痛绝的自己很是记住了副洋讨人嫌的脸。
“硕儿你觉得副洋来此目的何在?”常平有心考教孙子。
“看上去不像是对翼王下手。”常硕在回来的路上就在想。大胆的说出自己的观点,“依孙儿之见见像是找翼王合作的,至少有这层意思。”
“副洋是带了人来的还是自己一人前来?”常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