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芸的计划顺着旧有的思绪浮现,“待到进了丞相府掐准时辰在要回到大皇子府处于丞相府外上了马车时突然出现要生产的迹象,大皇子府又距丞相府较远,即将临盆的我是无法回到大皇子府的,我们就可以将孩子换了。”越想越有可能,成功的机率也会更大,大皇子府上又难做太多手脚,怕被别人察觉尤其是后院那些个精明的姨娘,事出在丞相府则不然,那里可是自己的娘家,于情于理怀疑的机率会小很多,又不违制,一切将会按照既定好的实施。
“到时找到的妇人秘密的接到丞相府,这件事只要柳姨娘知道即可。”自己新娘定会帮自己完成此事渡过难关,欧阳芸坚信自己会成功,避着自己的父亲和其他人是怕父亲反对,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孩子万一长的不像大皇子。”嬷嬷不敢往下说,难保没人见了孩子起疑,心细点的看不出才有鬼,如此一来事情如脱缰的野马无从掌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管不了那么多。”走一步是一步欧阳芸仍坚持铤而走险先保住地位再做别的考虑,“孩子不像也没有关系,实在不行就只有舍弃。”反正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一个替自己挡灾的物件不必太在意。
“若大皇子也有怀疑,找个机会将孩子除掉嫁祸给后院的姨娘,如此大皇子在见到我痛失爱子下必会对我加以补偿,地位的事得以保全。又可除掉那些碍眼的贱人,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欧阳芸思潮上涌,计划越来越近乎完美。
嬷嬷听着越听越胆寒,欧阳芸尽然可以想出这等连环计,不得不赞一句有长进,也不得不叹一声这是拿命在赌,计划看上去应对了多种突发意外。却仍不够完美。漏洞不是没有是发现不了,自己活了半辈子,换孩子的事只在访间有听闻从未亲见。从不知有朝一日会发生在自己面前,而整件事中的经手人是自己,给自己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孤注一掷。
“嬷嬷,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欧阳芸用恳求的眼神注视着年老的嬷嬷。只要嬷嬷肯帮自己,自己的胜算要大得多。
我真不希望被你如此看重。嬷嬷不免腹诽,自己前世是造了什么孽,遇上这么一位主,好好的生孩子享受荣华富贵偏要想些杂七杂八的一下子跃到眼下的情况。叫好帮也不是不帮更不是。
自己就一奴才身份,如何高过主子去,嬷嬷心下再不甘已经同欧阳芸是绑在一条般上的蚂蚱。要生要死说了不算,只能祈求欧阳芸莫冲动行事。自己这条老命看来是活不了多久了,为这事吓都能吓出个好歹来。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一个月后再定。”嬷嬷半是敷衍半是纠结,“万一真如了小姐的愿,一切皆大欢喜。”
“我们得做两手准备。”欧阳芸没有被嬷嬷的话安抚住,“三个月后的诊脉也要想办法,要么收买太医,要么另寻一位大夫,是男孩当然好,剩下的事无须再做,若是女孩那我们便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装六个月直到临盆。”
嬷嬷见欧阳芸铁了心的要涉险,无从劝起只得叹着气应成下来,谁让自己的小命捏在欧阳芸手里,若是一再推诿含糊其辞必惹恼欧阳芸,正处在敏感期的欧阳芸不定做出何等惊人之举,唉自从应了柳姨娘拿了银子入了大皇子府,就没一日消停过,事情一件比一件大让人倍感惊心。
欧阳芸见嬷嬷同意帮自己又恢复到喜笑颜开的状态,拉着嬷嬷的手问进香时还需注意哪些事项,自己一定要一步不错的完成,才能得到嬷嬷说的那些好处。
嬷嬷原先想说翼王的事,张了几次口仍无法发出音,欧阳芸现在的状态摸不透处在哪个阶段,真要惹怒发起疯来要人命,可是不说万一真碰上了,不,不对,是必须的碰上,大皇子隐隐要求过,到时撞在一起欧阳芸见了翼王这个假想敌失了理智,对翼王做出不好的举动,影响的可不光欧阳芸自己,大皇子的面子彻底毁了,哪怕欧阳芸正怀着孩子,地位恐怕难料。
“嬷嬷有什么不好说的?”欧阳芸不傻瞧出嬷嬷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下狐疑,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自己之前那一番话吓着了!
“小姐切莫动气,影响了腹中的胎儿就不好了。”嬷嬷想了想狠了狠心决定还是说吧,先稳定欧阳芸的情绪。
欧阳芸在意腹中胎儿,深呼吸放松身心,见嬷嬷如此大约清楚不是什么好事。
“小姐可知翼王在普华寺休养?”嬷嬷试探的询问。
“我是去上香求福同翼王何甘。”一提到翼王欧阳芸心里总有些不舒服,语气自然谈不上多好。
“大皇子之前不是叮嘱过小姐多与翼王走动走动,即便是表面上的和睦融洽。”嬷嬷说得最多的莫过于此,自己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不知欧阳芸听进多少去。
“殿下这次并无此意?”欧阳芸仔细回想大皇子对自己说过的话,没发现有这一件。
“大皇子不会时时提醒小姐。”那是皇子身份高贵,哪像自己整日里苦口婆心收到的甚微,嬷嬷都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嬷嬷的意思是我主动去寻?”欧阳芸打心底不愿去见翼王,说不上来的一种极度厌恶。
“小姐只需在拜佛求福后去一趟梅林,能否见到翼王要看运气。”嬷嬷组织语言尽量让欧阳芸不感到排斥,“小姐去了梅林大皇子自不会关心小姐不去见翼王,重要的是这件事不能做的太过刻意反到不美,巧遇即可别人无从乱想。”
欧阳芸细致思忖觉得可以接受,于是点头道,“好吧为了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什么样的难题我都忍了。”
嬷嬷听之大大的松了口气,不容易啊,说的自己口干舌燥总算哄住了这个祖宗。
普华寺临近梅林的一处小院内,汐朝一行几人在此居住,即可看到梅林的风貌又远离来寺中赏梅的外客,十分清静闲雅。
自外进屋的人开口:“怎么这么热?”这是点了多少个炭炉?一脸热气扑面顿时蒸出一脑门的汗,身上的貂绒大氅是穿不住了。
“皇上万福。”红明正在屋里,瞧见进门的人行礼后接过大氅放在一边,“主子体寒受不得凉。”
“怎么,有什么好事,脸上这笑比平常多几分?”沐瑾明难得处理完奏折出宫来看汐朝如何。
“当然高兴,喜的是我终于成人了。”汐朝懒懒散散的斜倚在床侧,抬了眼皮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什么意思?”沐瑾明有听没有懂,又深感热的受不了,穿了外衫端茶来喝,坐的离炭炉远些。
“女人无非每月那几天。”汐朝一点不觉羞臊是何物,众人皆知的事不是不能说,况且屋里都是一家人,无须避讳。
嗤,沐瑾明反应较大,约莫是头一次听汐朝说这样引人遐思的话,一时没控制住喷了茶。
汐朝直接丢白眼,脸上写满了是你要问的,回了句实话又这副反应,至于吗的表情。
沐瑾明放下茶盏清了清嗓子道:“谁知你要说这事,还说的一本正经。”能怪自己被汐朝语出惊人吓到。
“我难受,不想跟你说话,你自便。”汐朝说完自顾小心躺下小睡,第一次真他妈的难受,低喃了一句,“还是做男子好。”没这份罪受。
沐瑾明一脸要笑不笑的憋闷样,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叹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