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无须计较过多,且我所言之事有据可依,纵使我不提自有朝臣惦记,有些朝臣为了荣华富贵,不也让自家女儿延后议亲,就等着选秀一开,充入后宫为嫔为妃。”汐朝不觉谈及这事需要委婉,又不是外人至于这般腼腆。
“别光说我,盯着你的人一样不少。”沐瑾明皱了皱鼻子,闻到汐朝身上淡淡的香气,不客气的脱鞋上榻,一副就在这不走的架式。
“有你挡在前头,父皇在走之前不是留有遗诏,逼得狠了拿出来亮一亮,没人能逼我嫁人。”汐朝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怎么,出去一趟近一年的时间没瞧上一个?”沐瑾明一脸的八卦样,心里却不怎么乐意汐朝有倾慕之人。
“我与你之间不是有约定。”汐朝瞥了沐瑾明一眼,“要找就找心意相通者,要么就不找,又不是非要个男人过才行。”现在自己就挺自在滋润,不是没谁活不了的人。
“你在外斩杀了不少贪官污吏,朝臣为此有了争论,好在证据确凿,那些先吃萝卜淡操心的朝臣才偃旗息鼓。”沐瑾明十分不想上朝见这些带着虚伪面具的朝臣。
“各地人口彻查登录已经有各别地方完成,明日拿给你看,找人同旧时的底薄核对。”汐朝谈及正事收起了调笑。
“你是怕有人冒充,出了什么事?”沐瑾明敏锐的触觉发现其中的问题。
“你也清楚外族最近不安分,怕是瞧出沐国的注意力放到新得的卫城上,有了胆子筹谋来犯,虽然打回去了,但这些蛮夷留着总是个祸患,不愿归顺只有全灭。”汐朝没心思玩和谈,外族烧杀抢掠无恶不做,没什么好谈的,要么打要么滚得远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事绝无发生的可能,长久习惯下来难免养刁了胃口。
“工部正在加紧研制大炮,枪的放大版,威力远胜枪百倍。实在惹毛了直接拖出去给外族来几发,全当试射。”汐朝现在极不愿开战,除非逼不得已,不忍见伤亡再现到底是修罗地狱人人畏惧。
“好,依你自己的意办就是。”沐瑾明相信汐朝的能力眼光以及筹划,外族或早或晚总有一战,现下的情况对自己很有利。谁叫汐朝这么能干收复了四处边关兵权。少了顾忌施展手段时方可事半功倍。
“燕国国内怕是不太平。”汐朝将自燕苏意口中所得只言片语详细说与沐瑾明听,两人互相道出自己的观点。
“你打算插一脚?”沐瑾明嘴上问着心里思量别的事。
“插不是那么好插的,况且燕苏意曾邀请过我联合起来。被我拒绝了,先不论是否诚心相邀还是出于试探,燕国那滩水深的很,我们本身又对燕国国内的情势知之甚少。贸然涉足难保不出意外。”汐朝有自己的顾虑,一切以求稳为基准。手头的事没完成,何必趟浑水。
“派人去探,我们不插手。”沐瑾明分析利弊后得出与汐朝同样的想法,说不定是疑兵之计。
“已经派人去了。不过那里人手不足又不可深探,消息来源上杂乱,情势判断上不太准。”汐朝至现在仍不明为什么燕国国内不曾布下沐国的探子?难道说安插耳目真这么难?
“聊胜于无。本就不关我们的事,全当听个新鲜。”沐瑾明一副理所当然样。“明日先不用去衙门,陪我一日如何?”
“你不都告假了!”还问自己干吗?汐朝横扫沐瑾明一眼典型的先斩后奏。
“还有奏折呢,你惹不把当日的批完,只会越积越多。”有你哭的时候,汐朝一点都不同情劳碌命的沐瑾明。
“不是有你吗。”沐瑾明充分发挥厚脸皮的特制,拖汐朝一起不能再好了,“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呵!”汐朝着实无语问天,沐瑾明越来越会分减自身的负担,算了又不能真不帮忙。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许了。”沐瑾明将无赖的本质进行到底,坐在一起批奏折也是一种乐趣。
“睡吧,明日事多。”汐朝乏了,没了闲聊的心情,整了被子躺下闭目。
“明早不练剑了,好好睡一觉。”沐瑾明心疼汐朝在外奔波,看上去是去游玩,实则根本闲不下来,身居职位多责任自然也就重。
“懒得你,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偷懒?”汐朝未睁眼也能想到沐瑾明是何表情。
“哪有。”被揭了底的沐瑾明耳朵略红,自己可是兄长呢,没起到带头作用反而被小妹比下去,啊呀,没脸见人了!
