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常在小产了,快去叫太医。”小太监不忘说出最后一句话,行色慌慌张张看上去非常焦急,完全的表现出一个忠心为主的奴才样。
宫人见有翼王在况且发生这样的事不难猜到是怎么个情节,后宫妃嫔时常玩这么一手,到底真小产还是假小产谁说的准,只这些手段使用的地方在宫闱内,而此次居然针对身为朝廷命官的翼王,这是演的哪一出?
翼王没有发话,且宫人多半认为是梅常在在自己搞鬼,宫人不敢上前帮忙更别提去叫太医,傻楞楞的像个木桩一样杵着。
初春的季节乍暖还寒,清早的温度比较低,尤其地上为最,丝丝缕缕的寒气透过衣衫侵入身体钻入骨头缝,梅常在冷的牙齿直打颤,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却没有一人上前,看不见宫人的表情也听不到宫人开口,心里无端感觉到不安。
不行,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咬咬牙做到底,梅常在在腿间藏的血包稍一用力想像一下一会鲜红的色泽染红衣裙,自己的惨状不信宫人不乱,不信事情传不出去,更不信皇上会做事不管。
“梅常在流血了。”小太监不明围过来的宫人为什么无动于衷,可是在看地上的梅常在,他可都是按照之前说好的做,一眼瞧见有红色渗出以为真的流血了,大惊失色的叫嚷起来。
汐朝看累了,转身离去,宫人自动给翼王让路,心中暗叹梅常在是在自己作死,陷害谁不好偏偏是翼王。眼见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你们怎么都不动,梅常在受伤了。”小太监看向四周的宫人脸上的表情好像与想像中的大为不同,怎么有种被当成跳梁小丑的感觉。
“光咋呼个什么劲,你自己怎么不去唤太医来。”宫人中有人开腔,话音中无不冷嘲。
“你该不是梅常在宫里的人吧,要真是自己的主子哪还光张口不伸手的。”嗤笑声稀稀落落的传出。
“你,你们太没人性了!”小太监被嘲笑的脸红脖子粗。
“这话说的。与其跟我们掰扯些有的没的。有那功夫早将梅常在抬回宫去,这地儿可凉着呢。”话音中无不透着幸灾乐祸。
“你们就不怕皇上降罪。”小太监鼓着气虚张声势。
“算了算了别在这儿嚷嚷,这里离御书房近。都搭把手,找太医的找太医。”有宫人也不愿招惹上是非,毕竟梅常在算起来是半个主子,奴才服侍不周责打少不了。看热闹也得有个度不是?
“用不用替梅常在请皇上来?”宫人七手八脚的抬着梅常在,一宫人随口一问。
“去。怎么能不去,梅常在有多惦记皇上。”此话一出引得宫人阵阵窃笑。
梅常在那个恨,自己身体动不了又不能在这个时候发脾气惩治多嘴多舌的宫人,此该示弱之时待自己成为宫里真正的主子非得将今日嘲笑自己的贱蹄子收拾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没有上下尊卑。
梅常在咬咬牙忍了,幻想着事件传开的速度,虽然恼恨翼王让自己摔的这么惨。好在目的达成了一半,只要皇上一来自己装可怜博取皇上的怜爱这一摔也值了。
事情先是在宫中传开。说翼王做的不对的人不少,大多数人认为是梅常在自作孽不可活,好端端的不呆在后宫偏偏跑来堵翼王,有宫人事后寻思发现许多异样,那就是翼王早朝之后很少往今日的出事地点去,一般不是直接出宫就是前往御书房。
事情根本瞒不住也没人想瞒,后宫中发生的事自然落入朝臣的耳中,事关翼王不得不重视起来。
梅常在躺在床上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稍微挪动就疼的死去活来,太医来后诊脉问及如何伤的,开了药方只道孩子还在请梅常在安心,平心静气的养胎。
梅常在听了太医的话心中虽然气闷事情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好在自己的孩子还在,气翼王连句歉意的话也未曾留下,心里着实不痛快。
