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玮沉默了会,没有反驳句誕,他的顾虑有一定道理,如果以强硬方式对付何蔚和耿璨,有可能将那些原本准备参加盐政革新的潜在商人也吓跑了。
“我们需要一个人来破局。”顾玮叹道。
句誕点点头:“淮扬会?!!!”
顾玮微微摇头:“淮扬会不可取,这个帮会我了解了下,名声很差,我们要用了他们,恐怕也会受到朝中大臣的弹劾。”
说完之后,俩人几乎同时重重叹口气,事情现在僵死在这里了,
“这个奏疏怎么写?”句誕愁眉苦脸的叹口气,顾玮也叹口气:“大人,干脆如实上报,告诉朝廷,咱们正在作工作,大人再去拜会下淮南王,下官去见见6家的人,既然他们在后面,就直接作他们的工作,大人,你看如何?”
句誕想了半天,才勉强点头,转念一想,冲顾玮抱拳:“我看,顾大人名满天下,这份奏章还请顾大人操笔,不知顾大人意下....”
顾玮在心里暗骂,这个老滑头,眉头略皱,抱拳问道:“大人为正钦差,卑职为副,按照朝廷规制,当由大人亲笔,卑职来写,传到朝廷,会不会让朝廷疑惑。”
这话的意思很隐晦,句誕还是听懂了,这意思是按照朝廷的规章制度,这奏章当由你句誕来写,若是我写,朝廷会不会怀疑你我二人在这争权夺利,这才导致盐政革新迟迟无法推行,如果,是这样,朝廷恐怕就会立刻派人缉拿他们回朝。
“这倒是,”句誕略微沉凝便断然答道:“无妨,顾兄起草后,我抄一遍便行了,如此,就算朝廷知道了,也明白,这是我们商议后的结果。”
顾玮想了想便起身,抱拳说道:“如此甚好,下官这就去。”
句誕也起身相送,顾玮转身离去,句誕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丝冷笑转眼便消失,眉头随即皱起来,依旧是一脸愁容。
过了会,才吩咐更衣备车,过了会,便出门,上淮南王府去了。
时间便象流水,流得飞快,十里铺之战转眼便过去了十天,眼见着黄河的冰越来越小,岸边的柳树越来越绿,枯枯的芦苇荡生出了嫩嫩的幼茎,有大雁从南方飞返,落于芦苇荡中,开始忙碌的构筑自己的巢穴。
萧雨的伤好了很多,可以在院子里散步,楚飞的伤则几乎完全好了,在两粒丹药的帮助下,他成功破镜,进入并稳定在武师八品境界上,躺了大半个月的巫简也能在搀扶下走几步,丁三丁四则更不用说了,他们的心愿也满足了,柳寒利用几天的空隙,练了一批满足武士境界的丹药,也给了他们一人一瓶,俩人欢天喜地感激不尽收下了。
苟况死后,柳寒继续出击,两天时间,三江会的主要头领,从香主到舵主,杀了几个,赶跑几个,整个三江会立时瓦解,分成几帮,各自混战起来,这给京兆府造成极好的局面,京兆府立时下手,将城南分成几个大块,分别扶了几个小帮派。
这几个小帮派扶起来后,京兆府的衙役们忽然现自己的身份抬高了,每个帮派每月的孝敬都多了,走在大街上,头也扬得高一点了。
陈宣在短短十天里恢复了帝都治安,虽然期三天,可皇帝还是满意的,但朝中大臣却没放过他,弹劾的奏疏依旧铺天盖地,不但是最近,还将以前的事,全翻出来,大有不将他搬倒不罢休之势。
但这一切对柳寒来说影响不大,这段时间,他始终警惕着王许田丁四家的反扑,丁轩作得很绝,始终藏在城外,不肯回城,柳寒暂时放过他。
后院地下牢房内关着的四个俘虏,有三个被饥饿和恐惧给击垮了,只剩下那个方脑袋双锤将还在硬撑,不过,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最多还能熬上十天,不过,到那个时候,还有没有用,便不得而知了。
柳寒本想让柳铜审审三个胡虏,可天娜却将叶秀要过去了,说要自己来审,柳寒也答应了,月魄殿有她们的一套秘法,他曾经见过,审理犯人,特别是女犯很有效,要不然,他也不会叫天娜去收拾那女人了。
王许田三家,始终没有动静,这进不进,退不退的,让柳寒有些不爽,他琢磨着采取点行动,让他们动一动,不过,这个想法遭到老黄的反对。
老黄判断这三家也正处在犹豫不决中,继续打下去,柳寒的实力太强,背后还有宫里的支持,打下去势必损失会很大;可要不打吧,就这样退出去,三家也心有不甘,为人所笑。
“现在,你要作的是,让他们有一个下台的台阶,这些千年世家,其实最怕的是丢了面子,只要有面子,他们便会退回去。”老黄说道,柳寒没有答话,如果能这样当然好,可他们肯吗?费了这么大劲,死了这么多人,结果却为人作嫁衣裳,传出去还不得给人笑死。
他们要有面子,就得将漕运拿到,否则,不管怎样,都没面子。
可漕运是他给得了吗!!!