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我们离开这人怎么办,丢在这里自生自灭?”红蕊瞥了一眼刚能站起来走路的某人。
“留着他带回去,只不定常氏父子如何作想。”徐勉对常平等候人的观感并不怎么样。
“丢下此人万一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再说此人背后有追兵,其中必定另有隐情,那人不也说了,外族忙着攻打边关没空管逃跑的人,因何此人却未放过,红蕊不得不多一份思量。
“我跟你们走。”特克看出此一行人身份不凡,自己万不能被丢下,小命玩完不说谈何报仇。
“你没有资格作决定。”红蕊兜头往某个自命不凡的人身上浇一盆冷水清醒一下。
“我,我已经把知道的告诉了你们,难道还不能留一条活路?”特克心下一沉,自己连点生的希望也无?
“全部?”红蕊眼露不信,“你敢对着你们那个什么天神发誓,所说是你知道的全部?”
特克顿时卡了壳,他确有隐瞒不说也是为了保命,哪有全抖落干净挨宰的事?
“不敢了吧,所以说你没有资格要求我们带你离开,并且躲过追兵。”红蕊一脸正色道,“你所言实情已经作为救你命相抵消,谁也不欠谁的,别想得寸进尺。”
“千不该万不该说漏了嘴。”徐勉在一旁幸灾乐祸道,“追兵为什么紧追着你不放?”暗卫那头已经解决掉两波人,显见此人知道更要命的事。
特克脸色一白,被人说中了心事,笨嘴拙舌的无以圆说,怪自己一时口快。其实也是为了让这些人相信自己的话,临时编谎根本不可能,这下如何是好?
“我,我可以拿重要的事与之交换。”特克现下迫切的想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那要看你给的消息够不够换你一条命。”红蕊不客气道,“你要清楚帮你挡住截杀者总有损耗。”
特克咬了咬牙道:“绝对值我一条命,更可以帮助沐国御敌。我只求性命得保。”别的不敢开口索求。怕自己贪心惹恼眼前人。
“不光如此吧。”红蕊上上下下将特克扫了个真切,语调微扬,“你还想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别急着否认如果你连这点野心也无做男人白废这么多年。”
特克一噎,听着怎么不像是好话,奈何自己说多错多,只得保持相对的沉默。
“好在你还有自知之明。清楚适可而止,要不然仅凭那点写在脸上的心思早活不到现在。”红蕊可不是吓唬脑子不灵光的特克。
“那么我能否被带走?”特克心里急面上强作镇定。
“主子说了算。”红蕊去寻主子说事。如果特克的话能让主子满意,保其一命无可无不可。
“上药吧。”徐勉抬手示意特克躺下,两个时辰换一次药,眼看时辰到了。在翼王未作决定前人得好好活着。
“主子认为特克的消息有无价值?”红蕊好奇心起先自主子这边得个准信。
“能有什么,无非五大部族的密谋内容,再不然是五大部族中的秘闻。”汐朝不用废脑子推测。“说起对沐国有利,无外乎奸细二字。里应外合许下好处。”
“主子即划分明确,人到底留是不留?”红蕊还是想听特克说出实情,一个人而已翻不出多大的浪来。
“带回去。”汐朝正在考虑需不需要立个傀儡,放到草原上当个眼线或是一统之后的安全人选?
红蕊得了准话去告诉忐忑不安的特克,性命有了保障明日一早离开。
得此话音,一颗悬着的心得以放下,特克长出口气,总算寻得一线生机,已然足够。
翌日一早,汐朝一行人起个大早,天刚蒙蒙亮,骑上马背策马而驰,赶在最短的时日回到随州城。
特克因伤在腹部,骑马奔袭不要想了,暗卫影卫拿出一半人手垫后,扫除追上来的兵马,被人抬着走对于特克是个新奇的体验,躺在新制的软架上,算得上一种享受,关键是脚程还不慢,好似传说中的大侠一样行动如风。
军中常平父子爷孙聚在一起,交换着互相打探到的消息,应对眼下外族再度侵扰,原本军中的将士习以为常,并未被突袭打的措手不及,损失人员上不多,以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人未查到任何消息,好像凭空出现一样。”常硕负责去查探翼王身边跟随的另一名男子,可惜一无所获。
“京中那边也未有听说翼王身边有这么个人。”常源道出刚得的消息。
“翼王不在随州城。”常硕大胆猜测,“已经将近半个月,能去哪?”
“不会是以身犯险到草原上走一遭?”常硕细致推敲得出结论。
“别乱说。”常平警告,“隔墙有耳小心一些。”翼王去向何处不是他们有权置喙的。
“翼王好似另有打算,我们就像是出头鸟,随时待命随时与敌人一决死战?”常硕突然发现此点,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
“若是白来翼王的杀神之名瞬间落地。”常平更倾向于翼王非必要绝不踏足边关的可能,其中一定有诈。
常氏父子爷孙可谓两眼一摸黑,对翼王的行事手段摸不着头绪,心里总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将人撤回来莫叫翼王有所觉。”探听翼王身边之事本就无多光彩,常平现下不大想招惹翼王。
“已经撤回。”常硕知轻重,掐算日子翼王应该回来了。
“查不到便查不到吧,尽量约束底下的人莫惹出祸事。”常平指代常家嫡系之外的人,这两年越发没个规矩。
“表面恭顺暗里不定将我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打着常家的旗号到是比以往活的更为滋润。”常硕看不惯旁支那群人,假模假样的早没了武将世家的根底,惯会吃喝玩乐。
“敲打一二便可。实在听不进去劝的,日后出了事别哭着找上门来求救。”常源面色不愉道,“翼王眼里容不得沙子,哪怕事情再小遇上了也难视若无睹,到时拨出萝卜带出泥,反咬我们一口,虽缺不了多不肉疼总要经历一遭。”别提多恶心人了。
“爹说的是。尽早与其断开撇清关系。若事发也难牵连到我们头上。”常硕不喜给人免费擦屁股,又不欠他们的,凭什么!
常平年纪大了想看到家族繁盛子孙满堂。多番照顾抬举旁系之人,这么多年已养成习惯,突然挣开自己的掌控,心情跌入谷底。只能是弃卒保车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