正在批折子的沐瑾明得到消息,脸上露出冷凝的冰霜,后宫的女人真是大胆敢算计汐朝,活的不耐烦了,扔下政务前去一看,人死了没有。
在皇上来到前太医不敢先离,梅常在的伤情要向皇上细禀,这药方也要仔细过了目才行。
沐瑾明进屋,跪倒一片叫了起就听里间传出嘤嘤的哭泣声,眼底的冷意更甚。
梅常在听到外间动静,知皇上来了该有的表现不能少,装可怜博得皇上的同情爱怜。
“皇上,妾身好委屈。”梅常在对着皇上哭天抹泪我见留连。
“王爷,王爷推了妾身一把。”梅常在及于告状不曾去细心观察皇上此时的面容,’要不是妾身护着脖子,皇上,孩子,孩子怕是……”又是一阵啜泣。
沐瑾明听着女人哭极度心烦,梅常在真敢说,这种荒诞之词骗鬼未必会信。
“妾身说的都是实情,皇上若不信可问在场的宫人。”梅常在今日一定要坐实翼王残害皇嗣的罪名。
沐瑾明懒得问原因招来李德胜去取药直接煎了,看向床上作戏的女人眼底波光流转。
“皇上,要为妾身作主。”梅常在久不见皇上应和自己的话,也不见皇上小意安抚自己,心底一片阻塞,痛恨翼王尤甚。
“清早寻翼王何事?”沐瑾明随口应付一句,眼神凌厉的扫向梅常在,最好有合理的能够说的通的理由。
“妾身,瘦身。”梅常在装成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妾身想对王爷说皇上非王爷一人的,求翼王看在自己腹中皇嗣的面子上,不要霸占皇上的恩宠。”
“朕是物件由着后宫的女人争来抢去!”沐瑾明声音低八底,眼神如利刃扫视梅常在,让其感受到什么是无形的痛。
“妾。妾身没这个意思。”梅常在吓得花容失色,自觉自己是作了个比喻,意在烘托出独宠二字。
沐瑾明真不愿看床上恶心的蠢女人一眼,这时李德胜端了碗药进来,请皇上示下。
唤来外间的太医,沐瑾明问了梅常在腹中胎儿的情况,又让太医查了药量。足以打掉现在的胎儿。
太医不明所以。惊出一身的冷汗,皇上问这些明明在正常不过的话,听在耳中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按住她将药灌下去。”沐瑾明眼中毫无半分感情。对床上仍在装样的梅常在扔下一句,“既然这么不爱惜腹中的皇嗣,意图利用孩子谋害翼王,其心之歹毒其行可诛。这么不想要那便不要留,喝了这碗药。打掉孩子们如此得以抬个好人家投胎,再不用被亲母所残害。”
“不,不,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妾身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欺瞒。这可是皇上第一个孩子。”梅常在一听皇上要打掉孩子们,彻底的慌了神。没有了孩子做倚仗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皇上显然为着翼王的事厌弃了自己,怎么会是这种结果,不该是这样的。
梅常在不顾身上的痛,下得床跪在皇上面前,伸手去抓皇上的衣摆哭求道:“皇上,妾身冤枉,妾身没有不爱护孩子,是翼王心生嫉妒下手推妾身。”事情已经做了便只有死咬着这一条才有活路。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翼王根本连你一根头发都没碰,如此错漏百出的谎言也敢说出口。”沐瑾明一脚踢开抓着不放的女人。
“灌下去,看着她将孩子打下来。”沐瑾明怒色难抑退到一边下令。
“皇上,皇上。”梅常在不进前,被两名小太监摁在地上,强行掰开嘴,将不知道已温的药一股脑的灌下去。
梅常在尤自挣扎,未及吞咽的药流得到处都是,已没有了往日的光先靓丽,活像个疯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