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借这个空当如闲聊一样问及两人的家世背景此来卫地的原由,当然为免除不必要的猜疑,大大咧咧的先将自己介绍了一遍,试图降低两人的戒心。
汐朝同商人虚与委蛇一番,不经意间透露出家中同样是经商的,此来是为前来瞧瞧卫地现状,适不适合在此开设铺面。
商人乐得脸上的肥肉堆成团,热情的说了一下卫地的情况,还不声的透露说跟此地的官员熟悉,开铺子背后没人罩着怎行,若有需要可以帮着牵线搭桥,并表明若非大师指路哪能有此缘分。
许晨临充当护卫瞧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唱大戏,腹内笑作一团,暗忖论坑人扯谎的能力没人比得过翼王,光凭那张冷漠的俊秀容貌根本没人会去怀疑所言不实的情况,长的实在太像正人君子!
一番唱谈结束,关系拉近不少,汐朝明确给出愿意结伴前往燕国的意愿,但是有一点必须先告诉家人一声免得担心,路上还需一番准备,此去燕国虽说路上不远,没去过燕国找一个向导是必要的。
商人听了眉开眼笑,直说自己太心急考虑不周,并言及自己先去打问一下向导一事,有可能的话最好找个燕国当地人,这得问过相熟的官员才能确定,两人商量明日中午再聚,回去先行准备。
“确实够心急的。”许晨临瞧着肥胖的身影远去,丢出这么一句,话音中无不透着讥诮。
“看来燕国官员很急,说明事情要重视的多。”汐朝到现在未打听出半分官员的意图,不管怎样旁敲侧击也无丁点有用的消息。要么官员口风紧有意避开敏感关键点,要么就是官员一无所知,是上面下的命令,无论出于哪种情形现下非妄下断言的时候,此去燕国的一路上有的是机会套话。
“那名商人必然会找来燕国本地的向导,说不准会是另一名燕国官员充当。”汐朝唇角溢出浅笑,笑容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问题是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们。或者说目标在你身上?”许晨临到现在仍未看出苗头。颇觉怪异非常。
“谁知道呢?”汐朝猜不出也懒得猜等到了燕国时真相自会浮出水面,“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要的人是活的。这一路上的安全得以保障,你我只需养精蓄锐迎接即将显现的内幕。”
“你到是不惧。”许晨临不禁佩服翼王的大胆随性。
“放心,身边有足够的暗卫保护,实在不行燕国内不还有个重量级的人物。”汐朝大胆归大胆却从来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她的命不光是自己所有,还担着沐瑾明的心。说好的互相扶持,怎会比其中一人先损命。
“你该不会是指燕国大皇子吧?”许晨临有见过这么个人物,跟其弟燕鸿逸相比实在好太多。
“对,燕苏意可是欠我两个人情。说不准此次燕国之行还可误打误撞帮燕氏兄弟一把,这个人情务必得让两人欠下。”汐朝从不吃亏,但凡有利用价值的不用白不用。
“我们要准备什么?”明面上总得做做样子。许晨临一切听凭翼王差遣,全然一个侍卫的架式。
“马车。食物还有银两。”汐朝出行一向是红蕊红明在打理,此去燕国没有带红蕊的打算,认识红蕊的燕国人没有三五个也有一两个,不能冒这个除,哪怕是换张脸做男子打扮,在目光如炬的官员面前难保不留下蛛丝马迹,出门在外习惯带侍卫小厮,谁闲着没事带侍女,即为商人身份有些细节不得不重新注视起来。
“那边要现在通知一声?”许晨临指的是卫城,出行这么大的事总该做到万全。
“待离开卫地。”汐朝要防的是燕鸿逸发现自己并瞧出苗头破坏自己的出行计划。
翼王有谋划,许晨临不多问,按着翼王交待下来的事办。
翌日清早展纭飞用过早饭带了阿武一起前去卫城,没有像燕鸿逸一样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的自官道上前往。
同燕鸿逸说的一样,展纭飞也未能见到翼王,出来见自己的是很少开口的严律,问个十句有两句回答就已不错,可以确定的是红蕊确实在此。
不论翼王是真有事缠身避而不见,还是没有在此,层纭飞要做的便是派人守在卫城,探听消息。
回到卫地同燕鸿逸谈及情况,眉头不自觉的微蹙,展纭飞总有一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味道,觉得翼王定是在酝酿某种大事,以其性格难有安分的时候。
燕鸿逸只管听着,拿不了主意就等影卫探明消息前来禀报,一切的猜测在无切实可靠的事实下无法做数,再有自己手头上的事多,要给那帮好大喜功的蠢人擦屁股,实在抽不开空去关注翼王,这件事只好交给展纭飞盯着,还好展纭飞回来的是时候。
汐朝见过假商人带过来的好称燕国本地人的向导后,一起用过慧的午饭决定早去早回,一个时辰后约见城门处等候一同前往,此时出发到天黑就可至下一座城中住宿。
待两人走后许晨临直接了当的说出向导的身份,“果然猜的很准,是那名假作商人官员的同僚。”
直到第二日红蕊才接到暗卫传回的消息,说主子连同许晨临等人已经坐上前往燕国的马车,且昨晚已经离开卫地。
红蕊那个气啊,脸上多了有不带自己同去的可惜,最多的莫过于对主子一路上的安全忧心,还好后面有写此去燕国的原因,要不然脆弱的心脏哪受得了,再就是联合着演一出戏,在恰当的时机也就是大概估算一下时日,去燕鸿逸那边一趟。
主子的吩咐红蕊无条件执行,手头上的事要完成并做好,待主子回来之后邀功,多少补偿自己被抛弃的小小不愉。
盯着卫城动静的影卫待了数日后没瞧出不妥。又不敢凑上前去,生怕翼王误会。
转眼又过了几日,展纭飞和燕鸿逸没等到翼王的确切消息,身为翼王贴身侍女兼心腹的红蕊气冲冲地大半夜闯进来,眼神活像要吃人似的,手里亏得没拿着兵刃,不然像及了报杀父之仇的受害者。
红蕊的样子吓到了正在谈事情的燕鸿逸和展纭飞。如此堂而皇之的闯进来委实无语。
“好啊。这是在密谋什么呢?”红蕊当先发话,醒上怒火上窜的脸色,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把我家主子交出来!”红蕊气愤异常。“我家主子招你惹你了,凭什么你燕国的官员将我家主子拐骗走,到现在没个音讯。”后半句是实话。
一听这话燕鸿逸和展纭飞两人彻底傻了眼,这是闹的哪一出。向他们要翼王,没听错吧!翼王老大一活人。又那么精明,能被别人拐骗走,真是那样太阳怕是得打西边出来,实属无稽之谈。
“等等。等等,有话好好说。”甭管事情到底如何,燕鸿逸要了解具体事项就得先安抚好发怒的红蕊。
“那好。让你们死个明白。”红蕊火力全开显有大开杀戒之势。
“我家主子本来说是过两日便归,谁知道现在未曾有消息传回。主子在你的地盘上消失,不找你要人找谁?”红蕊眼神凌厉的直视燕鸿逸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等等,你是说翼王在这里,卫地,我的地盘上,不对燕国的地盘上失踪的?”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燕鸿逸一瞬间头大如斗。
“这是事实,你认也好不认也罢更改不了。”红蕊就是这么硬气,一派理直气壮的模样。
燕鸿逸注视着气焰嚣张的红蕊耳根有些痒痒,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扯谎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