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是做什么!”裴舒一跺脚,转身走了。
他明白齐王此举何意,这是做给皇帝看的。
帝都的民众就算再迟钝也明白出事了,齐王即将就藩的消息就像风一样,半天时间便传遍了全城,街头巷尾,全在议论此事,而剑光所指向,全在句誕。
“妈的!这句誕就是个奸臣!”
“句誕,就是个小人,齐王贤明,应该留在帝都!主持朝政!”
“这句狗贼该向齐王请罪!”
“妈妈的!咱们找那句大奸贼去!”
..
傍晚,一群帝都人冲到句府,在句府门外大骂,句府大门紧闭,帝都人更加愤怒了,两个醉汉走到句府门口,冲着大门拉了泡尿,众人哈哈大笑,正好有个粪车进过,一群人将粪车推倒,句府大门口,顿时臭气熏天。
第二天,句誕哭哭啼啼的到雅文阁,向皇帝请求致仕,皇上听他讲述后,勃然大怒,下旨京兆尹即刻捉拿闹事者,同时对京兆尹放任百姓闹事,扣发京兆尹三月薪饷!
穆公公亲自到京兆尹大堂宣旨,穆公公神情阴冷厉声对浑身颤抖的京兆尹喝道:“你们拿皇上的俸禄,当为皇上分忧,尽臣子的本份!”
“臣领旨谢恩!请公公转告皇上,臣一定尽快破案!”京兆尹陈宣面无表情的答道。
陈宣向有铁腕之称,昨晚他一大早便接到报告,句府门外有人闹事,可他没有动,他想看看,在京兆尹任职,不仅仅靠铁腕便行的,可没想到皇帝的雷霆大怒来得如此之快。
京兆府捕快全体出动,全城捉拿昨晚闹事之人,捕快们手拿铁尺锁链,两眼冒着红光在街头巷尾搜索。
谁让陈府尹难受,他们便要让他难受难受!
齐王府的大门打开了,一溜马车停在王府门口,府门四周数十米范围布满王府护卫,无论官民,全部拦在外面,不准任何人靠近。
王府外面,聚集着上千民众,大家围着看王府。王府最先出来的是,一溜丫头,这些丫头眉清目秀,先在外面候着,接着王妃出来了,在几个丫环的陪同下优雅的登上辆马车,最后才是一抬软轿,四个壮汉抬着齐王出府,在府门外放下,两个护卫过去,将齐王抱上马车。
围观的民众不由大哗,几十个人跪倒在地,悲戚之声大作。
“王爷留下!”
“请王爷留下!”
...
悲泣声中,车队启程朝定安门驶去,沿途京兆尹捕快和九门提督的兵丁沿途警戒,街道两边挤满帝都民众,齐王的车驾到处,两边人群纷纷下跪,悲泣挽留之声不绝于耳。
定安门外,东水门码头,沿岸停靠着四条大船,大船长达七八十米,船舱雕梁画栋异常精美,长清渠两岸人潮汹涌,有数万帝都民众在此等候。
这里同样警戒森严,上百名王府护卫和九门提督府兵丁守在这里,在最外沿,几个着便装的王府高手,神情冷漠的看着四周的民众和官员。
今天大半个朝廷的官员都没到衙门上班,全涌到码头为齐王送行。
齐王车驾到时,两岸数万民众和在此守候的数百官员纷纷下跪,当齐王被护卫抱出来时,两岸悲泣大作。
“王爷安泰!”
“王爷一路顺风!”
其中也夹杂叫骂声。
“****的句奸贼!”
“句贼不得好死!”
..。
齐王第一个下车,依旧是被护卫抱下车的,然后被软轿抬上船,而后齐王妃带着王府家眷上了另一条船。
谁也没看到,码头对岸的酒楼上,白衣公子顾玮就站在岸边,目光清冷的看着这一幕,边上小童安静的站在角落,外面的嘈杂热闹,丝毫没有影响他。
顾玮看着齐王被抱下车,看着被抱上船,消失在舱门,然后才转身坐下。
“齐王还是气盛了,这是作给皇上看啊。”
小童默不作声,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