“偷懒可不好,会形成习惯的,好容易练出的内力就这么荒废了多可惜。”汐朝没有说教沐瑾明的意思,只不过担心而已。
“好吧。”沐瑾明自知汐朝心意心里反而高兴,没有不痛快。
红明进来轻手轻脚的吹息烛火,关上房门去了隔壁歇下。
两日后翼王回朝的消息被放出,朝臣百姓得知后表现出不同的神情,百姓想听到的是翼王此行斩杀了多少贪官污吏又为百姓做了哪些善举,事关翼王的事哪怕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被百姓拿出来津津乐道一番。
朝臣则觉得翼王不在的日子里是那么的舒心,翼王一回京不由的绷紧了弦担惊受怕夹起尾巴做人的心情重回,因为谁都不清楚翼王打算朝谁展示手中的屠刀,翼王弑杀,从继任边关主帅伊始,不管是何因由,死在翼王手中的官员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做了亏心事的官员见了翼王就如老鼠见了猫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官员不喜翼王毋庸置疑,做法手段残忍奈何抓不住丝毫把柄想要撼动翼王无异于痴人说梦。
识相的朝臣懂得避其锋芒伺机而动,在利益的驱使下无法拉翼王下马那就只能放低身段去拉拢,得了好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事情又不是一成不变,你说不是?
有一小部分朝臣一听翼王回来马上拿出准备日久的礼物,除了拉拢之意外,最重要的是感谢,以礼部尚书为首,谢翼王出手及时挽救自家儿子的性命,阻止一场同窗贡生间的互相残害。
谁也不知翼王回京时日,就如之前不曾料到翼王悄然离开一样,致谢的官员将谢礼送到翼王府,并附上请帖邀请翼王过府亲自道谢。
有聪明的官员听了消息也备了礼凑上这份热闹,不为别的只为示好,若能得翼王青眼说不定有升迁的可能,如此算不上结党营私,送礼那叫一个勤快大方。
“主子。”红蕊这两日负责收礼,刚开始兴奋劲过去顿觉无聊透顶,瞧礼单的心思也淡了。
“每时每刻都有人来,翼王府何时变得门庭若市。”红蕊将新收的礼单递给主子过目。
“觉得无趣?”汐朝明知顾问,有意玩笑几句。
“收礼收到手抽筋。”红蕊形象的表述自己最直观的感受,脸上一副及其不耐烦的表情。
“闲烦不是还有府里其他人。”汐朝扫了一眼礼单搁在桌上,“找人将送来的礼单和帖子分个类。”
“诚意致谢的放一处,攀关系的放一处。”汐朝大方的收下送来的礼单,来者不拒没有半分矜持,送银子来不要的才是傻瓜。
“第二类统计价值,除了稀罕物其他的折个价,找个地方卖出去,顺便通知送礼的人,有意买回去的留下相等的银子即可。”汐朝对古玩字画不感兴趣,卫国皇宫中好东西多的是不差这点,何况银子的作用要比好看的摆设有价值。
“最后列个单子贴出去,按原先拟好的措施贴出去示众,东西我可不敢白要免得有朝一日再遭到不必要的弹劾。”汐朝要银子是为民生当然要让百姓知晓。
“那些送礼的官员出了银子得了好名声,再有歪心思真就无药可救了。”汐朝这一手即解决了实施举措上缺银子的难题,避免日后朝臣抓住不放造谣生事,又为朝臣树立新风,立了个善举的牌坊失了弹劾的借口,一举数得多美。
“主子何必为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做名声?”红蕊不理解主子的想法,讨厌有目的的人算计。
“人家出了银子忍痛割爱总要给出相应的好处,才好体现出我非贪私结党之人。”汐朝点明其中的关窍,红蕊恍然大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